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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賈政問她可是被寶玉強迫,她只哭著搖頭,又叩頭說是自己自愿的。 “奴婢是老太太賞給寶玉的,自賞給了寶玉就是寶玉的人,寶玉做什么都是使得的?!?/br> 她這話說的看似合情合理,賈母卻被氣到了。 她抖著手指著襲人:“我把你賞給寶玉是看你往日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卻是一個憨面刁,快讓你哥哥把你領回去,我賈家可不敢留你這樣的丫鬟!” 賈母覺得很難堪,這襲人是她給寶玉的,如今犯了事,到顯得是她這個做祖母的寸心去害寶玉了。 想到這,她身子三晃兩晃差點暈過去,賈政賈赦等人連忙去扶她,鴛鴦更是連連給她拍胸撫背幫她順氣。 賈赦見狀對賈政說:“行了老二事情都這樣了,我看這丫頭顏色不錯,配得上寶玉,就把她賞給寶玉做個通房好了?!?/br> “寶玉尚未娶親,怎好先納通房?!辟Z政覺得他哥這話說的不倫不類。 賈赦一撇嘴:“她都跟了寶玉,差點連孫子都給你生了,你難道把她攆出去不成?” 賈政一向自詡是正人君子,這樣做確實不太好。 他沉吟了一下,向賈母請示:“既然這丫頭是母親賜下的,就賞給寶玉做個通房吧?!?/br> 底下趴著的寶玉一聽有些驚喜,如果他這頓打能換得襲人以后陪在身邊永遠不離開也是使得的。 賈母還在平穩情緒,她努力說出一句:“這事情就你們這做父母的自己管吧,我老了,老眼昏花識人不明?!?/br> 賈政看向王夫人:“這丫頭就放在你身邊,她雖是寶玉通房,但寶玉的媳婦不進門就不許她近寶玉的身?!?/br> 王夫人點頭應下,她狠狠地看了眼下面跪著的襲人,決定回頭就弄一碗絕子湯給這賤婢灌下。她的寶玉如此只好,他的子嗣怎么可能由這種賤婢的腸子里爬出來。 賈政又看了眼寶玉說道:“你這孽障,娘娘讓你住進大觀園是盼著你能好好讀書,卻不成想你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出大觀園,若是娘娘怪罪下來,我去給娘娘磕頭請罪。來人,在我的院子里給他留一間屋子,等他傷好了,我親自看著他讀書?!?/br> 寶玉一聽表情就極為苦澀。 不料賈政還沒說完:“你那些丫鬟難道沒有一個察覺你與這丫頭的私情,還是故作不知?這次把你挪出來讀書,一個丫鬟也不要帶。從今以后,你身邊伺候的只能是婆子和小廝。等等你那些小廝也只會勾著你不學好,都放出去,挑那四十歲往上老成的仆人去你身邊伺候。再有勾引你的丫鬟一律打死!” 賈政這話一出口,從此寶玉身邊就再也看不到年輕丫鬟和小廝了。 原本賈政還想著在寶玉身邊留一些小廝的,后來又想到他能勾搭王府的戲子,怕是也對那男風有些想法,所以干脆弄了一堆老仆老嬤嬤去伺候寶玉。 寶玉一聽自己此后身邊都是死魚眼珠子和老褶子們一下子就苦了臉,屁股上的傷也更疼了。 不料賈政還有后續,他對王夫人說:“寶玉房中其他的丫鬟都給她們驗身,其他的都分派別的活計?!?/br> 王夫人再次點頭,立刻著人去辦。 這一查不要緊,除了襲人之外,寶玉房中還有麝月和碧痕兩個已非完璧。被嬤嬤們幾句話嚇唬,她們兩個就招了,自然是跟寶玉有些什么的。 等嬤嬤們回稟之后,賈政和王夫人雙雙氣極,王夫人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賈母聽了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孫子,然后也氣暈過去。 賈赦見狀大喊一聲:“母親!”連忙撲了上去。 他一邊扶著昏倒的賈母,一邊還大聲沖著寶玉囔囔:“枉老太太往日那么疼你,沒想到你卻把她氣暈過去了,真是孽障!” 一旁的邢夫人難得知機,也配合著賈赦一聲高一聲低的叫喚著,弄得外面的人都知道賈母被寶玉給氣暈了。 賈赦難得給了邢夫人一個做得好的稱贊眼神,邢夫人恰好收到,心中得意更加唱作俱佳的配合賈赦。 賈赦夫妻圍在賈母身邊,王夫人又昏倒了,賈政只能看著寶玉,然后冷冷的吩咐下去:“打!給我狠狠的打!” 這一通打把寶玉打的皮開rou綻,昏死過去,還是王夫人醒來之后見他被打的不成樣子才爬跪到賈政面前去求情,才免了后面的打。 賈政再次吩咐打寶玉的時候,黛玉寶釵和三春她們既不敢給寶玉求情,又不愿在這里繼續看寶玉挨打,就躲回了大觀園。 剛進大觀園,她們就看到幾個婆子壓著幾個人走了過來,仔細一看都是寶玉房中的丫鬟。 原來那碧痕麝月因為查出跟寶玉有些首尾,被押著去了王夫人那里,剩下的丫鬟也要重新被分派崗位。 原本往日那些個在寶玉那里一呼百應的“副小姐”此刻一個個狼狽至極,頭發散亂,有的連鞋都掉了一只。 這些個丫鬟看到迎面來的幾位姑娘,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了頭,只有晴雯依然高傲的仰著頭。 晴雯的想法很簡單,那幾個大丫鬟都跟寶玉有些不清不楚的,只有她是清白的。所以哪怕是離開大觀園,她也是可以昂首挺胸離開的。 只是晴雯也有些迷茫,離了大觀園,離了寶玉那里,她的未來又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