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
牧旬用一把吉他,就著基礎的音調清唱起來。 曲調悠揚,聲音冷然卻溫和,褪去了絢爛燈光與演唱會的混響效果,牧旬如今唱起這首歌來,是與現場截然不同的風格和感覺。 韓郁辛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對方垂下眼瞼彈奏著吉他,指尖撥動琴弦,熟練自然。 四周很安靜,韓郁辛能夠清晰分辨出對方撥弄的每一根琴弦,每一個音階,對方唱的每一句話,每一次發音換氣呼吸。 不同于相隔萬里,只能通過視頻聊天;不同于演唱會時,一方在上一方隱匿于觀眾臺。 此時他們的距離不足十米。 很近。 太近了。 近到韓郁辛的感官被面前人侵蝕占據;近到他即使披上了偽裝依舊潰不成軍;近到他找不到任何自欺欺人的借口只能任由其橫沖直撞。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匯聚成一句話 這人在為我演奏。為我一個人演奏。 這個事實讓韓郁辛渾身發麻,癢意順著尾椎沿著背脊一步一步往上,來到頸椎耳垂發尾,覆蓋至全身的每一寸肌膚,讓他渾身發燙,手指忍不住蜷縮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Pomelo_Nebula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晨光下的塵埃、莫準、蕪一、東君.、筱諾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紙飛飛、千航15瓶;立一、慕夏10瓶;Aynlyxy8瓶;苓芄、465206855瓶;沉眠、milkyway77、木醴、一絲一利1瓶。 第102章 曲子接近尾聲,牧旬撥弄幾下收尾,按住顫動的音弦,將吉他放下來:“這樣也算唱完了?!?/br> 韓郁辛在牧旬看過來的時候,已經收斂起全部的情緒外泄,那些異樣全部被溫柔而綿延的笑意遮掩。他由衷贊嘆著:“很好聽?!?/br> “那就好?!?/br> 牧旬起身將吉他放回原位。沒有演唱會的氛圍與視覺影響,完成度肯定比不上的正常水平的,不過就湊合著聽吧。 韓郁辛見牧旬那表情,知道對方認為自己是在說場面話。 可他確實是真心。從來沒有一首歌能夠這么觸動他?;蛘哒f,這首歌對于他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那意義與觸動蓋過其他一切技巧,成為韓郁辛心里當之無愧的top。 但這么直接說的話,就有些奇怪了。韓郁辛不想讓牧旬察覺到異樣。 牧旬跟自己是類似的人,對方目前的重心都不在這上面,發現端倪也只會選擇切斷。 更何況兩人現在的關系,實在是最佳平衡狀態,韓郁辛不舍得打破。 可誰能想到……這種感情,竟然真的不可控。 韓郁辛感受著咚咚咚不停的心跳,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居然單獨為我唱了第一首,真是受寵若驚?!?/br> “畢竟是我讓你來的,總得負責?!?/br> 牧旬就近拉著椅子坐下:“現在巡演結束了,你之前說的是什么?” 他琢磨很久了。 韓郁辛慢半拍反應過來,沉吟著道:“這個嘛……你后面還有事嗎?” “沒了?!蹦裂f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卸妝。 化妝師在化妝結束后,臨時出點事,告假離開了。 他略帶不情愿地重新起身,對著桌子上面的東西找到卸妝水和化妝棉,將化妝棉沾濕,拍到臉上開始在臉上抹。 這次的妝效跟以前不太一樣,化妝師似乎說了什么來著……不記得了。 他在這方面很遲鈍。不過卸妝的話,卸妝水加洗面奶應該就差不多了。 韓郁辛看著那擦紅的臉,忍不住道:“你都是這么卸妝的?” 牧旬發出個單音節,似乎在問“有什么問題?”。 這問題大了。 韓郁辛看著那堪稱粗暴的手法,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起身抓住牧旬的手,讓對方停止對臉部的摧殘。 “像你剛剛的那種手法,容易有化妝品殘留,也會損害皮膚,可能引發一系列問題。后面還有很多場巡演,現在出現點意外,難受的還是你自己?!?/br> 牧旬眨了眨眼睛,有這么嚴重嗎? 韓郁辛無奈,“你別動了,我來吧?!?/br> 牧旬配合著松開手。 他看著韓郁辛往桌子上掃視了圈,挑出幾個大大小小的瓶子,重新拿了個化妝棉,然后走過來開始給自己卸妝。 韓郁辛微微彎腰,單手托起牧旬的臉頰,一邊卸妝一邊說著注意事項。 他也沒講什么太深奧的,就是些簡單易懂的東西。 比如像這個舞臺妝容,本身就比較難卸,不能只用卸妝水,最好配上其他的卸妝用品。 牧旬閉上眼睛,任由韓郁辛在那動作。力度適中,聲音也很好聽,簡直就是種享受?!澳銓@些很了解?” “有點了解。以前還在娛樂圈的時候,不太喜歡與人接觸,就自己學了點?!表n郁辛垂眼注視著牧旬的五官,將其臉上的化妝痕跡細致抹去,最后視線落在唇上。 他換了張卸妝棉,輕輕觸碰上對方的唇瓣,見到唇鋒在指尖觸碰下凹陷些許時,眼眸閃過幽暗,緊接著很自然地掠過去,繼續卸妝工作。 韓郁辛在做一件事的事情,總是會沉浸其中而忘記其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牧旬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安靜地注視著自己。韓郁辛甚至能從對方那深邃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模樣。仿佛看透了一切,簡直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