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二郎失戀記
距離貓叔只有幾毫米了……還有一更哦……) 張仲景的方子有個特點,叫‘經方不過三’,只要能準確找到湯證,開方下去,三付『藥』內,一定見效。沒有效果的話,便只有一種可能——沒找對湯證。當然對癥也是最難的,因為病人的病情千差萬別,只有真正的經方大家,才能準確判斷此病在外、在里;屬虛、屬實,在六經之何經,是《傷寒論》中的哪種湯證。[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陳恪哪有那份功力?他惴惴了一晚上,翌rì聽說蘇小妹已經醒了,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之后一rì好過一rì,等他第三天上午去診脈時,蘇小妹已經可以倚著靠枕坐起來了。 “蘇家妹子,我要給診脈了?!标愩∥⑿χ碌?。 “勞煩陳家哥哥了?!毙∶迷诖采细R桓?,細聲細氣道。她今rì穿一件淡黃『sè』的交領中衣,更顯得脖頸修長。長發簡單綰在腦后,烏黑的劉海垂在雪白的額前,雖然只有十歲上下的年紀,卻已經是美人胚子了。 陳恪便將手指,搭在她冰涼纖細的手腕上,凝神切脈片刻,睜開眼道:“脈象已經正常了,只消再用清心丸、竹葉湯用來清解余毒,就能恢復如初?!?/br> “多謝賢侄了!”程夫人如釋重負道:“這份恩情,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才好?!彼墙洑v過喪子之痛的,實在不能再承受了。 “舉手之勞而已,嬸嬸不要氣?!标愩∥⑿Φ溃骸皩α?,這次賢妹之所以會病重,是因為她本身氣血兩弱,否則也不會被麻黃湯拿住?!?/br> “氣血兩弱……” “簡單點就是營養不良……”陳恪指一指蘇小妹的手腕道:“太瘦弱了,西子捧心其實是病態,要不得?!?/br> “唉,這孩子,總是不愛吃飯?!背谭蛉丝刺K小妹一眼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 蘇小妹羞紅了臉,垂首擺弄發梢。 “她倒也不是故意不吃飯,而是脾胃弱,自然會厭食?!标愩〗o蘇小妹解圍道:“我再開一道‘補中益氣湯’,喝上一個療程,應該會有好轉?!?/br> “真是麻煩賢侄了?!背谭蛉碎_心的點頭道:“還不謝謝你陳家哥哥?!?/br> “多謝哥哥?!毙∶眯辛藗€坐福禮,聲若蚊鳴道:“還有一事,想問問哥哥?!?/br> “問就是了?!标愩⌒Φ?。 “現在喉嚨沙啞,不敢大聲說話,可如何是好???”小妹小聲道。 “這是正?,F象,過段時間就好了?!标愩〉溃骸澳阋环判?,就用梨子去核,加入冰糖、川貝粉蒸服,吃幾個,保你恢復無恙?!?/br> “陳家哥哥可真厲害?!毙∶脙裳鄄[成月牙,開心笑道:“以后不擔心生病了?!?/br> “呃,還是要避免生病的,”陳恪認真道:“很多病,現在的醫療條件沒法治,所以保持健康太重要了?!?/br> “嗯,小妹記住了?!毙∶脙裳郯l亮的看著他道。 ~~~~~~~~~~~~~~~~~~~~~~~~~~~~~~ 既然蘇家小妹的病只剩下調養,陳家父子便要回家了。 宋輔和蘇洵家都是眉山的,兩人和蘇轍自然要送送陳家父子。八娘也把他們送到大街口,她給陳恪準備了大包小包的禮物,拉著他手親熱的囑咐道:“要常來玩啊,不然jiejie要生氣的?!?/br> “……”搞得陳恪很是郁悶,自己個子也不比二郎矮,怎么還被當小孩子呢。 邊上的二郎卻一臉幽怨,恨不得和弟弟換換。 告別了蘇八娘,眾人快到碼頭時,街上人群突然一陣『sāo』動。定睛一看,只見三個錦袍少年騎著駿馬,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趾高氣揚的招搖過市。 這年代,街上看到坐轎的不稀奇,看到騎馬的才稀罕。因為宋朝沒有養馬之地,只能通過茶馬貿易換取,導致馬匹價格高昂。一匹馬的進口價格,平均是三十貫,且主要用于軍用,再輾轉到民間,又不知加價幾何。陳恪曾經打聽過,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想要買到一匹一般的軍馬,平均要一百貫左右,等于一輛家用小轎車。 如果是駿馬,那價位就相當于跑車了。 而且養馬的費用,可比養車貴多了。因為用作騎乘的馬,必須有專人照料訓練,還要喂jīng料,馬又比較嬌貴,不像驢和牛那樣好養,所以一般人家都養不起馬,更不要說養駿馬了。 可眼前這三個錦袍少年,竟騎著三匹高頭大馬,這跟開著三輛跑車過街效果是一樣一樣的。 