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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高分通過了羽嘉的自我認知測試后才選擇進入這個副本的,屬于萬中無一非常難以被催眠、自我認識極為牢固的一類人。 雖然根據他自己說是因為斗膽與爵爺對視后被鎮住,才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后來醫生被毒死,他卻并沒有下毒的記憶,這才清醒過來。 至于陸凡啟清醒的原因就更簡單了:“我差點死了??!” 莫覺被嚇了一跳:“什么?!什么時候?” 凡凡心有余悸:“就是你被追殺的那天晚上,我半夜睡不著出來散步,迎面遇到追殺你的刺客,他隨手就把我推進噴泉里了,我還撞到了頭,如果不是被正巧路過的女仆發現,我大概就不明不白淹死了?!?/br> 莫覺:“……” 爵爺簡直不知道該說這人運氣好還是差,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早上怎么沒跟我說?” 陸凡啟十分無辜:“我就是想跟你說來著,結果剛往你旁邊一坐,您就跟我說讓我去找我老……額,老婆……” 美少年同學顯然很不適應自己多出來的這個身份,耳根又微妙的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大概是想起作為他妻子的醫生已經死了,臉色又迅速白了下去。 他們并沒有過長的討論,很快整理了情緒進入屋內。 茱莉亞“小姐”已經為他們倒好了下午茶。 沈雍樂和莫覺還打算去盡量護著女仆的安全,便沒有再耽誤時間,直接將目前已知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由前三輪的系統判罰來看,第一至五的位置應該是丈夫、情人、哥哥、閨蜜以及弟弟。 那么醫生排在第六位應該也是合理的,甚至在沈雍樂看來,醫生救了排名第一的丈夫多次,應該比弟弟的排名更高才合理。 然而事實卻是醫生的排序第一個出錯,說明醫生的位置甚至比女仆更低。 畢竟再后面的角色就只剩下前夫、主教和刺客了,這三人一個污蔑過盧克雷齊婭的名聲,一個是前者的舅舅,另一個刺殺過她的丈夫,怎么看都絕不可能比醫生的排名高。 但要真說起來,其實前五的排名也十分讓人不解。 沈雍樂有點想不通:“為什么丈夫、情人和哥哥的排名可以同時那么高呢?” 他優雅地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微微皺著眉,“雷齊婭的偏好在整條主線劇情中應該經過了好幾次變化,還是要先找到在這個副本中現在發展到了哪里……” 莫覺對這一點也一直十分疑惑,之前擔心在沈雍樂面前不能直接說“主線、劇情”相關的字眼才沒有提出來,此時見他自己說了才算是放下心。 隨著時間推進,破綻越來越多,沈雍樂應該也基本已經都想起游戲和副本的事了,僅僅只是對自我身份認知有些許偏差——具體表現在他現在還保持著少女的坐姿,且一直有意識地與莫覺保持著距離。 爵爺有些無奈,心道估計是自己一開始逗他逗得太厲害,起到了反效果,現在這小家伙不知道給自己強加了什么不能背叛閨蜜的奇怪暗示,反倒更難從人設里掙脫了。 一旁的陸凡啟倒是在認真思考樂神的話,“丈夫、情人和哥哥都活著的時間,應該只有盧克雷齊婭正準備和第一任丈夫離婚的時候吧?” 美少年皺著眉,很快發現了邏輯不通的地方,“但是那個時候,雷齊婭應該還不認識第二任丈夫阿方索,為什么他能排在第一個呢?” “不對,”沈雍樂搖搖頭,“不能根據有哪些出場人物來判斷劇情發展進度,因為一開始所有人就都在,這個副本原本就不是正常在按照主線發展的?!?/br> 以佩洛托為例子,在阿方索在場,并占據雷齊婭心目中重要地位的時候,佩洛托和女仆按照正常時間線原本應該已經死亡了。 陸凡啟道:“他的確是死了啊……” “不是這個意思,”沈雍樂微微皺眉,似乎還有一個環節沒有想通,他斟酌著詞句,“我的意思是……這個副本有可能跟‘栗子宴會’一樣,每個人各自在畫中走自己的劇情線,所有人的時間并不是統一推進的?!?/br> 莫覺之前只以為是佩洛托選擇第一個位置的行為引發了其他人的誤會,才會招來各方的暗殺,但結合上述猜測,卻明顯還有另一種可能 并不是誤會,而是佩洛托的時間線被推后了。 爵爺微微皺眉:“你是說……佩洛托在坐錯位置后才觸發了他的劇情?!?/br> 沈雍樂點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具體我還沒想清楚……” 他還沒說完,突然聽到走廊上傳來一聲嘈雜,像是士兵們正往哪個方向趕。 莫覺和沈雍樂對視一眼,立刻起身開門,追了過去。 出事的果然是女仆,莫覺等人趕到的時候,刺客正破窗而逃,落地后滾地謝力,繼而流暢起身沖進了莊園外圍的灌木林。 剛剛與刺客打斗過的別墅護衛很快呈上了刺殺用的帶血匕首,上面分明是代表毒藥公爵的面具鏤刻。 凱撒玩家緊張得不行,在一邊瘋狂擺手,示意不關他的事。 他就是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手傷了其他玩家,才一吃完飯就跑來投靠樂神和爵爺。 莫覺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照這樣看來,雖然坐錯位置的懲罰名義上是通過玩家之手實施的,但即便玩家們已經恢復理智,也無法阻止懲罰的發布。這場襲擊即便是以凱撒的名義,也完全是系統自動推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