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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布置房間的人為了滿足自己難以言喻的私欲而做出的行為。 不過也正式因為房間的黑暗,才讓紀旬發現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在房間頂部的四個角落里,都閃爍著一個紅色的光點。 是攝像頭。 安裝者將堂而皇之一詞演繹得淋漓盡致,這些攝像頭甚至都不是針孔的,而是大多數人拿來安在門口防盜專用的那種。 四個灰色的長形機器隨著已經進入了室內的紀旬的動作轉動著角度,這種無死角的被窺視感使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本想進屋的白洛洛發現異狀后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后邁了一步,左手抱住了另一只手臂,上下摩挲了幾次,看上去像是因這詭異的場景而起了雞皮疙瘩。 見此場景,景遲率先走到了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進室內,驅散了寒意,也使人更能看清楚室內的具體情況。 一條巨大的鐵鏈被堆在角落,其中一頭上是個圓環,雖然很不想往深處想,但那東西的作用大抵是套在脖子上的。 而在離床幾步遠的地方,空間被用一條粉色的浴簾隔開,而簾子的那邊是一個極其簡陋的室內廁所。 紀旬見狀,只覺得空氣中隱約飄散著的玫瑰香氣滿是欲蓋彌彰。 “啊”突然紀旬聽到白洛洛發出了一聲尖叫。 他猛地轉頭看向白洛洛手指的方向,卻看到床頭的那片墻上滿是干涸了的血跡,潦草而絕望的寫著無數個“救救我”。 “客廳沒找到有用的東西?!倍牌街逯粡埬槒拇闻P門口探進去半個腦袋,對房內的景遲和紀旬說。 聽了這話紀旬似乎并不意外,也朝他搖了搖頭。 他們除了幾條裙子,便連半點用得上的都沒在這屋里見到了。 正在兩人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聽到了白洛洛在主臥喊他們過去。 只見白洛洛有些無力地坐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盯著被她打開的實木衣柜,像是發現了什么讓她震驚的東西。 紀旬第一個走到了她身邊望里面看去。 衣柜中放置的并不是衣物,棕褐色的隔板上儼然放著的是一副黑白的遺像和一個陶瓷罐子,內里裝的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走上前去的紀旬將那張照片輕輕拿起,照片上的女孩很漂亮,大概十一二歲的年紀,可卻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樣子。 她眼神空洞,嘴角向上彎成了一個勉強的樣子,身上的連衣裙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做工精致,穿在女孩身上更襯得她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 而相片的右下角不明顯的寫著幾個小字,字體勁秀,看得出大概是練過的。 [莉莉,攝于3021.7.11] 身后傳來了一聲臟話,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平之。 可紀旬卻拿著那個相框沉默良久,像是絲毫沒有聽見房間內其他人忿忿不平的聲音,忽然他轉過身一把抓住了已經站到他身側的景遲的胳膊:“日記,把日記給我看一眼?!?/br> 白洛洛和杜平之看出了紀旬情緒的激動,卻不知道緣由,而景遲也沒多問,只是將由他保管的日記交給了紀旬。 紀旬連翻了幾頁,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用略為嚴肅的語氣說道:“不對,年齡不對?!?/br> “什么年齡?這個照片上的不是莉莉么?”杜平之問道。 “照片上寫著的名字應該沒錯,但是……”紀旬停頓了一下后,把照片上的日期和日記一起展示給兩人看,“日記的日期是照片拍攝的兩年后,照片上的人不可能才上一年級,年齡對不上?!?/br> 聽了紀旬的話,幾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周遭的空氣又一次的安靜了。 紀旬回想日記上的文字,總覺得有些不對,但還沒等想明白哪里不對,卻聽到了景遲的聲音。 “九個人里多出來的那個是誰?!?/br> “我之前就有懷疑,但不確定?!本斑t從紀旬手中拿過相框,左右擺弄了一下,相框被打開了,另一張照片從里面掉了出來,景遲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像是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似的,隨后將照片的正面展示給眾人看:“日記的主人必須是女孩么?!?/br> 白洛洛看到照片上的人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不住地搖頭。紀旬雖也意外,但這個結果卻讓許多事情的解釋變得合理了起來。 那張彩色的照片上儼然是一個笑容靦腆的小男孩,正朝著鏡頭比出了一個剪刀手,而他的長相對于幾人來說都算得上熟悉。 只見相片的右下角,用同樣的字體寫著一行小字 [莉莉,攝于3021.7.11] 魏然出事后,何品然便抱著佩佩逃命,當意識到周圍的環境出現變化時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就這么在被折疊了起來的城南迷了路。 直接受到沖擊了的何品然精神有些恍惚,頻臨崩潰,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一模一樣的街道里亂竄。 也不知是好運還是如何,倒也沒碰到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最后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進去的地下室供兩人藏身。 狹小昏暗的環境莫名帶給了何品然安全感,過了許久,他像是終于緩過了神,竟是縮在角落崩潰地掩面哭了起來。 “為什么不等等魏然哥哥?!焙⑼赡鄣穆曇粼谑覂软懫?,對于精神緊張的何品然來說宛如一道響雷,刺激得他整個人都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