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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沒說話,宋奚當他放棄了,轉過身闔上眼睛準備睡覺。 剛瞇上眼,身后男人移了移,宋奚背后一熱,吳北靠了過來,伸手把人掰過去面對著他。 兩人靠得很近,額頭幾乎快抵上了額頭,很快,宋奚就感覺到熱了,動了動嘴剛想說些什么,突然唇上一熱,所有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吳北親得很重,帶著一股子決絕的味道,雙手捧著宋奚的臉,手指輕輕地來回摩挲著。 宋奚喘不上氣,憋紅著臉推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吳北不想給他喘息的機會,又湊了上去,呼吸相抵,“何康……哥,以后跟我一起過吧?!?/br> 宋奚閉上眼睛,躲開對方的視線,“我不想出村子,一起過不了?!?/br> 吳北毫不猶豫道:“那我留下來,跟你一起過?!?/br> 宋奚睜開眼:“你工作不要了?” 吳北說:“不要了,賺的錢夠養你一輩子了?!?/br> 宋奚又說:“你有潔癖?!?/br> 吳北無奈地笑笑,伸手抓了抓宋奚亂糟糟的頭發:“我對你沒有?!?/br> 宋奚不知道說什么了,能說的都叫這人給堵了個干凈。 空氣中響起一聲嘆息,吳北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點祈求的意味:“哥,你想留在村里就留,你想種樹,我就給你買大把的樹苗,你要是想種地了,我就去學犁地,哪塊都行,只要是你就行?!?/br> 宋奚默不作聲,伸手推開他,往后靠了靠。 吳北心里一突,有些涼,聳了聳鼻子壓下想哭的沖動,緊緊跟過去,換上惡狠狠的語氣:“話攤開了說,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賴這兒了?!?/br> 宋奚被擠到墻壁,生無可戀地用手擦汗:“……沒不答應,你離我遠點,熱死了?!?/br> 吳北下意識往后退了退,又猛地反應過來,臉上藏不住的高興,“你答應了?” 宋奚在找風扇,肯定地給著他答案:“是,答應了,以后跟你過?!?/br> 終于,風扇找到了,宋奚迫不及待地打開開關,在臉上胡亂的吹。 剛感受了一下涼風,他手就被扯過去,吳北又壓了過來,掠奪著僅有的氧氣,手上沒了力氣,風扇掉在一邊,像個被拋棄的小可憐。 宋奚又吃到了薄荷,吳北的牙膏挺不錯的,味道很持久。 宋奚學會了換氣,這下不難受了,眼睛閉上,熱就熱吧。 吳北手不老實,好一會兒,宋奚出了一身的汗,他睜開眼把作亂的手手扯到一邊,“我媽在睡覺呢,別玩了?!?/br> 想了想確實不太合適,吳北遺憾地收回手,在宋奚額頭親了兩下,撿起風扇給他吹風,柔聲道:“睡吧?!?/br> “晚安?!?/br> “晚安?!?/br> 風扇力度被調到最大,溫度降了些,宋奚舒服地閉上眼,緩過了勁,聽著風扇規律的聲音,睡意一點一滴的爬上來。 腦子里幾乎快糊成漿糊,宋奚感覺自己下一秒就已經要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想著,聽見吳北小聲地說了聲給他買個手機,突然間,他腦中白光一閃,想起了什么。 宋奚猛地坐起來,吳北被嚇了一跳,也跟著坐起來,“怎么了?做噩夢了?” 宋奚顧不上回答,努力整著自己的思緒,把所有的點湊在一起,終于想起了哪里不對勁。 是李樹梅不對勁! 吳北真以為他魘住了,伸手拍著他背,哄著:“沒事沒事,是夢而已?!?/br> 宋奚吸了口氣,伸手一把抹掉額頭的冷汗,轉頭對著吳北,壓低聲音:“我好像知道兇手是誰了?!?/br> 吳北愣了一下,說:“什么?” 宋奚聲音又壓低了些:“殺死何建軍的兇手?!?/br> 宋奚湊到他耳邊說了三個字,吳北又是一愣,也小聲說:“怎么會,她不是哭得挺傷心的嗎?” 宋奚也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一個人。 他把所有的疑點都串起來,得到了那個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答案。 何建軍死,她傷心是沒錯,就算哭得死去活來也沒什么,但是,宋奚想到了那個手機。 警察推測說兇手可能拿走了死者的手機,猜測應該已經被處理掉了,前者正確,后者卻是錯了。 兇手拿走了手機,但是并沒有處理掉,而是放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宋奚已經看見了那個手機,就在何潔給李樹梅打電話的時候。 當時電話鈴聲是從屋里傳出來的,但是李樹梅當時第一個反應是摸自己身上的兜,表情很慌,然后才想起什么進了屋里去拿自己的手機。 宋奚當時以為是李樹梅傷心過度,大腦反應有些遲鈍了,但是,他睡覺前鋪涼席,摸到了一手涼席上面的泥。 或許,那根本不是在墻上蹭的灰。 想到這,宋奚毫不猶豫地伸手打開燈,把男人也喊下床,掀開涼席在床單上細細搜尋起來,最后,他在床單角看見了一塊手指印大小的泥印,門檻上也有一些和床單上差不多的泥。 配合上白天得到的消息,最終一條完整的猜測在宋奚腦海里鋪開,只等著他去證實。 宋奚也不多猶豫,拿起拐杖杵著往李樹梅屋里走,吳北就跟在他身后,整個人呈保護的姿態。 走到李樹梅屋前,黃橙橙的燈光透過縫隙溢出來,李樹梅還沒睡。 宋奚敲了敲門,屋里卻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