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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拔出來了?!必菀挼?。 風里沒反應,剌覓也知道風里輸了一整天的內力,雖只是涓涓細流,也把他耗空了。 于是剌覓動手拔出匕首,風里的失去平衡,摔坐在地,半天起不來。 “成了嗎?”風里嘴巴動了動。 “成了?!必菀捯驳瓜聛?,嘴角僵硬地笑了下,“我……厲害?!?/br> “空云落……這輩子給我做牛做馬……”風里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今夕何夕,一聲驚雷將他震醒。 醒來他眼前還是一陣昏花,他的內力才恢復了兩成,只想再休息下去。 可急促的腳步聲就像在他腦仁里蹦跳,骨子里的警覺迫使他爬起來探查。 剛一出山洞,迎面沖來七八個人,白衣銀劍,他們像早知這里有人,一聲不吭揮劍打來上來。 風里招架了幾下,這些人都是高手,現下風里抵擋不過。 “剌覓!跑!”風里喊道。 剌覓想去背空云落,可奪命的劍砍下來,他不得不躲開,對方竟撈起空云落,將他扛走了。 “哎!”剌覓欲追,被風里截過腰,往洞里深處帶去。 “先逃!” “那他……” 風里的臉色極為難看。 流逸閣的人怎會找來? “阮譽!”屋內的曲諳急叫道。 門外,阮譽側身一閃,同時奪過另一人的劍,利落劈下,刀光劍影交錯,圍攻的人生生被逼退。 “太久沒動了?!比钭u冷著臉,目光銳利,“對付你們幾個也夠了?!?/br> “哐啷!” 木屋的后窗被破開,有人悄悄繞后,闖進屋直取曲諳! 阮譽毫不猶豫將劍擲向那人,蘊著內力的劍如不可阻擋的天雷般貫穿那偷襲者的胸膛。 曲諳跑到阮譽身邊,驚馳同時奔來。阮譽帶著曲諳飛身上馬,驚馳高高騰起前蹄,兇悍咴叫,它本身就高大強壯,站起來就像小山,氣勢十足,很能威懾人。 那些人被震住了剎那,驚馳如化身閃電,風馳電掣地從他們中間跑走。 雖說這座山地勢較緩,但驚馳要跑起來也不輕松,所幸那些人未窮追不舍,曲阮二人找了處隱蔽地方藏身。 “是流逸閣的人?!比钭u篤定道,“他們為何得知我們在這?” 曲諳蹙眉思考,他們這些人和流逸閣都有些淵源,也許是為了擒下阮譽,也許是圣君得知剌覓還活著,趕盡殺絕,也許…… 阮譽想到了自己,愧疚道:“是我連累你了?!?/br> “別這么說,圣君那王八蛋沒事找事?!鼻O道,“也不知那仨怎么樣?!?/br> “以風里的實力,保護他們不在話下?!比钭u道,“只是我們要如何與他們會合?” “他們應當會回去找我們?!鼻O道。 于是二人迂回查看了一圈,又悄悄回到木屋,被阮譽所殺的尸體還躺在地上。 阮譽不敢貿然上前,在遠處的樹后彈出一顆石子打在窗沿上。 下一刻屋里也彈出一顆石子,恰好打在他所在的那棵樹上。 阮譽便松了口氣,對曲諳道:“風里回來了?!?/br> 他們回到木屋,風里和剌覓都在,兩人的臉色狀態都不怎么樣,風里更是重喘不止。 “風里,你沒事罷?”阮譽憂心地握住了風里的手。 “沒事,只是有些脫力?!憋L里沖他笑笑。 曲諳則盯著剌覓,剌覓身上還帶著血,特別是袖子和腰部,有些血跡干涸已久,還有個人沒不在。 “他呢?”曲諳開口。 剌覓低下頭,不敢面對曲諳。 風里道:“事發突然,他們人勢眾多,周尋為了掩護我們……被他們抓走了?!?/br> 事實更為慘烈,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檢查空云落是否活了過來,沒了洞天蠱,又被帶去流逸閣……風里不用想象,就知他活不成了。 “流逸閣為何要帶走他?”曲諳的語氣仍保持著冷靜,“他不過一普通人,對流逸閣沒半點用,不該抓走他的?!?/br> “我欠他一次,定會把他帶出來?!憋L里道,他沒說救,他保證不了空云落的死活。 “我會讓他回來的?!鼻O閉上了眼,用作者之力搜尋周尋的下落。 沒有。 周尋,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沒有。 周尋,我要你立刻回到我身邊! ……沒有。 曲諳臉色發白,“為什么……” 為什么會找不到周尋?就仿佛……這世上沒有這個人一般。 突如其來的動亂好像只是一顆砸進水中的小石子,很快就回歸于平靜。 一連幾天,曲諳都在呆坐著,似乎在發呆,若說他在擔心周尋,可那平靜如死水的神情又好像沒這意思。 阮譽擔心曲諳受了刺激,神志恍惚了,只想趕快把周尋找回來,他和風里都出去了幾次,但皆無疾而返。 剌覓仍是終日沉浸在他的小屋子里,曲諳反倒不再鬧著要離開了。 阮譽對曲諳道:“我們走罷,去流逸閣,去救周尋啊?!?/br> “周尋?!鼻O的語氣竟聽起來陌生,“真有這個人么?” 阮譽不可置信,“曲諳,你昏頭了嗎?當然有這個人,我們都認識他啊?!?/br> 曲諳只是嗤笑了一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