第106章 我愛你
外交部公寓。 伴著微弱的震動,鬧鈴聲由弱漸強。 慕柒柒猛然睜開眼睛,條件反射似的自言自語個不停:“科學行為主義,又名政治行為研究法,是利用行為科學……” 念叨了幾句,慕柒柒呆愣了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而天,已經亮了。 昨天晚上,她不是在書房背書么? 一定是靳御趁她犯困睡著,把她從書房抱回來的! 明明說好了,她要通宵背書,禽獸把她抱回來,不會是想…… 慕柒柒忙掀起了被子的一角,光溜溜的身子軟綿綿的裹在薄薄的毯子里…… “禽獸!” 她氣鼓鼓的大叫了一聲,一把掀開了被子,晨光照在她瓷白的肌膚上。 沒有吻痕,沒有紅紫的草莓印,全身白白嫩嫩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滿腹的怨氣,竟然就這么無聲無息的消了…… 客廳里傳來一陣步履有致的腳步聲,靳御大步走進了臥房:“寶貝叫我?” 慕柒柒唇角微微抽了抽,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靳御走到床邊,將她從被子里抱了出來,貪戀的攬到懷里揉了揉。 “昨晚表現的不錯!”慕柒柒贊了一句,笑瞇瞇的抬眸望著他,一雙水眸睡得飽飽的,靈動有神。 靳御勾了勾唇,寵溺的凝著她:“舒服么?” 說著,他低下頭,忍不住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慕柒柒一個激靈,猛地把他推開:“禽獸!昨晚你對我做什么了?” 本來她看到身上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以為禽獸昨晚難得禁欲,剛夸了一句,可是他這一問…… 顯然是她高估他了!。 靳御微微挑眉:“寶貝不記得了?” 慕柒柒氣惱到不行,使勁捶打著他的胸口,問:“你到底做了什么?” 靳御伸出一根中指,探到她的眼前微微勾了勾。 慕柒柒只覺得臉頰燒的厲害,咬牙斥了一句:“變態!” 靳御突然笑了起來:“寶貝在想什么?” 慕柒柒瞪著他:“禽獸!你一天不碰我心癢癢是不是?” 靳御輕笑著點了點頭。 慕柒柒恨得牙癢癢,看他欠扁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那么多體力,天天折騰也不見他精力減少。 而且,她總覺得禽獸好像越來越能忍了。 禽獸!十足的禽獸! 靳御看她氣惱的樣子,薄唇微挑,用中指抵上了她的太陽xue,微微揉了揉:“老公看寶貝這么辛苦,給你做了一個頭部的放松按摩!舒服么?” “只是做了按摩?”慕柒柒噘著嘴,半信半疑。 靳御點了點頭,一臉坦然的模樣。 他將五指探進她的發絲,指尖壓著她的頭皮微微揉捏起來。 他的手法確實不錯,他隨手這么捏了兩下,慕柒柒好像真的覺得頭部舒緩了很多。 慕柒柒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舒服的哼了一聲。 “姑且相信你了!”慕柒柒懶懶的說道。 靳御將薄唇貼到她的耳際,脖頸,胸口…… 一路綿吻不停。 慕柒柒只顧一心享受著頭部的舒爽,等她反應過來,抱在她腰間的手不知不覺中一陣游走,向下滑去。 “禽獸,你要干嘛?” “寶貝舒服了!老公還沒有舒服呢!” 話音才落,靳御將她放倒在床上,翻身壓了上去。 好久好久,偌大的床鋪上,香汗淋漓。 慕柒柒無力的趴在靳御的身上,連呼吸都疲乏到沒有力氣。 “早餐老公給你做培根三明治,好不好?” 靳御雙手揉捏著她rou嘟嘟的臀rou,聲音如他的手法一般,溫柔到不行。 “還不快去!我都快餓死了!”慕柒柒恨得牙癢癢,撲吃一口,發泄似的咬上了他的肩rou。 靳御勾了勾唇,直接抱著她,起身,向浴室大步走去。 “晚上要補考兩門課,國際關系理論,還有一門半開卷的考試!” 慕柒柒伏在靳御的肩膀上,語氣呢喃。 靳御揉了揉她的后腦殼,寵溺的說:“再堅持一個星期,答完這七張考卷,交上四篇選修課論文,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可以全力攻克五門專業課?!?/br> 慕柒柒呆愣的側頭看著他:“老公!你什么時候回法國履職?” 靳御垂眸看著她:“二十八號!” 慕柒柒抽了抽唇,在婚紗店,顧問還哄她說靳御選在九月二十七號結婚,是因為“就愛柒”的諧音。 結婚第二天甩甩屁股就走,這也叫愛? 幾步路,來到浴室,靳御看著鏡子里,慕柒柒趴在他的肩頭,小嘴撅的老高。 “舍不得讓老公走?” 本來她還不覺得什么,被他這么一問,她忽然覺得眼睛一酸,鼻子也跟著堵了起來。 慕柒柒!你不能哭!禽獸這么壓榨你,走了是好事,你哭什么? 靳御見小丫頭眼圈紅紅的,心頭跟著一緊,他轉身坐到浴缸邊上,將慕柒柒跨坐到他的腿上。 靳御捏著她的小鼻頭,逗她:“想不想和老公一起走?” 