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里屋一片死寂,符明淵暗道:死了? 想著,他闊步走上到軟榻前,伸出兩只對著宋奚的脖頸探去,剛要碰到皮膚,突然手上便一緊,宋奚在符明淵毫無防備之下,兩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借力彈跳起來,直直沖著符明淵撲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是符明淵對中了藥的人沒什么戒心,以至于被撲倒時,他還在愣神,想著這人明明中了藥,怎么還跟沒事人似的。 等他反應過來,正要運功將人推開時,唇上已然一熱,柔軟的兩瓣便狠狠撞上來,那力氣說是親吻,還不如說是在尋仇。 “嘶?!狈鳒Y被牙齒嗑到嘴唇,下意識嘶了聲,伸手就要將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撕下去。 其實這會的宋奚已經沒了意識,全憑本能驅使,只是唇上好不容易嘗到一點甘甜,哪能忍得住不去汲取。 俗話說,君子怕小人,高手怕賴皮。 宋奚兩手兩腳并用,連嘴里都啃著符明淵的唇,任憑對方怎么弄,他都沒有半點要松動的跡象。 符明淵被作弄的煩了,抬手對著宋奚的后頸xue位一劈,躁動的人就軟趴趴地倒在他身上,陷入昏睡。 符明淵將人從身上挪開,剛等他站直,就看見宋奚無意識中痛苦地低吟一聲,緊接著,暗紅色的鮮血從唇角、眼角和鼻中溢出。 皇帝還有用,要死也不是現在,更不能死在這皇宮。 符明淵從袖袋里拿出解藥,努力避開血跡,強行將藥塞進宋奚嘴里。 這藥自然是好藥,沒過多久,宋奚幾竅流血的情況便好轉,連身上的紅暈都慢慢散下去許多。 符明淵將人扔到榻上,鐵銹味在嘴里蔓延,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嘴唇肯定是被咬破了。 也真是自己大意了,符明淵眉頭皺得能鎖死蚊蟲,下意識舔了舔嘴唇,舔完又猛地想起嘴唇剛被某人碰過,臉瞬間黑了又黑,暗自記下一筆。 太醫走后被警告過,根本不敢不多言,只趕緊回去讓太醫院熬了藥送去。 宋奚昏睡中被抬回寢宮,符明淵派了人手后就走了,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有宮人看見他嘴唇傷的也不敢吱聲,只敢把各種猜測埋進肚子里。 但從此,對于此時,宮人之間流傳著一個秘而不宣的版本——當今陛下色利熏心,欲符將軍行不軌,被神武的符將軍一拳打到七竅流血,性命垂危。 宮人給宋奚喂了藥,到了下午進去一瞧,宋奚臉紅的像煮熟的蝦蟹,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 宮人匆匆忙忙傳太醫,好不容易等高燒退下,已經是半夜。 這次宋奚昏睡了正正兩天才醒,醒來時頭暈眼花,嘴唇干的都快裂開了,他費力地喚著宮女給他喂水,喝完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這藥確實是厲害,后遺癥強,讓他只感覺好像身體被掏空。 見他醒后,太醫又被請來把脈,把完脈,伸手捋著胡須道:“陛下元氣大傷,還需要好生靜養,短期莫要再使用藥物,房事也還請節制?!?/br> 節制,他哪兒不節制了? 宋奚恨得牙癢癢,卻也沒辦法,他現在難受的講話都沒什么力氣。 太醫邊收東西邊道:“原本這病是需要靜養,不過陛下既然打算前往邊塞,臣便為你開些方子,也好帶些在路上服用?!?/br> 邊塞?宋奚滿頭問號,去邊塞干什么,不對,他什么時候打算的去邊塞? 系統悄悄地冒出頭:“你躺著這兩天,符明淵和大臣拍板定下自己親自領兵攻打外族,還在眾臣面前說,你茶飯不思也十分想去,便同意護著你御駕親征,權當是歷練了?!?/br> 聽著這顛倒是非的話,宋奚忍了好半晌,才費力地憋出一句話,“去,叫符明淵,滾,過來?!?/br> 沒多久,符明淵便過來了,不過他是走過來的,身上還穿著朝服,明顯是剛下朝。 符明淵掀袍大大方方地在旁邊椅子坐下,“陛下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宋奚剛開始被他唇瓣上的咬痕給嚇了跳,見當事人不甚在意,才移開視線緩慢開口:“邊塞,怎、怎么回事?!?/br> 符明淵端起宮人準備的茶水,淺嘗后才慢悠悠道:“沒什么事,打仗而已,陛下不是心心念念著去嗎??!?/br> “朕不去?!彼无梢蛔忠痪涞?,誰知道這次邊塞之行是不是坑,萬一他就這么涼在路上怎么辦? 符明淵不知道他的想法,不過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當初他因為承了先帝恩情,在先帝死前答應了他一個要求,不到萬不得已之時,趙國國君只能由皇室血脈來繼任。 現在局勢被攪亂,宋奚頂在上頭不作為,實在是有些礙事了。 不過在死前,他尚且還有一用。 符明淵輕叩茶杯蓋道:“詔書已下,天下皆知,陛下您非去不可?!?/br> 若不是生著病,宋奚都想跳起來撲他身上,再順便撕了他的嘴。 接二連三吃了啞巴虧,宋奚破罐子破摔,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去,就去!” 符明淵非常滿意他的識務,也許是忙住了,這幾日都沒怎么找過宋奚麻煩。 宋奚逍遙了幾日,還沒等他適應這快活生活,某夜一睜眼,卻發現自己身下的“床鋪”似乎在晃動。 還沒等他回過神,一道清冷的聲音便冷不丁傳來,“醒了?起來吃藥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