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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摸了一圈人,在熟悉的包圍圈里找到了站他右腿旁邊穿白大褂的醫生,以及他手上的小木槌。 所有人順著駱崇宴的目光,整齊劃一地全移到醫生臉上,后者笑瞇瞇地一點沒擾人好夢的心虛:“感受力不錯?!?/br> 他說著又在腿的每個部位捏揉搓打,問他疼不疼, 抬他腿問他什么感覺。 醫生抬起他的右腿一直往上抬:“什么感覺?” “麻……” “疼!疼!”駱崇宴身子撐不住往靠枕后面倒, 這醫生再掰一會兒他的腿要斷了! 醫生身后的小助手拿著病歷夾, 根據駱崇宴的反應記錄術后第一次反應。 裴遠他們只能眼看著駱崇宴的兩條腿被各種檢查, 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也愛莫能助。 “別撓了!”駱崇宴沒適應腿好了,感受到癢,第一反應還是雙手撐著床板想往后坐, 等他坐后面才后知后覺他的腿……好像可以動了? “基本數據合格,感知覺達標。這幾天沒事多活動活動腿, 在醫院觀察一個周, 從明天開始試著做些最基礎的復健?!贬t生說著,刷刷刷地在病歷上寫著非醫務人員絕對看不懂的狂草。 “食物多吃蛋白,牛奶每天都要喝,讓小李給你們擬一下這個月的食譜,照著吃, 辛辣油膩酒一口別沾。 復健別太急于求成慢慢來,疼了累了忍著點兒,按照計劃來就行?!贬t生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注意事項,活脫脫一個豌豆射手不停地往外噴發。 駱崇宴等醫生走了掀開被子,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腿,岳銘見他這樣嚇壞了,抓著他的手拿起來:“小少爺!” 這剛做完手術的腿,人家醫生敢這么捏,你以為自己也能這么捏??? “它又不是面疙瘩,我還能給捏壞啊?!瘪槼缪缧÷暠г怪?。 真被自己捏疼了,捏完又揉了一下,眼里的亮光笑意卻一點沒散。 岳銘:“……” 您可不就是個金貴的寶貝疙瘩嗎? 這要是再出個什么事兒,床上躺的那位怕也得急醒了。 在醫院觀察了一周的駱崇宴,終于擺脫了醫生的魔爪給放回時家了,連帶著醫院那套完整專業的復健器材,被岳銘復刻了一套在時家,請了幾位專業的康復師輪流全天陪同。 時家給小少爺舉辦了個小型的出院聚會,也算是彌補了冠軍夜那晚缺席的慶祝宴。 駱崇宴被三令五申不準沾酒,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圈人推杯換盞,只有他抱著牛奶杯格格不入,明明他才是主角之一! 果然沒了晝哥哥護著的他,就是那冬天地里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的。 裴遠聽他說完差點吐出來,這人真是越活越惡心了,有本事把這惡心人話說給他哥聽啊。 “圓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記跟你爸爸我報備了?”駱崇宴見狀直接把裴遠用手肘圈自己懷里,問著視線忍不住瞧向還跟岳銘在喝酒聊天的覃礫。 他們坐椅子跟他坐輪椅的高度一樣,誰也沒比誰矮。 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駱崇宴都顧不上關心他這憨批兒子了。 裴遠動了動手想推開他,聞言又心虛的把腦袋縮回去,他要薅著就薅著吧,“就……在一起了唄?!?/br> “我沒瞎!我要聽過程!” 但凡長眼睛的都知道他們倆在一起了! 裴遠支支吾吾了半天,被覃礫一個隨意飄過來的眼神搞得什么都招了。 那天覃礫想走,他抓著人不準人走。 這事兒沒個結果沒解決,它就始終是卡在他嗓子眼兒的一根刺,時不時哽著他難受。 長痛不如短痛,就像蟲子說的,他不能逃避。 “然后你們倆談著談著就滾上床了???”駱崇宴震驚了,這兩人是坐火箭嗎? 躥的真尼瑪快。 他這熬了這么多年才親了一口時晝,人家這三倍速的都全壘打了! 裴遠當然不能說他哭得跟個傻/逼一樣抱著覃礫的大腿,說了一籮筐的屁話不讓人走,鼻涕眼淚都沒擦干。 這種醉酒后干出來的傻/逼事兒,他才不要講出來被駱崇宴嘲笑! 裴遠辯解說是個人談事兒都不能干巴巴的就純聊天啊,大家談事兒都在酒桌上,他就隨便從酒窖撈了兩瓶威士忌跟覃礫邊喝邊聊,聊了沒幾句,把自己整醉了。 倒是覃礫這個畜/生,拐彎抹角偷/jian/耍/滑基本沒喝多少,兩瓶基本都進裴遠肚子里了。 喝得太猛一個鐘頭過去,酒勁兒上頭,他站都站不住,腿一軟直接坐地上了。 “其實我一開始還勉強醒著,后來我沒撐住就睡過去了?!迸徇h砸吧著嘴頗為遺憾地講,畢竟是兩人的第一次,他這個當事人之一,被做睡過去算怎么回事兒?! 駱崇宴:“……” “我就不該問?!瘪槼缪缤葱募彩椎?。 他只是想知道人家怎么就能這么快解決這事兒了的? 大圓子這憨批為什么能這么快改變想法? 他還想從中汲取點兒經驗,試試能不能用時晝身上,結果就這? “嘖,遺憾啊,蟲子,你說要是那晚我沒喝醉,那……那不就我成我睡他了嗎?!”裴遠人慫想得美,還想跟覃礫爭上下。 駱崇宴沒興趣聽別人兩口子那檔子事,更不想找狗糧吃,松開他把人直接推出去:“滾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