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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就是個蹦迪場砸他手里都能變成僵尸地窖冷窟。 裴遠什么心思駱崇宴當然知道,招呼李叔給他們拿幾個杯子,開瓶珍藏的干紅,今兒可以小酌幾杯。 裴遠笑著擺手:“不喝紅的,醒來醒去還得慢慢喝,咱不搞那虛頭巴腦的,給我整兩瓶白的來!” “老子明天還得報名,喝什么白的?”駱崇宴見他站起來,扽住他衣擺不讓走。 “我不管?!迸徇h讓女仆帶他去時家放酒的地方,他要自己整。 “咦?都吃上了?”唐逸剛進門就聽見裴遠那瞎嚷嚷的聲音,笑著把手里的東西交給管家,邊走邊脫外套,初冬的北方真得冷,他裹了好幾層才敢出門。 駱崇宴不懂他又怎么來了? 一個個的,就他想見的人不來! 唐逸對上駱崇宴那幽怨的小眼神就腿軟,上次這孩子整他玩兒蹦極的畫面可還沒忘。但誰讓他跟時晝打賭輸了,不得不被指揮著過來,不然這一年半載的完全不想看見這叛逆熊孩子! 誰讓這寵溺叛逆孩子的家長自己過不來,又怕他家這小孩兒孤零零的一個人…… 唐逸嘆氣,當哥真難。 裴遠手里拎著兩瓶茅臺回來,發現自己旁邊坐了位看著特討喜的男人,發面饅頭似的圓潤白臉,滴溜著兩大眼睛。 都不用駱崇宴介紹,裴遠用自己比城墻還厚的臉皮去攀談,不一會兒就摸清楚關系了,敢情這位就是蟲子大姨父來了整人跳蹦極的那個倒霉蛋啊。 有裴遠跟唐逸兩人一唱一和的雙人相聲兜著,整場慶祝宴不要太歡樂,符偌允笑得腮幫子、肚皮都疼了。 管家找了位攝影師,要幫小少爺紀念TB戰隊的初代隊友們。 大廚吃完飯站管家旁邊跟他感慨還是小少爺在的時候熱鬧。自從小少爺出國后,先生是個喜靜不愛鬧的,時家已經很久沒來這么熱鬧了。 攝影師拍了幾張一起舉杯慶祝的,又怕特意拍表情不自然,就讓他們隨意點兒,剩下的找機會抓拍就行。 “我……我真的沒醉!”裴遠紅著臉眼神飄忽,就是不給唐逸自己手里的杯子,逸哥討厭么,他又沒真喝醉! “是是是,沒喝醉,把杯子給我,再給你倒點兒總行吧?”唐逸沒想到前一秒還跟著起哄的人,下一秒就抱著酒瓶子打盹兒。 他怕裴遠摔杯子砸著自己,想搶過來還不行。 “我不——”裴遠抱著空杯子跟自己孩子似的,死死摽著不撒手。 駱崇宴看著裴遠無奈露出笑意,裴遠這個憨批樣兒讓他想起本科畢業時的寢室哥四個最后一場的散伙飯。 四個半大小伙子坐燒烤攤擼串兒,一人攥著個啤酒瓶邊嚎吼著心中遺憾,鼻涕眼淚橫飛。 拽不住的青春,只能借此疏解。 “咔嚓?!笨扉T聲略過,藏匿在鬧哄哄的飯桌上,一瞬的畫面被停格在屏幕里。 駱崇宴彎著眼睛淡笑,回憶自帶濾鏡,篩掉剩下的都是美好。 他能重新回來,真好。 符偌允坐在鐘毓旁邊,被他逗得舉杯在鏡頭面前做出夸張的表情,鐘毓攬過符偌允的肩膀,笑得一臉溫柔。 裴遠還巴巴抱著杯子酒瓶不撒手,傻乎乎瞇瞪著眼神看向鏡頭,唐逸順著裴遠視線看過來,還沒反應過來在拍照。 駱崇宴接過管家拿來的平板,上面有剛剛拍好傳上來的照片,他挑了一張嚴肅的,三張好玩的發了條朋友圈:【組隊成功,新的開始】。 發完朋友圈,駱崇宴讓岳銘洗出來,在后面寫著tomb戰隊組建成功。之后還會有戰隊小組賽成功,戰隊奪冠等照片等著他們來拍。 安撫完四個耍酒瘋的人,駱崇宴跟岳銘準備好報名資料才回房,時晝還沒回來。 不過駱崇宴發現從來不看朋友圈、不發動態、不點贊的時晝給他點了贊。 他因為晝哥哥沒來的小遺憾頓時被填滿,頭發絲兒都帶著歡樂的駱崇宴抱起拆寶兒,暴風揉搓了好久,舉起它用鼻尖蹭了蹭。 “寶兒,你困不困?我們等你晝爸爸回來好不好?” …… 時晝回來已是深夜十一點,看著夜燈下的駱崇宴一個人在客廳歪著頭睡覺,雙手抱著早在懷里睡著的拆寶在等他。 他抱起懷里的拆寶遞給程東,自己則抱起睡熟的駱崇宴往樓上走。 駱崇宴雖沒喝醉,但多少灌了點兒白酒進去,連呼吸都帶著酒味兒。 時晝抱著人進他臥室,親自給他換上睡衣,擦了臉。 沒了衣服束縛的駱崇宴動了動嘴,像岸邊的魚重回大海似的發出舒服的哼唧聲,自動滾進被窩,趴著睡得更香。 大白感應到門口有人,走去接過程東送來的醒酒湯后停在時晝旁邊。 時晝望著駱崇宴露出的半邊兒睡臉,沒舍得叫人起來喝。 “晝哥……”駱崇宴無意識嘀喃,蹭了蹭臉翻了個身。 “嗯?!睍r晝坐他床邊,脫掉手套拂去擋眼碎發,露出駱崇宴眉弓下深邃的眉眼。 回歸角落里的大白周身散發著柔和近乎忽略的暖白光,照著床邊的身影。 時晝俯身輕輕用唇貼在駱崇宴額頭處,眉眼淌過虔誠的溫柔。 時晝坐直后發現角落的大白還在待機,走過去手動清除了這段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