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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把人送進去又有什么用?你再也不能跳舞了,傻/逼。] [有什么可猶豫的,好不容易有個彌補遺憾的機會,你難道不想增加贏面嗎?] 還真是有誘惑力。牧旬在心里想。 不可否認,他十分迫切的想要回到舞臺,站到最高處,向眾人展示他的舞蹈、他的理念。 跟自己經歷的那些相比,閔亦只是被說幾句而已。要是閔亦連這都受不住,干脆趁早放棄,省得最后落的滿身傷。 牧旬掀起眼皮,就見閔亦正望著自己,表情是滿滿的信賴,還帶著等待回應的緊張和期待。 這人在期待我的回答,想要聽一聽我的見解。他很相信我。 把主動權交到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身上,把最柔軟無害的弱點展現出來,該說是天真,還是傻。 牧旬嘴巴動了動,話在舌尖打幾個滾,說出來卻變成:“你應該相信自己的能力?!?/br> 聽到這句話,閔亦眼睛莫名有些酸,又空前的亮。此時他整個人都散發著“請繼續說不要?!钡脑V求,讓原本準備就此打住的牧旬,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他抿了抿唇,開口道: “人氣、流量這些都會消失,但能力不會背叛你。你流了多少汗水,花了多少時間心思,就算自己記不住,身體也會幫你記住。當你掌握它之后,它就是你的,它一直在那?!?/br> 牧旬視線虛虛落在空中,思緒逐漸變得悠遠。 他想到當初被直言沒有天賦,被奉勸趁早放棄的時候,陷入的那段前所未有的迷茫期。 周圍人的否定,自身進入的瓶頸……所有一切好像都在告訴他 及時止損吧。你不是這塊料,不要一錯再錯。 無數次自我懷疑,無數次想著干脆放棄,無數次站著離開的大門口,但又無數次默默走回去。 他實在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住在練習室里沒日沒夜地重復,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糾正動作,練到倒地虛脫,練到沒有力氣胡思亂想。 因為那段經歷,他才有了后面的突破,有了被所有人稱贊的力度和質感。 當音樂響起來的時候,腦袋還沒有反應,身體已經自己動了起來。那時候他才發覺,原來在不知不覺,跳舞已經成為了本能,就像呼吸一樣。 過往種種在腦海里飄過,等牧旬回過神來,就看見閔亦那張無限放大的臉。 閔亦此時整個人特別精神,那金色卷毛被燈光照得發光,晃得牧旬眼睛疼。 實在太近了。牧旬面不改色往后倒了倒,跟人拉開點距離:“……怎么了?” “你居然說了這么多話!”還是為了安慰我說的! 閔亦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整個人樂開了花似的。他算是發現了,牧旬就是個外冷內熱的小傲嬌啊?!翱什豢??我還有水,隨便倒,不介意你對嘴喝,是真的!” 牧旬看著那個瓶口,舉起杯子說:“倒這里就行?!?/br> 閔亦看了看自己的水杯,又看看牧旬的水杯,慢半拍反應過來,“你是在嫌棄我嗎?” “……沒?!?/br> “你遲疑了!”閔亦發覺到那詭異的停頓,不由瞪大眼睛。 不得不說,閔亦面部表情特別生動,此時那控訴就展現得很有感染力。牧旬眼神飄移瞬間,放下杯子起身,“到時間了,訓練吧?!?/br> “你就是在嫌棄我!” 閔亦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但很快恢復過來,兩步追上牧旬:“我可以叫你牧牧嗎?” “不行?!?/br> 毫無停頓,十分迅速,表情是明晃晃的嫌棄。 “那旬旬怎么樣?旬旬旬旬旬旬~”閔亦說。 順桿子爬啊這是。 牧旬站在原地,涼涼睨人一眼。 “那喊你牧哥!”閔亦也沒堅持,順勢改口說道。 牧旬嘴角抽了抽,也就隨著人去了,至少比前面兩個好。見閔亦恢復活力,變得動力十足的樣子,開口問:“要不要到前面領舞?” “我嗎?” 閔亦愣住,心里躍躍欲試,但還是遲疑地道:“我行嗎……” 見牧旬望著自己,閔亦發現自己又開始說喪氣話了,深吸口氣堅定道:“我可以!” 牧旬嗯了聲,拍拍對方肩膀:“那就到前面去,后面的口號由你來喊?!?/br> “好!”閔亦說。 見幾人大家集合過來,牧旬把情況說了下,然后就開始自己練習。剛開始的時候,他有抽空觀察看看,閔亦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很快就熟悉起來。 作為能進入A班的人,閔亦實力其實就擺在那,只是情緒太過于活躍,時不時陷入自我懷疑。因為共情力強,他經常會被情緒影響,這是無法避免的,只能慢慢學習適應。 察覺到自己進入極限,不合適繼續訓練,牧旬果斷回到休息區。 虛虛倚靠在墻壁處,望著認真探討動作的閔亦,他心里輕嘆口氣。 還好沒有……如果真的那么做了,自己跟那群人又有什么區別?真是魔怔了。 牧旬閉上眼睛,將身子倒在墻壁上,感受那冰冷的溫度從背后滲透,似乎自己也跟著冷靜下來。 閔亦見牧旬在休息,側身跟旁邊人說幾句,然后一溜煙跑出去,等回來的時候手里捧著滿滿一壺水。 “牧哥,喝水!” 看著這人的表情,牧旬揚了揚手里的杯子,“我還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