但是眉山街道狹窄,少年們身邊又簇擁著家丁,他們往東去,別人基本上便沒法朝西走了,只能紛紛在道旁避讓。 “這是誰家娃娃,好大的派??!”陳希亮雖然也站在邊,但一臉的不悅道:“小小年紀就錦衣寶馬、前呼后擁,非慣壞了不行?!?/br> “這個,唉……”蘇洵尷尬道:“這是我內兄家的幾個孩子?!?/br> “程家人,怪不得呢……”陳希亮不便在說什么,但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的不屑。 陳恪一看老爹這態度,心說,得了,我的買馬大計又得無限期拖后了。 來到碼頭上,船還沒裝完貨,還得等小一刻鐘,蘇洵便拉著陳希亮到江邊走走,宋輔卻留下來,可憐巴巴的望著陳恪。 “宋叔叔,你別難為我了,”陳恪苦笑道:“《傷寒論》十卷二十二篇三百九十八法,你讓我全背出來是不可能的。我已經盡量回憶了七七八八,真沒有再留一手?!?/br> “我知道,”宋輔也嘆口氣道:“是我貪心不足了,總想著一窺全貌?!?/br> “這種心情我理解?!标愩↑c頭道。 “多謝你了,三郎?!彼屋o終于不再執念,鄭重抱拳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rì后定然要還的?!?/br> “不用rì后,現在還就行?!标愩∠騺磉@樣不含蓄。 “呃,怎么還?”宋輔不解道。 “聽說你是武術高手?”陳恪小聲問道。 “高手算不上,否則也不會棄武從文?!彼屋o謙遜道。 “那么說,真有武術的存在?”陳恪瞪眼道。 “當然?!彼屋o一臉自豪道:“咱們蜀中便是武術盛地,我師門青城山,更是天下武學之宗?!?/br> “能開碑裂石么?”陳恪追問道:“能飛檐走壁么?” “血rou之軀,怎么可能開碑裂石,不過碎塊磚頭沒問題?!彼屋o實話實說道:“至于飛檐走壁,得看什么程度了,一丈以上的墻,沒人上得去?!?/br> “這么說來,無非就是力量大些,身體輕些?”陳恪失望道,他還指望著跟宋輔學學武術呢。 “萬不可輕視武林中人?!彼屋o神情嚴峻道:“武術乃殺人之技,專攻軟肋要『xue』,中者非死即傷。還有yīn損的招數,別人拿你『xue』道一下,當時無恙,但過個十天八天,可能就要臥床不起了?!?/br> “可以教教我點『xue』么?”陳恪登時來了jīng神。 “可以是可以?!彼屋o搖頭道:“但我師門鐵律,四十歲以前,只練指力、認『xue』,不練點『xue』,你可受得了?” “呃……”陳恪登時xiele氣。 “回頭我傳你一套調息之法吧?!彼屋o有些歉疚道:“雖不會讓你變成武林高手,但若勤加練習,可以延年益壽、百病不侵?!?/br> “那……好吧?!标愩♀筲蟮?。險些沒把老宋鼻子氣歪了。自己感激他傳授《傷寒論》,準備以青城派壓箱底的吐納法報答,這小子竟還提不起jīng神來。 ~~~~~~~~~~~~~~~~~~~~~~~~~~~~~~~~ 回去的船上,陳希亮對他兄弟倆道:“下個月,中巖書院要再開一班了?!?/br> “是的?!倍牲c頭道:“我和老師打過招呼,三郎和五郎都能進去?!?/br> “嗯,你蘇伯伯家的倆小子也要去?!标愊A令h首道:“你蘇伯伯讓給租個院子,他們家要暫時搬到咱們縣,好方便照顧?!?/br> “是么?”二郎驚喜莫名,他在蘇家三天,只跟心上人說了不到五句話,分別是:“賢妹,久違了?!薄爸x謝賢妹?!薄安粴?,賢妹?!薄昂髸衅?,賢妹?!薄百t妹,我……” 他不認為是自己太廢材,而歸咎于雙方太陌生。一聽說蘇家要搬到青神住,登時脫口而出道:“我們家閑著那么多間屋,讓他們住進來就是……” “我也是這個意,”陳希亮道:“但我一是擔心你蘇伯伯不接受,他太要面子了,二是擔心……” “擔心什么?” “擔心你的感受……”陳希亮望著陳忱道:“二郎,我知道你對蘇家八娘有意?!?/br> “才沒有……”陳忱的臉登時變成塊紅布。 “還說沒有,都寫在臉上了,”陳希亮嘆口氣道:“但我上船之前,已經問過了……人家八娘已經定親了?!?/br> 就好比晴天一道霹靂扇,正打在二郎的腦門上,他登時就傻了眼:“誰,誰?” “就是今天你看到的程家,那三個紈绔子弟的大哥,叫程之才?!标愊A恋溃骸八浅谭蛉说挠H侄子,蘇八娘的表兄,十年前就已經訂婚,明年等你程伯伯回來,便要完婚了?!?/br> “爹,你別說了……”二郎的眼淚奪眶而出,一下變成霜打的茄子。青chūn少年的初戀,難道還沒盛開就要凋零么? 程家……很強么?”陳恪突然問道。 “眉州第一豪門?!标愊A羾@息一聲道:“咱們比不過人家的?!?/br> 分割 還差一百票,就要第二嘍,加油啊,親。下一更,12點。祝愿世界和平,再無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