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七章 燕云(上) (求月票?。。?/h1>
看著這些認識不認識的,都來迎接自己,陳六郎自然心里暗爽。但少年郎就是喜歡裝酷,仍面無表情道:“瞎嚷嚷什么!” “哥哥,這是給你驅驅晦氣?!睅讉€錦衣青年笑道。 “你才晦氣呢?!标惲蓴[擺手道:“都散了吧,今天我得先回家?!?/br> “咱們包了一品樓,”眾青年道:“晚上哥哥可一定得去?!?/br> “一準去?!标惲刹荒蜔┑膿]揮手:“散了吧?!?/br> “我送哥哥回去?!薄白业能?!”一眾青年又爭起來。 “誰的都不坐?!标惲膳疟姸?,朝遠處走去:“我自家有車?!?/br>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見一輛黑sè的馬車停在那里,車身四邊用黃銅包裹,看上去十分豪華。十幾名高大的勁裝武士,面無表情的環繞在車周,一見到六郎走來,武士們閃開一條道,齊聲垂首道:“恭迎六少爺!” 六郎緊繃著臉,點點頭,一躍上了馬車。在眾人驚嘆羨慕崇拜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 車廂里,陳恪把手里的書,卷成一卷,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的弟弟。 “三哥,你來接我了?”在陳恪面前,六郎原形畢露,一臉嬉皮笑臉道:“剛才那一出,真給面子,哎呦……” 說著話,便被陳恪拿書劈頭蓋臉敲了起來,一邊打一邊罵道:“下面長毛了嗎?學人家當好漢,不知道好漢都是專政對象??!” “哎呦呦,別打別打?!绷杀ь^躲閃道:“我們都是鬧著玩的?!?/br> “小兔崽子!”陳恪停下手,氣咻咻道:“大宋的男人都死絕了么,要你個半大小子出頭!” “不是這么個理?!绷梢荒樣懞玫溃骸拔耶敃r就想,要是三哥在,肯定會這樣辦??扇绮辉?,弟弟我就得上。咱們老陳家的仇人,讓別人干掉算怎么回事?” “放屁?!标愩”凰麣鈽妨耍骸肮Ψ驔]長進,嘴皮子功夫倒見長?!?/br> “功夫也長進了?!绷珊呛切Φ?。 “長進了還讓人捅了一刀?”陳恪眼里流露出絲絲關切道:“傷著沒有?” “沒事兒。我穿著你給的象皮寶甲呢?!绷傻靡庑Φ溃骸澳羌一飫艃耗敲创?,我心說這回完了完了,但事后一看,只刺破點皮?!?/br> 在選皮制甲時,皮分幾等。以犀皮為頂級,象皮次之,牛皮和熊皮再次之,但因為犀牛已經絕跡,故而大理所制的象皮甲,已經是華夏范圍內最好的皮甲了。用象皮所制的甲胄,比板甲要輕,防護xìng卻絲毫不遜,陳恪知道這小子整天跟人打架,故而讓人從大理給他帶了幾件。想不到還真用上了。 “算你小子不傻?!标愩〉伤谎鄣溃骸肮偌抑皇窃S你回家待著,別給我到處亂轉。讓人覺著咱不知好歹?!?/br> “知道了知道了?!标悜V舉手投降道:“三哥,你怎么這么嘮叨了?” “你但凡省心點,我懶得理你?!标愩∵宦暤溃骸暗郊伊?,下去吧!” “你去哪兒?”陳慥問道。 “用你管?!避囬T打開,陳恪一腳就把他踢了下去。 ~~~~~~~~~~~~~~~~~~~~~~~~~~~~~~~~~~~ 馬車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后在柳府門前停住。 門衛自然認得這位‘前姑爺’,只是不知該不該放他進去。 “在下從大理回來。給老爺子帶了幾樣補品?!标愩∩砗?,跟著兩個挑擔子的衛士。 “你等等?!遍T衛趕緊進去稟報,不一會兒轉回道:“老爺說了。東西留下,人就走吧?!?/br> “不能夠,”陳恪搖頭道:“我得親眼瞧瞧老爺子,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才好對癥。不能亂補啊?!?/br> “你等等?!遍T衛繼續進去稟報,不一會兒轉出道:“那東西也不要了……”說完,把門砰地一關。 “嘿……”吃了閉門羹,陳恪撓撓頭,老大沒面子。 “大人,怎么辦,咱們走?”陳義小聲道。 “走你!”陳恪沒好氣道。 馬車繞著柳府轉了半圈,在偏僻無人處停下,望著兩丈高的院墻。陳義小聲道:“大人,你確定要爬墻?” “沒門只能爬墻?!标愩“严陆罄p在腰帶上,又換了雙跟腳的鞋:“麻利點,讓人看見還以為我做賊呢?!?/br> “唉?!标惲x只好依命行事了,他接過一支弩弓,瞄準了扣動扳機,特制的鋼爪箭頭便連著細細的黑繩shè向了墻頭。 雙手用力拽了拽,陳義點頭道:“可以了?!