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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本能的反應還在,只頓了極短的剎那,在察覺到自己重新能動后,便飛快伸手最后一搏。 這一切說起來不短,其實卻不過一個眨眼。 沈雍樂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開始往下墜落,伸出的手只來得及抓住欄桿的最下端。 “砰!” “臥槽!” 他整個人掛在半空,因為下墜的重力狠狠撞在了平臺的邊緣,差點磕得他松了手。 他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捉住欄桿,顧不上小腹隱約的墜痛,努力往上爬。 等好不容易爬上來,沈雍樂才發現手臂被不知道是石頭邊緣還是欄桿上的鐵刺劃了條大口子。 彈幕都在嗷嗷叫著后怕。 沈雍樂驟然經歷生死一線,躺在地上喘粗氣。 半晌,他才爬起來,一臉復雜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看了看。 彈幕小天使們已經開始慶幸劫后余生了,只有他知道剛剛那一刻有多么危險…… 真是,差點被這家伙害死。 看來要提防的不僅僅是那個看似曾經是自己閨蜜的女鬼,還有這個肚子里的鬼嬰吶…… 然而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 那呼喚聲很快又從另一個方向響了起來,樂神試了試,發現他一往其他方向走,小腹就會開始絞痛,不由嘆了口氣。 看來不破解這個關卡,他是別想回去睡覺了。 沈雍樂跟勸他回去找爵爺的彈幕們解釋了幾句,努力調整好心態,跟著那呼喚聲下了天臺。 聲音很快在一間房間門外停了。 這是閣樓內的一處房間,看起來應該被特別布置過,平時也并沒有人來,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兩個女孩的秘密基地之一。 房間的門并沒有關緊。 沈雍樂站在門外,暗自做了一會心理斗爭。 他實在是不太喜歡幽靈鬼魂一類的東西…… 其實他也并不算膽小,對于歐美那類血腥暴力的恐怖片都接受良好,甚至連普通人難以忍受的異形、喪尸、詭異的宗教儀式都不覺得有什么。 唯獨怕鬼。 沒做虧心事也怕,大概都是小時候被泰國和日本恐怖片嚇出的心理陰影。 特別是那種有人隱隱約約哭的,就更可怕了。 比如……現在。 沈雍樂站在門邊上,聽著屋里傳出的隱約、壓抑的哭聲,半天沒能鼓起勇氣推門。 晚風吹過走廊上懸掛的長長窗簾,將它捏塑成各種令人遐想萬千的形狀。 沈雍樂一會兒覺得那白色簾幕后躲藏著雙眼空洞的長發修女鬼,一會兒又看出眉眼分明咆哮著朝他撲來的骷髏…… 還有不知道哪里的窗戶漏著風,在每次窗簾鼓動時發出嗚咽般的哀鳴。 沈雍樂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勇氣,瞬間被打垮,徹底僵在那兒不敢動了。 屋內的鬼不知道是不是在催促他,聲音反倒一點點大了起來。 然而哭聲像是女孩子,喊著他名字的卻似乎是個男人。 “珂賽特……我的珂賽特!你是我的,我最珍愛的……” “我會殺了那些膽敢擅自觸碰你、褻瀆你的人。他們都會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價!” “你要跟我一起下地獄!我愛你……我最愛你!” 一句句不知道是表白還是詛咒的話語伴隨著令人齒冷的rou體撞擊聲。 女孩小聲驚呼了一聲,帶著哭腔顫抖地求饒,“父、父親……疼!請您輕、輕一點……” 繼而所有的聲音都瞬間停住了。 一秒過后,突然傳來“啪”地巴掌聲。 驟然被扇耳光的女生驚叫一聲:“??!”繼而飛快捂住了嘴。 然而惡魔已然被惹怒,勃然變色地開始怒吼:“誰允許你叫我父親?!” 他揪著女孩的頭發,將她狠狠從床上扔了下去,“你這種骯臟的東西?!怎么配跟珂賽特一樣叫我父親?!” 女孩沒防備撞在了床頭柜的角上,眼角被磕出了血,她似乎是委屈極了,一時竟然忘了自己從來沒有頂嘴的資格,呢諾著小聲反駁:“我也是,珂賽特……” “不??!”主教緩慢從脫下的衣物中抽出腰帶,聲音冷淡得仿佛堅冰,“你只是下賤的娼婦!是恥辱的罪人!是瑕疵品!” 他每說一個詞,便用皮帶狠狠抽打少女。 那少女跪坐在地上,邊尖叫邊求饒,狼狽閃避皮帶的攻擊:“對不起!” 她哭喊著,“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是珂賽特!我是、我是珂瑟爾!我錯了!父親??!??!求您別打了!” “不許叫我父親!”主教絲毫沒有手軟,“你給我記住——我的珂賽特只有一個!而你這種骯臟的東西,永遠配不上這個名字!” “你如果敢將這些告訴她……你就也跟著你那個孩子一起下地獄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被學校里那些混蛋們輪jian后懷的野種,居然膽敢騙我說是我的孩子?” “你這個骯臟的biao子!娼婦!若不是珂賽特喜歡你,我早該送你下地獄……!” 沈雍樂已經聽出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渾身發寒,根本忘了要害怕鬼,捉住門把差點就要氣得沖進去救人,到底還是在彈幕提醒下找回了理智。 樂神咬著牙,強行讓自己一點點松開手,不被察覺地后退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