慕柒柒翻了一個白眼:“法國有什么好的?我才不想去!我還要上學呢!” 嘴硬! 靳御點了點頭,故作嚴肅的說:“也是!寶貝還要上學呢!那就等放寒假了,老公給你訂機票,寶貝再來巴黎看老公?” 慕柒柒嘟著唇,掰著手指數著:“寒假……還有三個月呢!” 小丫頭一副認真的模樣,明明就是舍不得。 靳御會心一笑,將慕柒柒的手捏著唇邊微微一吻:“是??!有三個月呢!寶貝會不會想我?” 慕柒柒又是一個白眼,死硬到底。 靳御勾了勾唇,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并沒有告訴她,會帶她一起去巴黎的事情。 提前說了,就不是驚喜了。 洗完澡,換了一身一身衣服,慕柒柒蹦蹦跳跳的來到餐廳,她的位置上已經擺好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杯果汁,然后,還有兩碟心形煎蛋。 慕柒柒將一疊煎蛋推到對面:“我吃一個就夠了!” 靳御放下刀叉,將碟子重新放了回去:“以前每次重要的考試前,不都是喂你吃一根香腸,兩個煎蛋?” 一百分? 慕柒柒掃了一圈餐桌:“香腸呢?” 靳御挑眉看向她:“不是剛剛才喂你吃過?” “胡說!哪有?”慕柒柒擰眉。 “沒吃過?剛剛是誰的小嘴含的死死的,還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慕柒柒明白了靳御指的是什么,瞬間一陣干嘔。 “怎么了?”靳御輕笑著問她。 “禽獸!被你惡心到了!” 慕柒柒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果汁忙壓下了一口。 “剛剛媽打來電話,說是答應了給你做幾身旗袍,讓我帶你回宜園,約個師傅給你量量尺寸?!?/br> “回宜園?”慕柒柒嘟著唇,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 “怎么了?” 慕柒柒抿唇:“我擔心婆婆問我大哥和我姐的事情,畢竟收了她一套首飾,拿人家的手短……” 靳御無奈的笑笑:“我媽送你那套紅桃色綠玉,是這個目的?” 慕柒柒點了點頭。 “既然這么為難,收禮的時候想什么了?”靳御輕撇了一句。 “可我當時沒覺得為難??!她剛和游天澤分手沒多久,他們兩個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姐對他感情很深的,雖然說他們兩個分手了,但是以我姐的性子,她絕不會這么快就和別人在一起的!可是她現在竟然和大哥同居了!而且還懷孕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靳御挑了挑眉:“那就不解釋!” “可是,如果婆婆問起來,我該怎么說?” “等大哥求婚成功了,自然會帶你姐回宜園交代的!還用得著你解釋?” 靳御淡淡的應著,靳寒花了兩千萬拍得“女王的婚戒”,求婚還不是早晚的事情? 慕柒柒驚詫不已:“你說大哥準備和我姐求婚了?” “應該是吧!”靳御淡淡的一句。 ** 巴頓公館。 靳寒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扶額,翻身想起床,掙扎了一瞬,周身的酸麻感,讓他選擇了放棄,繼續仰在床上。 “helson!你醒了!”黎蔓莉趨身上前,關心詢問。 靳寒雙眸一瞇,鷹眸凜然的看向她,前一晚的事情,一點點如潮回涌。 傍晚的時候,周尚告訴他,慕凝安托著行李離開公寓,啟程要飛赴洛杉磯。 可是當他的人趕往機場攔截時,慕凝安非但沒有登機,而且失蹤了,音訊全無。 他給古岳的命令是,挖地三尺,必要見人。 他只身回到巴頓公館,等著消息。 夜幕落下,伴著一聲驚雷,暴雨席卷夜空,久未復發的窒息感,幾乎是在瞬間抽空了他的大腦。 殘存的意識里,憑著毅力,他在最后的時刻,撥通了沙寶陽的電話。 “沙寶呢?”靳寒問她,聲音有些沙啞。 黎蔓莉幫他整理著被角,應話說:“他回去了?!?/br> 她小心的半跪在他的床邊,跟在他身邊十幾年,靳寒從不讓人碰他的床鋪,這是他的禁忌。 她謹慎的記著,他的床,她從不坐。 “你怎么來了?” “沙寶接到你電話之后就打給了我!你怎么這么大意?明知道昨晚有暴雨,你不能一個人待著!古岳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也不陪著你!他的電話也打不通!要不是沙寶打給我,我真的要擔心死了!” 靳寒眉間緊皺,急迫的問了一句:“古岳呢?” “他在外面,你要見他?” 靳寒點了點頭。 黎蔓莉起身走出臥房,不久,古岳快步而入,眉頭緊鎖。 “靳總!”古岳抿了抿唇,他擔心靳寒的身體狀況,話梗在唇邊,微微一頓。 “人呢!”靳寒厲聲一問。 古岳被他喝的一怔,顫聲應話說:“慕小姐被警方秘密帶走了!