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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游憫突然抬起頭,瞳孔轉動著,緩緩落在宋奚臉上:“我好像,看到了光?!?/br> 宋奚也看見了光,在江游憫眼中。 江游憫當年是為他擋了一下混混的棍子才傷了腦袋,這雙眼睛,也是為他瞎的。 幸好,他們現在都還活著。 劫后余生的感覺宋奚不自覺淚流滿面,他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悲傷,只有平靜:“阿憫,早餐想吃什么?” 江游憫沒應聲,呆愣愣地看了他許久,突然抬起手放在宋奚臉上,一點一點地替他擦掉眼淚,笑里帶著傻氣,“哥,我看見你的影子了?!?/br> 宋奚猛地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肩上,任由眼淚浸濕江游憫的肩膀,“嗯,我知道?!?/br> “你別哭?!苯螒憣⑷司o緊摟著,力氣大到仿佛要將人揉進胸膛,在宋奚耳邊呢喃道:“我心疼?!?/br> 熟悉的呼吸聲,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心跳。 年少時還需要他照拂的鄰家弟弟,早就長成了比他還高大的男人,不再像年少時那般,防備地應對著所有人。 江游憫將自己一顆心揉成火焰,熱烈地為心愛之人燃燒。 兩人真正在一起是五年,此刻,卻仿佛已越過千萬年。 …… 回來后,江游憫的狀態越來越好,一天過后,他竟已經能下床快走,眼睛也能模糊看到東西大致輪廓了。 宋奚帶著他換了一家醫院做了體檢,檢查結果說只是有些營養不良,需要補補。 誰又能知道,在幾天前,醫生還拿著報告說江游憫時日無多,不如帶回家休養余生。 身體突然變好,江游憫也不多問,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能活著就行。 宋奚覺得,a大概就是他命中的貴人。 俗話說,說曹cao,曹cao便到。 宋奚正念叨著A,結果晚上在廚房燉湯的功夫,腦海中就響起了A的聲音。 “看來,你跟你愛人過得不錯?!?/br> 宋奚停下手中動作,嘗試在腦中回復:“A,這一切都得謝謝你?!?/br> A聲音里帶著幾分愉悅:“不用,你出力,我幫忙?!?/br> 宋奚:“你心情聽起來很不錯?!?/br> A大方承認:“家里那位出差了,半個月回不來,心情難免會好些?!?/br> 宋奚:“……” “恕我冒昧,你家里那位是指……” “我愛人?!?/br> 宋奚嘴角抽抽,和愛人半個月都見不到面,原來也是一件很值得人高興的事嗎? A又多嘴解釋了句:“太黏人了,跟他在一起我會腰酸背痛?!?/br> 他這么說,宋奚大概是明白了,A是主神空間的員工,他愛人也肯定不是常人。 A又說:“我就隨便來看看,走之前順便送你個小禮物?!?/br> 大恩不言謝,但宋奚還是覺得要謝,估計這位也看不上他什么東西,除了真摯的感謝,他也沒有什么能給的了。 A真的只是來看看,來的悄無聲息,走亦是如此,等宋奚反應過來時,對方早就消失了。 很快,他知道了a給的小禮物是什么。 宋奚剛蓋上鍋蓋,客廳就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 他急急忙忙扔了鍋鏟往外走,剛走出門口,就被像颶風一樣撲來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江游憫高他半個頭,胸膛也更寬廣些,只是現在的他缺少營養,太瘦了。 宋奚兩手伸到他腰后摟住,“怎么了?你眼睛還沒好呢,得好好休息?!?/br> 話音剛落,他脖頸上便低落幾滴溫熱的液體,一顆顆滾落而下,燙進他心底。 宋奚笑了聲:“哭什么,我在呢?!?/br> 自從發現自己生病那段時間起,江游憫就特別愛黏著他,做||愛時也是狠了心的搞,晚上經常半夜驚醒,反復查探宋奚在不在身邊。 宋奚知道他心里煎熬,也就由著他去了,現在想來還是心疼。 江游憫抱著他,想用力把人揉進骨血,卻又害怕會弄疼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復述著“我愛你”。 相處這么多年,對方什么脾性,說什么話要做什么事通通一清二楚。 宋奚也回過味來,江游憫這個反應,大概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恢復了什么記憶。 原來a給的小禮物就是這個。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宋奚被他男人樓的有點喘不過氣,當即沒好氣地把人推開,“行了行了,雞湯差不多了,我得去放點鹽?!?/br> 江游憫像只焉了的哈奇士,老老實實退到一邊,“好吧?!?/br> 他眼尾還帶著紅,和沒生病前雷厲風行的樣子判若兩人。 宋奚輕踮起腳,揉揉他腦袋,將他一頭柔發揉得稀亂,“好了,順順毛?!?/br> 江游憫也不惱,一如年少時收起滿身刺,將自己的致命弱點,毫無保留地交給這個人。 窗外西山日暮,火紅的霞光透過玻璃窗映照進來,日落不是生命的消逝,而是另一種新生。 室內,兩雙眸子努力將對方刻進心底、刻進靈魂,各自用最熱烈的方式,去深愛著對方。 往后看,他們還會有好多個年歲。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甜甜的番外了,不出意外還會有兩人年少認識時的番外。 感謝小可愛們陪伴這么久,磕磕絆絆,終于快有個結果了。 ps:這個病是我瞎寫的,別考究啊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