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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云落抽出劍,向旁一甩,血水揮落,他將劍向后扔,劍又直射回劍鞘中,持劍人被這沖力沖得后退半步,手臂發麻。 “將方懷璧押下地牢,廢除內力后逐出不歸山莊?!笨赵坡涞?。 “你還真沒把我放眼里?!憋L里笑意漸冷,“獵門的人,如何處置我說了算?!?/br> 空云落終于正眼看他,眼里同樣一片冰涼。 一時間,寒風吹過正院,似乎也比這兩人之間的氛圍要溫暖和煦。 曲諳醒來,頭卻無比昏沉,很像午睡時間過長的后果,他揉著腦袋坐起來,又發現自己的肩膀很是酸疼,仿佛被手勁兩百斤的壯漢按摩過似的。 “我這是怎么了?”曲諳渾身難受得不行,他一摸身旁,是空的。 “洛洛?”曲諳艱難地下床,看了一周,洛洛不在屋子里,又去屋外看,也不在,并且他看見太陽高掛,陽光普照,今天果然是個好天氣。 等等! 曲諳驚恐的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正午了! “啊啊啊啊啊睡過了!”曲諳慌忙大叫,趕緊穿上衣服洗漱出門,他以為空云落又上山玩兒去了,這幾天總是如此。 臭小子,又不聽話,回來打你屁股。曲諳這么想著,匆匆趕往了南田院。 所幸沒人批評他曠工半天,畢竟他身體不好又是半個關系戶,大家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曲諳沒來得及下地,午飯飯點又到了,吃飯的時候他總會去找梁庭,在這里能稱得上朋友的只有梁庭一個。 此時梁庭和其他幾個東膳房的人聊得熱火朝天,說什么莊主回來了,和風里打得不可開交,正院那棵近千年的老樹都因此折了。 最后的結果是風里被砍斷一只手,從此獨臂天下。 “不可能!”梁庭拍案而起,“風里大人是唯一能在莊主手下全身而退的人,絕不可能負傷!” 曲諳只覺得好血腥,不歸山莊太恐怖了。 下午曲諳回到竹屋,進門便說:“今天有甜甜的小點心,但不給懷孩子吃?!?/br> 屋里一個人也沒有。 曲諳愣了愣,洛洛還沒回來嗎? “洛洛!”他叫道,無人應答。 曲諳轉身跑向后院,“洛洛!洛洛!你去哪里了?!” 只驚擾了山鳥撲騰而起,依然沒人回應他。 曲諳心里一沉,像陡然踏空了那樣失重不安,從早上到現在,洛洛一直沒回來過嗎?他從來不會消失那么久,他還在山上? 曲諳跟著空云落上過一次山,山腳有一塊巨大的山石,曲諳稱之為“山腳趾”,不難上去,而且很平闊,只要不閉著眼睛瞎蹦是不會摔下來,曲諳只允許空云落在這里玩。 天在暗下去,若天黑了還沒回來,再安全的地方也是危險。 于是曲諳走向了后山。 “洛洛!洛洛!” 曲諳邊上山邊呼喚,他來到了山腳趾,還是沒看見空云落的蹤影。 慌亂的心情在此刻到達了頂峰,曲諳按著胸口,呼吸變得異常,他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洛洛被野獸叼走了…… 不可能的!曲諳用力搖頭,他蹲下來死死地護著胸口,慢慢平息紊亂的心跳和呼吸。 他在這里生活了大半個月,從未聽聞野獸出沒的動靜,不會有的。 洛洛可能貪玩,迷路了,要快點找到他。 曲諳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往山中深處走。 天越來越暗,曲諳抱著手臂,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他不斷張望四周,都是雜樹和山石,他無法區分它們的不同,回頭一看,他連自己從哪里走來的都不記得了。 糟了,我也迷路了。 “洛洛,洛洛……”曲諳的聲音喊啞了,他的腳步聲都可以將其掩蓋過去。 他又把事情搞砸了,明明是個大人,卻一點本事都沒有,找人還能把自己弄丟了。 可他走了那么久,都沒看到洛洛,是不是意味著洛洛其實沒事,甚至可能回到家里了。 想至此,曲諳感覺自己冰冷的四肢都溫暖起來,他回到家,一定能見到洛洛。 于是曲諳掉頭,往山下走。 回去就能見到洛洛,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曲諳不知前路是何方,卻走得極為堅定,他有種奇怪的信念,他的方向一定是對的。 “簌簌?!?/br> 曲諳腳步一頓,本能地看向聲音的源頭,是一叢長密的野草,無法目測它有多深,但似乎多么龐大的東西從里面出來都很合理。 曲諳臉色更白,他拔腿就跑。 卻聽到更大一聲草叢滾落的窸窣聲響。 曲諳內心大叫不要看,可還是阻止不了下意識被吸引,他轉頭看去。 一個鮮血淋漓的人。 第19章 就這一眼,差點把曲諳帶走。 心臟又是一陣狂跳,曲諳彎下腰,表情痛苦地按著胸口,呼吸急快,然而驚恐誘發的心臟病,在環境和身體保護機制的共同作用下,竟激發了曲諳的腎上腺素,異樣的好奇促使著曲諳走向了那個血人。 已經完全看不出他衣服的顏色,只知道是個成年男人,腹部被利器捅出了個大口子,似乎死了。 曲諳對此慘狀,不禁于心不忍,因為他天性仁慈軟弱?還是因為這是他的書化成的世界,不僅是主角安佲,其實這個世界的所有人,不論善惡,都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