緣由不詳!而且……禁止保釋!” 靳寒雙手支著床,艱難的撐坐起來。 古岳連忙上前扶著他,靳寒服下的藥物,會帶來令他四肢短期麻痹的副作用,每做一個動作,都實屬不易。 “昨晚,她在警局待了一夜?”靳寒問他。 古岳點了點頭:“是!目前警方封鎖消息!只說案情重大,對外一律不可奉告!” 靳寒手扶古岳,落地下床:“衣服!備車!靳晟!” 簡短的三個單詞,古岳已經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連聲應了幾個是。 黎蔓莉原本等在臥房門口,見靳寒要出門,她連忙走到近前,從古岳手中奪過了靳寒的襯衫,阻攔說:“helson!你不能出去!藥性未退!這兩天你必須靜養!” 靳寒冷眸望去,沒有說話。 古岳低聲說:“黎小姐,請松手!” 黎蔓莉咬唇,搖了搖頭,一雙水眸漾出紅色,瑩起了水珠。 “出去!”靳寒沉聲一句。 “慕小姐?是慕凝安么?”黎蔓莉問,紅唇微微顫著,“為了她,你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要了?” 靳寒沒有說什么,解開睡袍的帶子,抖肩一甩,從她手中搶下襯衫,兩手甩開披了上去。 幾分鐘后,簡單洗漱完畢,靳寒走出浴室,大步走出。 黎蔓莉站在落地窗旁,雙眸被淚水沖過,入眼可見的紅腫。 見靳寒踱步走出了臥房,她快步跟了過去,沖到走廊,堵在他身前:“你不能去!天亮的時候,你才服過藥,一兩個小時之內,你就會全身酸麻,就算你出去了,你現在能做什么?” 古岳上前擋開了黎蔓莉:“黎小姐!既然你知道,藥效很快就會發作,就不要再耽誤靳總的時間了!” 說著,古岳用手臂推開了一條路,靳寒大步離去。 “?!钡囊宦曤娞葩忢?,靳寒離開了。 黎蔓莉倚在走廊的墻壁上,心中郁郁難平。 周尚走了過來,微微欠身說:“黎小姐!靳總囑咐,讓您離開這里!” 黎蔓莉哼笑了一聲。 “靳總還說,這里不是黎小姐應該來的地方,下不為例!” 黎蔓莉含著冷笑,目光空洞凝著前方:“這話,他怎么不親口和我說……” 周尚再一次欠了欠身,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吧!黎小姐!” 黎蔓莉深呼了一口氣,徑直向外走去。 握在掌心的手機嗡嗡震動,她打開手機,瑩眸一掃。 “人已經到警局了!” 放下手機,黎蔓莉冷艷的唇色,淺勾起一道陰冷的弧度。 ** 警局。 羈押室內,慕凝安雙手合十抵在唇邊。 一夜,幾乎未眠。 “咔噠”一聲,鐵門聲響。 一個女警開門,立在門口:“慕小姐!有人來保釋你了!” 慕凝安聞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困坐了一夜,腳落在地上,微微發麻。 女警將慕凝安帶到了審訊室,讓她獨自候坐等候。 前一晚,她托警方聯系了她在美國的私人律師,希望能以她美國公民的身份,得到美國大使館的協助。 只是…… 伴隨著走廊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來接她的人卻并不是什么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而是游天澤。 慕凝安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怎么是你?” 游天澤大步上前,攙扶起慕凝安顫抖的身體:“你還好么?” “alex打給你的?”慕凝安問。 alex是她在美國的私人律師。 游天澤沒有正面回答她,轉而說:“事情我已經大致了解清楚了,我先帶你離開這里!” 慕凝安掙扎著,擺脫了游天澤攥握在他手臂上的手:“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游天澤擰眉,難掩焦灼的口吻:“三千萬的保釋金!即便大使館會出面交涉,他們也無法為你墊付這么一大筆的保釋金!” “三千萬?”慕凝安虛弱的搖了搖頭,“這么大的人情,我就更不能接受了!” 游天澤再一次箍緊她的手臂:“凝安!現在不是你固執的時候!” 說著,游天澤壓低了聲音,生怕身后的人聽到似的,低聲說:“有人陷害你,幕后的人是誰還不清楚,這里不安全!你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慕凝安揮動手臂掙脫開他:“放開我!” 游天澤眸色一深,低聲呢喃一句:“對不起了!” 慕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游天澤從褲袋里攥出一枚小小的手帕,攤在手心掩住了她的口鼻。 慕凝安只覺得雙目一沉,視線漸漸模糊,隨即暈了過去。 游天澤趁勢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