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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策明白了。 他的夢魘來臨了。 # 奶奶的喪事辦完,叔嬸壓根就沒看上這陰暗潮濕的破舊單間,并假裝十分仁慈地給他住,只需要每個月支付五十塊錢的費用,還表示風策沒錢沒有關系,等有錢了雙倍支付就行。 叔嬸給他掛了一個監護人的名字,讓他不至于成為孤兒,風策則每個假期都去干他們安排的活賺錢。 畢竟,他們可不會并不管風策是不是童工。 風策后來學會偷偷攢錢,他記得奶奶說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所以奶奶最后才會掏光家底付了書本費,送他上了小學。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風策也才讀了兩個月不到的書。 因為從小沒有父母,現在連奶奶也去世,在學校里被欺負的事已經是常有的事,他身軀幼小無法抵抗,只能默默忍受。 但他不斷努力學習,只希望能夠學業有成,逃離這個讓他只有痛苦的城市。 自小,風策身上的傷就沒斷過也沒好全過,家里的藥只有紫藥水,五年級時,因著同齡人大多打不過風策,他便開始被圍毆。 風策明白,他們很喜歡欺負弱小尋得樂趣。 在小學畢業時,風策身高猛地拔高一節,在暑假干了點活攢了錢,風策偷偷吃了個飽飯,挨個找到欺負過他的人打了個爽。 但他也在看守所呆了三天,警察打了監護人的電話后,他被叔嬸給領回去。 領回去后,被狠打了一頓。 風策逆骨也由此而生,初中沒多久就休學,干了一年活,把叔嬸的錢還了后,斷了關系,才繼續上學。 或許是這樣的苦頭吃過了,也吃多了,風策又并不是溫別那般沒有任何記憶,他雖改不變了什么,但每一個艱難困苦的局面都跳轉得很快。 如同走馬燈一般。 # 和前世經歷是一模一樣的。 不過,還是有不同的,雖然和他都沒有什么關系。 那便是在他初二復學后,先前罵過他欺負過他的人接二連三出意外死亡。 甚至連他叔嬸,都出車禍死了。 風策只覺得痛快,沒想到在自己夢魘世界里能夠看到惡人自有天收。 很快,時間到了風策被系統綁定穿書那一天。 風策收了錢幫人在學校小巷子里教訓完幾個校園霸凌的人,正準備過馬路回家。 路口綠燈一亮,一輛車突然失控闖來,而兩個背著書包放學的小朋友看到綠燈就往前沖了過去。 他們察覺到危險時已經來不及躲開,雙雙呆愣在了斑馬線中央。 風策依舊和上一次一樣,絲毫沒有猶豫沖了上去。 縱然知道這是幻境,但救人是本能反應。 忽然之間,萬籟俱寂,時間仿佛定格住。 風策本撲過去推開兩個小孩,卻撲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是溫別將他給一把接住了。 溫別接得穩當,風策發覺自己夢魘世界正在破碎,隨后腦袋一沉,倒在溫別懷里。 醒來發覺躺在一張干凈的床榻上,溫別抱著他睡在他身側。 溫別穿著的還是上云派弟子的衣服,但臉沒有之前那么稚氣,長開了不是,看起來也沉穩了不少。 不知道在溫別夢魘世界中,過去了幾年。 溫別看到風策醒了,立馬就把他抱緊,腦袋貼著他腦袋,去親他臉。 風策想問一下離上次見面過去了多長時間,來推算一下原文溫別是又要遇到什么事才將他給叫了過來。 于是問:“我們多久沒見了?” 溫別聲音有些溫潤,低磁聲又恰到好處,顯得有些勾人,他反問風策:“你是什么時候來在這兒的?” 風策有些不清楚狀況。他剛從噩夢般的日子里逃脫,此刻身心俱疲,不是很想回答他自己認為顯而易見的問題,但還是回了他:“剛來?!?/br> 溫別皺了皺眉頭,對他說道:“又騙我,我都已經抱著你睡了一覺,還做了個夢,我夢見你被人欺負了,我很生氣,便把他們都殺了?!?/br> 風策:“……” 看來最后他撲到了溫別懷里,是因為溫別竟誤入了他的夢魘世界里。 溫別繼續說:“我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你只能被我欺負?!?/br> 這句話有點耳熟,風策懷疑他去了他夢魘世界,看了什么霸總的書。 隨后,風策坐起身來,問他:“你是不是預感有什么危險?” 溫別跟著坐起身,去握他撐著床的手,誠摯得很:“我能有什么危險,只是近來想你想得狠了,每天都等你出現?!?/br> 風策沒想到僅僅是溫別過于想他,他都能出現在溫別的夢魘世界里,按理來說,溫別應當和他一樣突破出自己的夢魘之境的。 于是風策看向他,認真勸他:“你該清醒一點,這兒不是你現在真實活著的世界,你知道幻鏡魔城么?” “我很清醒,”溫別現在坐起身比風策都想高一些了,他低過頭湊近去親風策唇,對他說,“你跑到我床上來,不是因為想我了?” 說到幻鏡魔城,風策便忽然想到來之前眼前閃過的風澈。 邪惡凈化系統卡機,風澈應該是趁虛而入了。 想起原著上狐妖一事風澈會對溫別動手,但在溫別的夢魘世界里,不僅沒有沒對他動手,反而一刀差點殺了風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