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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的那一刻,祈染順著他的手抱住他,難受地嗚咽。 許昱張張唇,卻發現聲帶發不出聲音。研究對象依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再多的朗姆酒安撫都不起作用。 嗚咽的抽噎聲像一根刺,刺入脊髓,深入血rou,讓Alpha疼痛得靈魂都在發顫。許昱彎身,輕輕環抱,聲音像是在粗糲的沙子里摩擦滾過,沙啞得不像話。 “不哭了好不好?!北孔镜陌参糠绞?,手指蜷縮,輕拍他的背。 良久。 眼淚流干,祈染覺得丟人,蹭在他懷里不愿意松開,也不愿意抬頭。 他磨磨蹭蹭不愿意抬頭,許昱也不敢回抱,害怕是在做夢。薄唇輕輕碰了碰柔軟的發,發梢間溢滿的玫瑰香氣縈繞鼻尖,才有恍然隔世的真實感。 懷里的人是溫熱鮮活的,許昱懸在空中的手放了很久,才敢放在那截腰上。 細膩光滑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心尖像是被人用羽毛撓了撓,發癢顫抖。 研究對象于他來說,是令人上癮的禁忌品。一碰上,就黏住分不開。 緊緊地抱住懷里的人,那顆高高懸起的心臟才落到實處。 原來真的不是夢。 等情緒冷靜下來,祈染才悶聲問:“你真的失憶了嗎?”怎么他才想起來,小白花就失憶了呢… 他剛哭過,眼尾處的殷紅至月亮紋,涂了胭脂一般艷,血紅月亮在冷白的皮膚洇出濃重的一筆。雪白的面頰一抹桃花紅,淚珠可憐地掛在卷翹纖長的睫毛上。 別有一番清純和艷麗碰撞的誘.惑感。 許昱臉紅了,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眼。但研究對象的問題也讓他不由緊張起來。 他是撒謊的,他沒有失憶,如果祈染知道了……手指蜷縮,腦海里飛快閃過許多對策,在祈染探究的目光下,許昱滾了滾喉結:“我,對不…… 祈染看他的表情,似是為難,他問:“你是不記得了嗎?” 悄悄松了一口氣,許昱摟住他的腰,干巴巴地道歉:“對不起,我只記得你了?!?/br> 同天下午六點,容離公寓。 “封殺?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容離抱著枕頭,滿室的Omega信息素表明他不正常的情緒波動。 經紀人從事情發生后,便一直守著他到現在,神情無奈,似有一絲解脫:“沒有辦法了?!?/br> 他一直認為容離不適合當一個藝人,即使他真的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演員。 誠然,容離有天賦,還是娛樂圈里難得稀缺的Omega。但他入戲容易,出戲難。每次拍完戲,容離的情緒都會難以控制,混淆戲里戲外。 過度的情緒演戲讓他本就脆弱的神經變得愈發敏感。 容離的心理狀態顯然出問題了。先前,經紀人不止一次勸過容離去看心理醫生調節心理狀態??扇蓦x不愿。 Omega信息素愈發濃了,這讓身為Ba的經紀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我該怎么……容離抱著枕頭自言自語。 只要一打開手機,鋪天蓋地而來的是網友的謾罵,黑粉的幸災樂禍,以及粉絲對他的失望??伤ε碌摹莵碜约彝サ膲毫?,他的Ba父親。 經紀人被甜膩的信息素沖得頭腦發暈,他把窗戶打開一半,猶豫地再次提出:“容容,或許你需要去看看心理醫生?!?/br> “我感覺你的心理已經出問題了?!?/br> 【“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Ba居然還能二次分化為Omega?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哪個Alpha做了?” “你就跟你爸一樣!真讓我惡心!”】 尖銳凄厲的哭罵聲在腦內循環,容離如墜冰窟,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不!我沒??!我沒病”容離顫抖,緊緊地抱著懷里的枕頭,以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容離向來能合理控制自己的情緒,在公眾面前樹立的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溫柔Omega形象,大學里也是積極生活的小太陽,經紀人哪里見過他這幅模樣。不由怔忪:“你怎么了?” “我沒……沒病”手指掐住大腿內側皮膚,容離撐著身子,試圖努力冷靜。但情緒卻在觸及桌子上的藥瓶時再次爆發。 那是他的Ba父親給他的,治療精神類疾病的藥物。 【“我最恨Omega,可我居然生了一個性別Omega孩子?” “有病吧?我也覺得有病,有病的不止我一個,我們都有??!你爸為了一個Omega拋棄我,現在容容變成Omega,也不要爹爹了?!薄可窠涃|語言刺向耳膜,容離耳邊是一聲悠長刺耳的鳴笛聲。大腦變得空白,身體像是風箏,輕飄飄的,只靠一根線系著,才能懸在天空。 可現在,那條線斷了。容離渾身都在抖,A市最熱烈的夏天,他冷得把自己蜷縮在一起。 對,我是有病的,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他想。 “容……容離???”經紀人著急的聲音在耳邊。 我有病,我不該活著。容離解脫般,昏昏沉沉地合上眼。 晚上八點。 許昱很不滿,目光幽怨地看著某位正在視頻的Alpha。 “搖滾樂隊?”祈染放著手機,饒有興趣地和秦時南視頻。 視頻是秦時南要求開的。在收到祈染信息的那一刻,秦時南高興得幾乎起飛,拉了個群,把小紅小黑小綠都拉了進來。 只是聊了沒多久,小紅他們需要趕通告,便退出離開了,只剩下秦時南和祈染在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