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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岳銘這個王八蛋欺負他只有上半身可以用,他除了瘋狂捶打他胸口沒任何反抗的辦法。 “你別讓我離開晝哥哥,求你了……” 第77章 他兩世的心愿,怎敢辜負…… 駱崇宴一路被岳銘抱到實驗室別的房間里, 強行鎖上門不準出去。 “少爺,咱在這兒等一會兒行嗎?”岳銘蹲在坐床邊兒的駱崇宴面前,低聲跟他商量, 他也不敢真把人帶出去,只能帶這兒了。 駱崇宴哭累了,靠在床頭不想說話。 他沒有辦法去想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去想他真出什么事自己該怎么辦。 岳銘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 拿著毛毯給駱崇宴裹好,放了杯熱水。 “少爺,這是程東給您的?!痹楞戇f來嶄新的黃紅相間的平安福。 駱崇宴丟了魂兒似的,慢吞吞地從被子里探出手接過來,他去慈恩寺就是為了求這個嗎? 明明一點用都沒有,不然他怎么不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夕陽西斜, 在山頭多逗留了一會兒, 天色徹底暗下來。 駱崇宴很困也很累, 可他還是強撐著眼皮不想睡。 “少爺, 我聽說這手術很復雜,可能要做十幾個小時,您先睡一會兒, 等您睡醒說不定先生就醒過來了?!?/br> 駱崇宴搖頭,他不要。 “你替東哥守一會兒, 我有話問他?!瘪槼缪绲椭^, 整個人像裹成只露個腦袋跟雙手的三角粽子。 他捏著平安福的紅繩,摩挲著外面精致的絲綢布手工縫制的符套。 岳銘聞言走出去,不一會兒程東紅著眼走進來,昨天到現在,他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合眼了。 “東哥, 你坐下?!瘪槼缪缒抗鈴膩頉]離開那枚平安福。 程東坐下,他知道小少爺想問什么,可他答應過先生,什么都不能說。 不是小少爺沒資格知道,而是害怕他知道后會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這樣他們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晝哥哥肯定讓你什么都別告訴我吧?”駱崇宴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那說點兒你能告訴我的?” 他不能說的,沒關系,他可以自己查。 程東掏出手機點開音頻,給他放了一段他偷偷錄下來的錄音,是當時在實驗室打阻/擊劑時時晝說的話。 “少爺,先生一直想讓您治好腿,很想很想您能站起來是他多年的夙愿?!?/br> “先生做的事,不管外界的人如何評價,您只要知道他不會害您就夠了?!?/br> 他寧可傷害的是自己,也不想讓駱崇宴再受一點委屈。 “站起來……”駱崇宴捏著自己毫無知覺的腿。 都這么多年了,最佳治療期都誤過了,晝哥哥怎么還這么單純,還執著他的腿呢? “若您還有機會呢?”程東繼續問他。 駱崇宴抬頭看著程東:“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還有機會? 程東沒再說話,只是將之前在這里得出的報告結果拿給他看。 駱崇宴望著那密封的文件,卻沒了勇氣打開。 …… 凌晨兩點,一份證據完整確鑿的文件經過五年的梳理與整理,層層遞交找到了它的最終棲息地。 一顆埋藏了十幾年的跨國炸/彈徹底被點燃了導/火/索,零星之火瞬間蔓延整個行業之間。 早年前,科技發展太迅速,社會其他方面難免有些跟不上。 洛克菲勒大學有一條關于“肥胖”的基因售價高達兩千萬美元,在巨大的經濟面前沒有多少人還能堅守心中的紅線。 沒有明確不準的灰色地帶,憑什么不能做? 越來越多功能已知的基因被授予專利,而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基因爭奪戰”中,被利益與更高境界的追求所裹挾涌動的巨浪里,有人動起了改變基因編碼的妄念,眼紅心黑了。 帶著罪惡的針頭從插入不到五歲的孩童身上開始,命運駕馭的車頭便邁向了注定要流血的終點。 駱崇宴捏著平安福熬到天從蒙蒙亮到徹底清明,身旁放著的文件始終都沒有被打開。 他也沒心思去關注經過一宿發酵后引起軒然大波的案件。 藏匿多年的老狐貍,還是沒斗過拿命相逼的蝰蛇。 陽光從窗外撒進來,駱崇宴從毛毯里鉆出來,簡單洗漱了一下坐著輪椅出去。 那扇緊閉的實驗室大門還關著,若他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他的晝哥哥有朝一日能躺在那里面。 程東跟岳銘在駱崇宴身后站著,見他安靜地只是望著實驗室,兩人相顧卻無言。 十五年前,有一位長得特別漂亮如天上下來的小天使被藥物催眠,安靜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同樣被安插著各種儀器。 那緊閉的大門再打開已是三天后,可是他卻丟了那時的記憶,一點也想不起來。 駱崇宴緩緩摁著指揮鍵繞著實驗室走了一圈,在一扇拉著窗簾的窗戶面前停下,探著身子借著那不足一厘米寬的縫隙想看一眼。 想知道時晝疼不疼,想看看他好不好,想摸摸他,想聽他說話,還想要他生龍活虎地站自己面前。 掌心貼著冰涼的玻璃緩緩滑下來,駱崇宴將頭頂在墻面,被心底涌出的心潮逐浪所覆蓋。 晝哥哥,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要治腿還是要做什么,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