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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并沒有聲響,葉少卿便繼續敲門,隨后越敲越急,一把推門而入。 人是在里面的。 葉少卿松了口氣,拴上了門。 許夷蘭正倚窗而立,垂著眉眼,神色低沉,也不管進來的是誰,只一聲:“出去吧?!敝鹂?。 葉少卿見著人憔悴得很,心疼不已,他慢慢走過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片刻,許夷蘭才抬眼看向他,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知曉未能連奪三元,此次只獲得文武榜眼。 盡管如此,在世人眼里,他已經是傳奇了。 畢竟從來沒有人能得文武雙榜眼。 他神色晦暗,問道:“你是不是很高興我娶不了公主?” 這一句讓葉少卿呆愣在原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的確是不想讓許夷蘭娶公主,但他也想文武狀元都是許夷蘭,畢竟這是他的心愿。 最后,張了張嘴,只一個“我”字,想解釋的話一個沒有說出來。 許夷蘭低眉,眼瞼上的朱砂痣紅得猶如一滴鮮血:“那盆蘭花,你養得如何了?” 葉少卿立即回他:“我悉心養著,在我房里,特別好,今早又開了兩朵花?!?/br> 許夷蘭道:“把它還給我罷?!?/br> 葉少卿沒顧及難過,想著許夷蘭此時定然十分需要這花陪伴安慰,畢竟是他從乾州帶來的,于是立馬應下:“好,我這就回去拿,你等我一會兒!” 剛出十二音閣,就撞見被圍擁起來的何乾清,何乾清看見他,從人群里跳出來,問道:“葉少卿!你去哪兒???!” 因著午后要參加瓊林宴會,何乾清便沒有再等葉少卿,先回去準備了。 葉少卿抱著一盆蘭花回來,累得氣喘吁吁,汗如雨下,最后進門前,將汗給抹干凈了,才敲門。 許夷蘭這次應了他,道:“進來?!?/br> 葉少卿抱著蘭花進去,發覺房內窗戶竟關上了,屋內光線暗下許多。 他將門關起,許夷蘭正坐在床榻,雙手后撐著身子,看了眼他,眸子微微瞇起,提醒道:“門栓上?!?/br> 葉少卿雖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但乖乖聽話將門拴好,走過去把蘭花擱在桌上,看著他半坐半躺、媚眼如絲看著自己,不由干咽了口口水,一時有些無措,垂眼道:“蘭花已經帶來了,你不要太難過,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br> 許夷蘭坐起身,看了眼蘭花,又對葉少卿說道:“你過來?!?/br> 葉少卿走過去。 許夷蘭抬起一只手握住了站在眼前葉少卿的手,將他身子拉了下來,二人頓時相近咫尺:“你還記得你問我,若是我沒有得狀元,你有沒有機會的話?” 葉少卿被他動作撩得脖子通紅,臉頰又被他溫熱呼吸觸及,潮紅一片,羞得別過頭,回:“記得?!?/br> 許夷蘭回答他:“你有機會?!?/br> 隨后,葉少卿還沒能反應過來,許夷蘭就抬頭親吻上了他的唇。 葉少卿起初是震驚,而后是狂喜,最后手托著許夷蘭的腦袋,和他接吻。 許夷蘭半瞇著眼看著眼前葉少卿,將他拉到床榻,反身壓于身下,再低頭,再吻。 葉少卿沒有問他為何突然答應他,就算當不成駙馬,他依舊可以平步青云,以他性子是不會在意能不能娶公主。 或許是這一次沒有奪得狀元,受了打擊,才自暴自棄答應和他在一起,不管原因是怎樣的,都是他賺了。 許夷蘭看著他竟然分神,扯著他衣服,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只是想明白了?!?/br> “從我三歲習文起,我的命運便被刻畫好了。所以一路來我循規蹈矩,不敢逾越半分,為此,我將阻礙我步伐的一切都推開了,無論是討厭的,喜歡的,只要和目的無關,我都將毫不猶豫推開,但好在我沒有徹底把你推開?!?/br> “或許是我察覺到已經喜歡上你?!?/br> 葉少卿看著他,不合時宜問:“如果你能娶公主…”是不是不會和我在一起? 但問到一半,便后悔了,畢竟有些事不一定得問得清清楚楚,太明白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許夷蘭低下頭親吻他躲閃的眼睛,回他:“這一次,我是故意的?!?/br> 天才之所以稱為天才,不僅僅能輕松奪魁,還在于能夠控分。許夷蘭殿試故意出了一個細微的紕漏,早在之前便有人找他,威脅利誘他投靠睿親王,屆時必然平步青云,文科狀元之位以及駙馬之位睿親王也可以保證是他的。 許夷蘭自然沒有答應,他是不屑于此的,想奪狀元是輕輕松松。但他沒有答應,看著禮部尚書接走了林彥如,許夷蘭便猜測睿親王定是然換了人扶,于是也不為難那些考官,刻意出細微差錯讓他們心安理得將林彥如排上金榜第一。 隨后,許夷蘭又道:“不過我沒能是武狀元,倒是出乎意料?!?/br> 葉少卿已全部聽明白了,他心在亂跳狂跳,眼前的事仿若是一場夢,他半坐起身,將許夷蘭抱了個緊,仿佛懷里的是稀世珍寶。 他對許夷蘭說道:“謝謝?!?/br> 許夷蘭笑笑:“謝什么?你只要不辜負我同其他人在一起就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是萬花叢中過,雍都出了名的風流公子爺?!?/br> 葉少卿連忙解釋:“那只是表面,我還沒和誰上過床,除了那次和你喝醉酒不小心在你房里過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