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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告訴你我要參賽了?!?/br> “是,沒人要你參……什么?!”裴遠捏著手機,大臉懟在攝像頭上怒了,“我特么的說了這么多,你不參賽?!” 耍他呢? 那他忙活個什么勁兒? 前兩年他出國讀研回不來就算了,現在他不參加,那這比賽玩個寂寞啊。 得到駱崇宴的肯定,裴遠一句話沒說直接掛了視頻。 駱崇宴摸了摸鼻子,繼續搞他的CAD建模圖,至于比賽他沒放在心上。 管家端著牛奶走過來,放下杯子道:“先生回來了?!?/br> “好,我知道了?!瘪槼缪绶畔卵坨R,喝完牛奶跟管家一起出來。 順著管家指引的位置,駱崇宴走到室外池塘邊兒。 時晝坐在池塘邊的椅子上,望著前方快要落山回家的夕陽余暉。 “晝哥?!瘪槼缪缤T谒磉?,視線掃了眼桌上的文件夾,“工作沒忙完?” 時晝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沉默片刻說:“私事?!?/br> 駱崇宴詢問著看他,見他點頭拿起文件夾翻開。 “啪!” 文件夾被扔在地上。 “晝哥,我不去醫院?!?/br> 駱崇宴攥著拳頭,克制住一聽到醫院兩個字就引起的生理反應。 扭過身子,右手死死捏著椅背,松開拳頭想去夠椅背后面放著巧克力的盒子。 “已經約好?!睍r晝沉聲道。 與駱崇宴同出一轍的脾氣,時晝決定的事情誰也改不了。 “我不去?!瘪槼缪缦崎_小盒子的蓋子,發顫的手在盒子里胡亂摸索著。 “這是通知?!?/br> “我說了我不去!”駱崇宴沒找到巧克力,轉過身聽見哥哥沒有轉圜的語氣,怒吼著,伸手直接掀翻原本放著文件夾的圓桌子。 桌上的花瓶、水杯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桌子磕在地上險些砸到時晝的腳。 “晝哥,我就是到死,也不會去!”駱崇宴后槽牙死死咬著,沒明白好端端的為什么大冰塊兒又要提去醫院的事。 “你答應了?!睍r晝蹙著眉盯著駱崇宴。 駱崇宴沒吭聲,無言反抗,就算之前答應又怎么樣,他又沒說什么時候去! 時晝偏頭看著徹底落下不見夕陽蹤影的遠處,站起來越過地上的碎片走出去。 “那件事……沒人怪你?!?/br> “是你的錯!” 駱崇宴腦海中接連響起這兩句話,一句接著一句,兩道不同的聲音交纏在一起,回聲漸漸拔高。 腦子快要炸了。 駱崇宴看著地上白花花的一地碎片,與記憶中的黑白交疊的碎片、鮮血、濃煙漸漸重合。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死死捏在手里,暗紅鮮血順著掌縫滴在地上。 與十五年前一樣的血腥氣彌散其中。 回味只剩他獨自在沒有陽光的地獄深淵里感受失親斷骨之痛。 “啊——” 駱崇宴怒吼一聲,揚起血淋淋的右手,重重地將掌心瓷片扎進累贅一般的大腿。 十五年來,這是他命中注定要背負的枷鎖,怎可輕易拋掉?! 第9章 明明剛從一個坑里出來…… 駱崇宴發瘋用碎片扎自己大腿。 消息在半小時后傳遍時家所有人耳朵里。 家庭醫生跟在管家屁股后面一路小跑著過來,卻沒想到當事人還不樂意,用極具殺傷力的tomb攔在眾人面前。 駱崇宴在二樓的客廳中央坐著,不準他們過來。 不過是雙沒用的廢腿罷了,就是剁了也沒關系,流點血算什么?! 眼看著駱崇宴褲子都紅成一片,管家急得假發歪在一旁,肚子里的墨水都快掏空了,偏偏這小祖宗叛逆起來六親不認,誰的話也不聽。 時晝跟駱崇宴談崩后上了三樓,現在家里鬧這么大他也沒下來。 唯一能鎮住小祖宗的人不來不發話,其他人也只有干瞪眼兒的份兒。 就在管家急得轉圈束手無策的時候,時晝換了身運動服下來,眾人紛紛低頭讓道兒。 二位主子一個比一個殺傷力強,生怕兩人打起來禍及池魚。 “都出去?!睍r晝戴著白色軟皮手套,走到tomb前兩米處。 管家疏散了人群,將醫生帶來的急救箱放在茶幾上,默默地轉身離開。 駱崇宴抱著tomb的遙控器,執拗地看著時晝。 時晝走過來,抬腿一腳踹過去。 tomb鋸片機臂處受到撞擊,歪著身子磕在地上。 時晝看著駱崇宴,又是一腳過去。 “咣——” 近110kg的機器人被時晝踹到輪子處,向旁邊滑去幾米,撞在角落的花架處停下。 駱崇宴捏著遙控器的手心滿滿的汗水,被時晝單方面的“施虐”驚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他“出手”。 時晝面上不顯怒意,就算踹了兩腳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輕松得仿佛那不是110kg的大鐵塊,而是個空易拉罐。 駱崇宴身后是茶幾,他退無可退。 時晝清理完障礙物,大步邁到駱崇宴身前,垂下眼皮看他任性出來的“血色玫瑰”。 “晝哥……”駱崇宴小聲喊他。 如果時晝皺眉或者冷下臉他都覺得沒關系,但對上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的大冰塊兒,他真的比拿棍子那次還估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