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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資料對于車禍也只能基于當時的攝像頭畫面進行分析,存活的兩位當事人都太小了,說的話不能被全部證實。 何況駱崇宴當天被時家帶回去,因為時爸爸陸mama的原因,沒有人敢來打擾他。 他在這場事故中被保護的特別好,家里對外宣稱他是時家走丟的小兒子,沒有改掉姓氏是為了感謝那對收養他的夫婦。 而另一位當事人,在刻意隱瞞下銷聲匿跡,流浪了幾個月后沒了音信。 可資料還是沒有寫祁滸是到底被誰收養了,除了寥寥幾句關于他被收養的信息,以及一筆帶過的車禍,剩下的資料全都在寫祁滸被收養之后像個一般孩子一樣讀書。 而且因為他刻苦努力,小學連跳兩級,初中的時候還跟時晝在一個學校,自學完高中知識后被大學破格錄取,跟被少年班錄取的時晝再次成了同級校友。 “那個人……會是他干爹嗎?”駱崇宴雖然在問,但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只是他又陷入迷茫中,既然是收養他的干爹,為什么又在十幾年后,在同樣的地方要去結束祁滸的生命? 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快要觸碰到真相了,可總是還差一點。 “晝哥哥……”駱崇宴突然渾身過電,脊背發涼。 時晝又到底都在隱瞞他什么? 岳銘收起資料放自己的文件包里,讓卡爾獨自待一會兒,他帶小少爺去洗手間緩一下。 卡爾等兩人離開后垮下臉,掏出手機打電話去問助手,駱到底要查的是什么東西,為什么他看完會是這個樣子。 半個小時,緩過神來的駱崇宴已經趨近平靜,從洗手間里側用腿走出來,坐在輪椅上仰頭望著岳銘。 “銘哥,祁滸真的死了嗎?” 岳銘低下頭,沒說話。 他不想騙小少爺,但他也不能說。 此時無聲勝有聲,駱崇宴已經明白了。 “銘哥,幫我找個老師?!瘪槼缪缱叩较词殖嘏_前,伸手用冰涼的水流沖刷著指尖。 “是?!痹楞懥⒖袒氐?,比起這樣平靜的小少爺,他寧可看到那個會生氣會用東西砸他的小少爺。 這樣沒生氣沒表情的小少爺,太讓人害怕了。 “他不想讓我知道……” 可他還是知道了。 駱崇宴望著從指尖溜走的涼水,低頭勾起對稱的上揚弧度。 他不能事事都落時晝一步,這次……他要換個玩法。 “我要知道他現在的下落,查不到別來見我?!?/br> 岳銘心底一沉,半跪下來抬頭望著露出一絲笑意的小少爺,心底對小少爺所有的印象被撼動。 眼前現在的駱崇宴,已經不在是曾經他心里那個天真無邪會撒嬌耍賴的小少爺。 岳銘壓下心底的動蕩,即使能預想到小少爺想做什么,但他仍舊點頭保證:“是?!?/br> 他是小少爺的人,永遠都是。 …… 見岳銘答應他,駱崇宴繼續瞇起眼睛讓他推自己出去。 須臾間,駱崇宴已恢復平常的樣子。 洗手間在前廳角落,兩人剛出來門口正好引起小小的sao/動。 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周圍坐大廳的年輕食客們都忍不住發出“好帥啊”“他是明星嗎?”“這個腿逆天了”“他好高冷啊”“手上還戴黑手套?cos?”之類此起彼伏的聲音。 等他走過來時,周身怵人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成功閉上嘴,只能聽他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時晝還沒從門口進來就被坐窗邊的人看見,一路注視著他從車上下來,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包好的正方形盒子走進來。 他雖然不是很在意別人對他的目光,但這種擁擠的空間還是讓他感到一絲窒息。 “少爺,好像是先生來了?!痹楞懷奂?,第一時間便看見了邁著大長腿披著大衣走過來的男人。 駱崇宴抓住輪椅扶手,沒懂晝哥哥怎么會來? 他知道大冰塊兒最討厭這種人多熱鬧空間擁擠的地方,他特意選在這里的…… 等駱崇宴反應過來趕過來,一路上還有人聊著剛剛走進包間絕非凡品的男人,但他已經沒心思顧及別人是怎么議論時晝的。 等他跟岳銘過來,程東已經在包間外站著,等小少爺進去后給岳銘閃了一個極細微的眼神。 駱崇宴一個人推門進來,時晝一臉嚴肅地坐在他旁邊的位置,面前放著他拎過來的盒子,而平常笑瞇瞇沒個正形的卡爾也難得板著臉。 岳銘沒跟著他走進去,與程東一起站在門口阻止一個個蠢蠢欲動想進來的服務員。 “先生怎么突然來了?”岳銘壓低聲音問。 程東瞇起眼睛,基本沒動什么嘴:“我說那位是小少爺的追求者?!?/br> 岳銘:“?。。?!” “你胡說什么呢?!” 程東丟了他一個無所謂的眼神,從兜兒里掏出一根煙夾手上,沒點。 “不逼先生一把,你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你……”岳銘動了動指尖,真想把這胡來添亂的人揍一頓。 “你跟先生都錯了,不是只有等到事情全部解決才能在一起,這一條路可以走?!背號|望著他說。 他相信小少爺沒那么脆弱,他要的不是先生護他在羽翼之下,而是與他并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