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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開完會,程東準備趁晚飯的時候去給小少爺送糖醋排骨,時晝也站起來,顯然是要跟他一起去。 檬苑這邊,駱崇宴被裴遠吵著鬧著要吃燒烤,他們五個外加大白在家門口的小院子支了兩個攤位,岳銘跟裴遠兩人負責主烤,駱崇宴三人負責吃。 “你能不能少放點兒鹽!齁死你爸爸了!”駱崇宴吃了一口雞翅,吐掉。 裴遠拎著雞翅串兒敢怒不敢言,誰讓駱崇宴現在是他的衣食爸爸呢! 岳銘笑著拿過來一串兒生雞翅,給他重新烤,駱崇宴被饞過來,眼巴巴靠在岳銘這邊兒,兩眼盯著雞翅不動,這串兒他預訂了,誰也不準跟他搶! “咳咳……大白你去把門開一半兒,這不是說無煙的嘛?為什么這么嗆?圓子你買的什么破玩意兒!”駱崇宴待了沒一會兒,鼻子里吸進去油煙受不了了。 其實這油煙不大,但駱崇宴基本沒在廚房做過飯,鍋碗瓢盆都認不清,家里也沒人會抽煙,自然受不了。 大白去開門,等來了兩位顯然同樣是被油煙逼到進不來的時晝跟程東。 程東拎著那盒給駱崇宴帶的糖醋排骨,視線穿過大白投到院內。 駱崇宴嘰嘰歪歪挑三揀四的聲音徹底惹怒裴遠了,他也不顧這是他的衣食爸爸,拎起刷醬的刷子懟他嘴邊讓他嘗嘗哪里咸了?! 但裴遠顯然有點局部癲癇,刷子直接蹭到駱崇宴臉上,白凈的一張臉瞬間成花貓了! “裴遠!你丫完了!”駱崇宴抄起桌上的一桶黑乎乎的醬油,照著裴遠的逃跑軌跡潑過去…… “感受到熱源靠近?!贝蟀渍髠?,但沒人理它。 岳銘還在淡定地烤著雞翅,這種畫面在這兩天之內出現的次數有點多都不慌了,小場面。 “先生,需要我進去……?”程東說著,時晝收回視線,低頭快速略過戴著手套的左手掌心。 那塊兒被油濺傷的掌心隱隱作痛著。 “走吧?!睍r晝轉身坐回車內,程東悄無聲息地將那盒糖醋排骨放在門口,開車離開。 “感受到熱源離開?!贝蟀讬C械地報備著,還在跟裴遠打架的駱崇宴沒聽見,岳銘被裴遠嘰里呱啦的嚎叫聲吵得不行,鐘毓符偌允他們倆只顧著乖乖吃飯看戲,坐在里面自然聽不到。 折回公司剛從辦公室走出來的程東又接到時晝的最新要求,他點開看完,久久地沉默了,現在先生連這種事也要管了嗎?! 為什么他感受到了一絲可怕的占有欲從那扇厚重的紅木門內散發出來? 半個小時后,與岳銘通完電話的程東敲門走到時晝面前:“今天是裴遠先生在小少爺那邊住的第……四天?!?/br> 直到程東離開,時晝的目光都沒從屏幕里的股票走向圖中移開。 他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是駱崇宴發來的微信:[這位朋友,請問你叫雷鋒嗎?] [都送過來了,為什么不進來?] 時晝拿起手機,認真地看這兩條消息,沉默了很久都沒有打字,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這邊駱崇宴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次主動發消息,可等啊等,一直等到晚上,置頂的對話框還是沒有新消息。 “這么不想理我的嗎?!”駱崇宴苦笑著問,可沒有人能回答他。 看著全部只有自己說話的界面,每一個字都在提醒駱崇宴——舞臺上只有他一個人。 像個小丑在跳獨角戲。 “砰——啪嗒!”最新的手機被甩到墻面滑落砸地,數不清的銀白裂縫割裂出無數張駱崇宴那張極力壓制體內躁/動的臉。 裴遠住檬苑的第五天,滿世界找隊長的颶風眾人終于打聽到了駱崇宴的住所,帶了一大堆吃的登門替自家不靠譜的熊孩子代表拜謝,謝謝駱隊收留他們的隊長。 颶風副隊是位看著非常斯文溫柔的帥氣男人,但裴遠看見他就跟老鼠看見貓一樣拔腿就想跑,結果對上副隊那笑瞇瞇的眼神,又慫巴巴地從駱崇宴背后走到副隊旁邊。 駱崇宴瞧著他那小媳婦的慫樣兒就好笑,難怪颶風所有人最怕的不是裴遠而是這位副隊長,上梁都這么慫了何況下面的。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這兩人肯定有什么貓膩。 “這幾日打擾您了……”副隊說的話滴水不漏,他表面話說的是這幾日要開始為季后賽做更新颶風的準備了,這個時候他們極其重要的隊長大人不得不回來,實際怎么回事彼此心知肚明。 駱崇宴這幾天被吵得腦仁疼,見家長過來收拾熊孩子,他自然夾道歡迎,等他們走后說不定還要放兩串鞭炮。 把裴遠成功拐回戰隊基地的副隊摘下眼鏡,拿起手機給一位陌生號碼發了條信息:[人已經接回來了,放心吧。] 岳銘送走颶風戰隊眾人,回來給駱崇宴報備盯著的進度。 祁滸基本定了副院長的位置,下個月正式上任。而且因為他所在的是私立醫院,表面水清無魚一片清凈,下面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他這個位置也是內部黨羽之爭下的產物。 “祁滸近日借著腿傷基本只坐班兒半天,剩下的時間都在外面與各界應酬,其中醫療器材這塊兒是接觸最多的?!?/br> 駱崇宴接過他查到的資料,隨意地翻了幾頁:“嗯,面對這么有油水的事兒果然是坐不住的,你讓他們別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尤其這么大批量的資源都是誰給他提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