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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魁一五一十交代了,這水下有百余具尸體,都是蛇妖吸完精氣丟到這里毀尸滅跡的,他們想就算是查到也是侯府的事情。 而這些人是十年間睿親王清除的與他政見不合的黨爭人物。 風策只道趙箋是嫁禍的好手。 水魁是因被害人的滿身怨氣而成活,它對睿親王趙箋和蛇妖亦是充滿了敵意怨恨,奈何不能離水太久,也斗不過蛇妖,只能潛在水中。 風策道:“無論成與不成,冤屈總得申訴,這事是睿親王所為,動不了他,也得讓他折了一翼?!?/br> 菁訣依舊去上報了京兆尹查案,很快,許多捕快和衙役將侯府后花園池子圍了起來,放水的和打撈的一起,將池子里百余具尸體都撈了起來。 然而這些尸體早已成了枯骨,只有幾具尸體有一些破碎的衣服布料還掛在上頭,得以認出這是哪位。 風策再三考慮,說服了水魁,將它作為重要證人帶去了。 雍都的人見著了,一傳十,十傳百,都說世子捉住了妖怪,很快,各種傳聞傳得是滿城風雨。 京兆尹和睿親王來往甚密切,本就想在睿親王面前立功,案子來了,聽說世子抓到吃人的妖怪,便粗略審一審,想將這些年來失蹤官員的案子以被妖怪所害結案,沒想到風策就將水魁帶了上來。 京兆尹著實嚇了一跳,水魁的指證以及世子風策的威壓令他不敢妄下定論,于是借著案子涉及許多人命,又和皇親國戚有關,將案子轉交給了大理寺審。 聽審的百姓聽到這些人都是睿親王所害,縱然害怕睿親王,但都忍不住談論,而一些死者官員的家屬多是在官場的,預備要鬧睿親王府以及告御狀。 既然京兆尹做不了主,風策便要把水魁帶回去,正出了京兆尹府,睿親王趙箋便帶著一行人來了,堵住了風策的去路。 水魁能感受到趙箋的到來,頓時怨怒之氣壓不住,風策察覺,一把抓住他肩膀,不讓他有半分動作。 趙箋一手負在身后,笑著說道:“這個妖怪世子不能帶走?!?/br> 風策:“我帶來的證人,為何不能帶走?” 趙箋依舊笑著,對風策道:“妖怪的話怎么能信?世子怕不是也被妖怪迷了心智,來冤枉本王?” 正在這時候,人群sao亂,有一個人被趙箋的護衛攔著,聽他破口大罵:“趙箋你個王八蛋不是人!” 趙箋聽著,抬手擺了擺,就見那人被拖下去了。 風策說道:“案子審清楚了,自然一切都會清楚?!?/br> 睿親王還想說什么,風策眉一皺,拉著水魁退了一步,看了眼菁鋒和魚蕪二人。 菁鋒和魚蕪立馬知曉風策的意思,要去硬開出一條路來,睿親王帶來這些護衛就是要搶證人的,因而不甘示弱迎上去,然而只一會兒,十幾個護衛就被菁鋒和魚蕪揍得倒地不起。 風策問道:“睿親王還要攔路么?” 趙箋嘴角的笑凝固,雙目如同一把鋒利且淬了毒的刀子盯著風策,最后皮笑rou不笑退開,讓出路來,并說道:“風策世子,后會有期?!?/br> 風策離開回到了侯府,溫別隨后便來了,此時已經是傍晚,太陽剛落下山頭,府里剛點上燈。 溫別此次沒有帶乜泱來,他見著風策站在前廳,神色有些疲乏。 風策看向他,讓人備茶。 溫別道:“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br> 風策頷首,丫鬟奉來茶,風策接過遞給了溫別。 水魁之所以被風策說服,是因為風策答應水魁幫它入輪回,而幫水魁入輪回實則就是幫那水底被害的人入輪回。 系統正好發了同樣的任務,風策翻了翻道具,知曉發覺自己很難做到,系統很善意提示他可以找溫別幫忙。 正好溫別來了且開了口,風策便沒有推辭,只是多少覺著欠人情,將茶遞給溫別后才開口:“水底一共一百零二具尸體,皆化為怨靈,正苦惱如何讓它們入輪回?!?/br> 溫別接過茶:“能否先讓我看一看世子所擒的妖怪?!?/br> 風策道:“是水魁?!?/br> 說道水魁溫別比風策更清楚,隨后風策又說道:“水魁還需要幫我作證,正在廢棄的浴池里待著?!?/br> 侯府的大浴池因著許多年沒用,所以一直是廢棄狀態,要不是水魁出現,風策壓根沒有想立馬去修整,而現在也只是草草清理一下。 浴池在南院,風策帶著溫別去了,推開浴房門,里頭的燈亮堂堂的,一眼就能看到浴房中間大池子里的水魁。 水魁被怨氣纏身,匍匐在池子里頭,它眼睛是看不清水面上的東西,只能憑著感受察覺是風策和一個陌生人進來了。 風策走到放滿水的浴池旁蹲下身,對他說道:“放心吧,已經找到人幫你?!?/br> 水魁腦袋露出水面,面向看向它的溫別,問道:“是他?” 風策:“嗯,現在只需要你多想一想,有什么證據能夠證明是睿親王害了你們?!?/br> 水魁知道風策不是一般人,因而他用“你們”二字也并沒有詫異。 水魁的本體就是一個被害人,待在滿是怨氣的水中,又因天時地利身體沒有腐爛,才慢慢“活了”,緊接著身體會慢慢發生變化,開始無意識啃噬丟下水的尸體,達到一定人數后,身上承載著本身的怨靈以及另外一百多人的怨靈,而怨靈都是有共同仇恨和目標的,這才有了意識,會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