庇謫柕溃骸按笕?,我陪你一起吧,也好掩護你殺出來……” 話沒說完,屁股便挨了重重一腳,陳恪罵道:“求,我這是去看媳婦,不是闖虎xue!” “哦?!标惲x撓撓頭,心說:‘去看媳婦有用飛虎鉤的么?’他和另一個衛士四手交錯,氣沉丹田。 陳恪后退兩步,一躍而起,兩腳正踏在他們掌上,兩人猛地往上一送,陳恪就勢一躍,又竄起了一丈多高。在最高處,他兩手抓住繩索,再一借力,便躍上了墻頭…… ~~~~~~~~~~~~~~~~~~~~~~~~~~~~~ 順著繩索,他落進了柳家院中,也不看四下有沒有人,拍拍身上的土,辨明了方向,便大搖大擺的往后院走去。 沒走兩步,就見柳老太爺提著一口關公刀,一臉殺氣的立在月門洞口。 “看來爺爺已經痊愈了?!标愩〗z毫不覺錯愕,一臉親熱的湊上去道:“這是冷艷鋸還是偃月刀,怕得有四五十斤沉了吧?” “誰是你爺爺?!”柳老太爺冷哼一聲,一抬手,那大刀便抵在陳恪脖子上。 “你是月娥的爺爺,自然也是我爺爺?!标愩〔弊泳従復庖频溃骸盃敔斒挚蓜e抖,這把刀可開刃了……” “就要取你的狗頭!”柳老太爺沉聲道:“你擅入民宅,非jiān即盜,我殺了你也不犯王法!” “我不是外人。不叫擅闖?!标愩√裰樞Φ溃骸盃敔?,我是你孫女婿啊?!?/br> 柳老太爺聽他一口一個爺爺,渾身寒毛直豎:“住口,不許毀我家孫女清白!”說著用刀背一拍他的肩頭:“滾蛋!” 老家伙是真下黑手啊。陳恪感覺肩胛骨差點碎了,呲牙裂嘴道:“不滾,見不到月娥我堅決不滾!” “好好好……”柳老太爺氣極反笑道:“你說你是不是有???當初我拿刀逼著你,你都不娶月娥,現在又攆都攆不走了!” “此一時彼一時?!标愩∨阈Φ溃骸肮偌掖饝n婚給我們了?!?/br> “你和月娥?”柳老太爺神態緩和一些道。 “還有小妹……”陳恪小聲道。 “什么意?”柳老太爺的臉一下子黑下來。 “官家說,我情況特殊……”陳恪強笑道:“可以特賜娶兩個正房……”話音未落,猛地一縮頭,這才堪堪避過了柳老太爺的一刀。 “小王八蛋,當我孫女嫁不出去了么?”柳老太爺須發皆張,舞起大刀,就要剁掉他的狗頭。 陳恪見他玩真的,趕緊撒丫子就跑,柳老太爺在后頭提著刀攆,兩人繞著圈子在園子里玩起了貓捉老鼠。 園中一座二層小樓上。柳月娥急得直跺腳,道:“nǎinǎi??熳屛蚁氯グ?,不然要出人命了?!?/br> “傻孩子……”柳老夫人慈愛的看著孫女道:“你爺爺要是真想剁了他,他還撈著滿院子跑?” “也許是爺爺年紀大了,手腳沒勁了呢,”柳月娥著急道:“再說,他也沒那么差勁?!?/br> “唉,真是女生外向……”柳老夫人苦笑道:“看不出來么。你爺爺這是在修理他。要不你這樣傻乎乎的,將來還不被他欺負死?” “哪有……”柳月娥的臉上,流露出扭捏的小兒女態。但嘴巴還是硬得很:“他打不過我……”頓一下,突然明白過來,欣喜無比道:“這么說,你們答應了?” “唉……”柳老夫人又嘆口氣道:“不答應又能怎么辦?誰讓你個不省心的東西,就認準了他呢?” “對不起,nǎinǎi?!绷露鸬拖骂^,態度大轉彎道:“我給你們添堵了?!?/br> “咳,傻孩子,爺爺nǎinǎi還能活幾年?”柳老夫人眼圈一紅道:“能舍得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nǎinǎi……”柳月娥心頭一酸,抱著老夫人嗚嗚哭泣起來。 ~~~~~~~~~~~~~~~~~~~~~~~~~~~~ 園子里,陳恪氣喘如牛,雙手叉腰道:“爺爺,你真是龍jīng虎猛?拿著這么沉的刀……” 柳老太爺拄著刀,喘氣跟風箱似的,手腳發軟,嘴上卻硬得很:“是你軟腳蝦,連個老頭子都比不上,還大言不慚的雙娶……” 陳恪是個什么人物,馬上就聽出有門,登時欣喜若狂道:“這么說,你老答應了?” “沒有?!绷咸珷敯逯樀?。 “成熟點,別那么善變?!标愩】嘈Φ?。 “除非你把這份契書簽了……”柳老太爺從懷里,掏出一份約書道。 ‘rì哦,這也太yīn險了吧……’陳恪登時傻了眼。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小樣吧,以為齊人之福是那么好享的么?’柳老太爺睥著他,暗道。 -分割 再寫一章很輕松,寫兩章很吃力,所以需要月票鼓勵一下,沒辦法,月票就是雞血,要想狀態全開,就只有月票,月票、月票??! 只要在24點前,再來一百票(其實就是五十票),今晚不睡也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