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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一點嘴角的弧度消失，祖母綠的眼睛透著迷茫與渾噩，最后注視著五條悟的時候略微抬了抬手，最后還是放了下來：“以欺騙作為地基的友誼，是不存在的?！?/br> “琉璃以前也從來沒有朋友？” “嗯，沒有?！?/br> “沒有其實也不錯?！?/br> 也不錯？ 小杉琉璃的眼皮略微抬起，祖母綠的眼睛里似乎有著流光閃過。她仿佛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彎，然而不管是表情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的笑意：“五條悟，你覺得從未擁有過與擁有過之后再失去，哪一個更讓人痛苦？” 其名為小杉琉璃的女性至今為止，從未擁有過親情、從未擁有過友誼，從未擁有過愛情——就算擁有過“愛情”，那也都是她投注于各種不同事物、同時對方無法給自己回饋的“愛”。 她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小杉琉璃從來沒有被愛過。 “誰知道呢?！?/br> 五條悟輕笑一聲，依舊坐在那里看著她，目光專注而又帶著些許溫柔：“兩者不可能共存，不管哪一方對著對方說明這些都是傲慢哦，小杉琉璃?！?/br> “那你會覺得我很傲慢么？” “不會?！?/br> “所以我也不覺得你很傲慢?！?/br> 沒有再去看他，琉璃重新將視線投向了窗臺上。窗臺上的花瓶里換了一支非洲菊，這朵花并不是花牌變出來的，而是御坂meimei前兩天出門買東西給她的“回禮”。 她頂著一張魔法少女的皮套，披上一個“15歲的小杉琉璃”馬甲，和一群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孩子當同學，感受著曾經自己在校園中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集體生活。 這算是什么，補償？明明說的都是謊言，卻有了補償，不可笑么？ 【隨便你怎么看?！?/br> 哦？ 【這不是你希望的東西么？】 她希望的東西？呵—— “琉璃?！?/br> 臉上的表情剛剛因為小屏幕的話語變得嘲諷起來琉璃就聽到了五條悟呼喚自己的聲音，看著他好像是搬著椅子離自己近了很多的樣子琉璃嘴角抽了抽，實在是懶得說話。 “我另外有一件事情很好奇?！?/br> “你問吧，不差這一件事情了?！?/br> 反正暑假都要去他家了，要問的趕緊在學校里問完，免得到時候這個人還要再找借口來看她。 “琉璃說過，前世是做假賬的，對么？” “能不能別提了？我更希望你忘記這件事情?！?/br> “那么琉璃做的賬，在琉璃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怎么處理的呢？” “處理啊?！?/br> 略微皺眉想了一會兒，琉璃仿佛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眨了眨眼睛：“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有過設置?！?/br> “哦？” “我只要持續24小時沒有開啟我的個人電腦，電腦中的東西就會自動上傳網絡并且無法刪除。反正死了，管我那個黑心上司接下來怎么樣?！?/br> 推了推似乎有些滑落的眼鏡，聽著五條悟似乎吹出來的一聲口哨琉璃抬起頭，臉上終于也有了些笑容：“畢竟總不能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讓人知道吧？那我也太虧了?！?/br> “不愧是琉璃?！?/br> 看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自己身邊再撐住自己的椅背彎下腰，本來是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卻又因為他難得略微靠后的距離顯得沒有那么讓人有緊張感——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自己習慣了他時不時的靠近，知道五條悟這個人不會亂來。 “這么信任我，把這種事情也告訴我了？” “這種事情沒什么不好說的吧？” “明明是前世那么保守的秘密，現在說出來真的ok？” “換了個世界，誰知道?！?/br> 祖母綠的眼睛隔著一層鏡片、再隔了一層墨鏡望入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明明是隔了那么多層，卻讓琉璃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直接看到五條悟的眼底。 很奇怪，太奇怪了，這樣的感覺明明應該是很讓她不適應的，卻又覺得好像沒有任何問題。 “琉璃?！?/br> “什么？” “沒什么，只是提醒你一下這么看我的話，我會忍不住的?！?/br> 忍不住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會做出什么直接親下來的舉動。 仿佛是看透了小杉琉璃的想法，五條悟突然伸出手輕輕地劃過她的臉，在她似乎想要后仰的那刻瞬間又挪開，站在房門口時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著她挑了挑眉：“反正在我看來琉璃一直都是琉璃，不要太感動哦?！?/br> “……” “那么，晚安?！?/br> 聽著門被離開的五條悟帶上，小杉琉璃放下手機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輕地撫上了剛才似乎是被五條悟擦過的路線若有所思。 【在想他了？】 “你猜?！?/br> 【呵，你猜我猜不猜?！?/br> 聽著小屏幕的抱怨琉璃也懶得理他，京都姐妹校交流之后基本就是暑假，等拖著行李箱來到五條家時看著五條家宅在東京的占地面積以及站著來迎接他們沒有一點不快的五條家人，她盯著大概有一個cao場那么大的庭院與三個cao場那么大的后花園枯山水，只覺得自己的貧窮局限了自己的想象力。 看著五條悟似乎格外有興致對著自己伸出手想提行李的模樣，小杉琉璃深吸一口氣。 她現在，逃還來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