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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應該便是受到了族長首肯,來鎮上交易的掮客。 小東見那人聞著味道也沒吐出來,知道有戲,忙趁熱打鐵:這叫臭豆腐。rdquo; 臭豆腐?rdquo;那人學著小東的語氣念了一次。 臭豆腐的氣味還是難聞,但他的喉結全上下一動。他是真的餓了,雖然他從沒吃過放壞了的東西,但現在,就算面前的是一塊石頭,他也能整個吞下去。 那人輕輕吐出一口氣,嘗試著吃了一口。 唔hellip;hellip;!~rdquo; 這外族人,表達好吃的方式也和本族人不同。他的舌尖在口腔的上顎上彈了彈,發出長長的顫音。 他忍受得了豆腐散發的怪味,甚至品味著豆腐的鮮咸,充分感受柔軟的豆腐在舌尖融化的刺激。這味道刺激了味蕾,讓人食欲大開。 吃完臭豆腐,他又嘗試著喝了熱湯,吃了大白饅頭、小米粥、豬rou餡的大rou包子,還有一大碗香噴噴的芝麻醬干拌面。幾乎店里的每一道菜,能上的他都嘗試了一番。其他菜品的味道無可挑剔,但最讓他發現商機的,還是面前這臭臭的,不起眼的豆腐塊。 外族人的口味與本土人不同。他們的口味偏重,喜歡吃大魚大rou,尤其是膻味極其重的羊rou。因此他們對氣味較重的飯菜可接受的程度也要高一些。 那人問:你剛剛說這個叫什么?rdquo; 小東說:臭豆腐,怎么樣?是不是特別好吃?rdquo; 唔hellip;hellip;!~rdquo;那人又感嘆了一聲。 他說:這道菜是誰做的?rdquo; 小東伸著脖子叫孟花熙道:花熙,快來,有人找你。rdquo; 孟花熙掀起簾子從后廚出來。那人面露驚訝,他淺薄地揣測,以為能做出這道菜的,至少是一個身材巨大的,中年廚子,而不是眼前這個,俏生生,水靈靈的小姑娘。 邊塞的氣候特殊,它既有塞外巨大風沙的粗暴,又有江南水鄉的陰柔,因此生長在這里的人,身上也繼承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品性。時而熱情如火,時而溫柔如水,這種水火并濟的平衡,巧妙地體現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面部五官分布,說話聲音,做事方式,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但他這次來,并不是為了兒女情長。 我叫納來牧,你可以叫我阿牧,rdquo;那人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孟花熙。rdquo; 孟花熙。rdquo;那人舌尖笨拙地在上顎是蠕動著,勉強發出一個類似的音節,聽起來更像是花花。 是這樣的。rdquo;納來牧兩手交叉,相并地放在了桌前,我想跟你談一樁生意。rdquo; 和外族人談生意,這是一樁美差。因為他們手里總是有一些這個地方沒有,價值高昂的新奇玩意兒,比如夜里會發光的石頭,冬天是蟲夏天又是草的藥材。 但跟他們做生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外族人太精明、狡猾,像蛇一樣,是最會算計的商人。和他們做生意,千萬不要想著占便宜,因為不被他們誆騙,已經是最大的便宜。他們精通話術,會用蹩腳的官話,一分一毫地跟你細細算計。 納來牧道:我很喜歡你做的飯,很遺憾,不能帶回去給我的朋友們品嘗。我想和你做一門生意,你每月做十缸豆腐,交給我,我給你十兩銀子。rdquo; 呼呼hellip;hellip;等等,等等。rdquo;小東利索地拾起陳嬸的算盤,吧嗒吧嗒算了一筆賬,十缸豆腐,十兩銀子,也就是說,一缸豆腐,是一兩銀子!乖乖,我們這一缸,成本才一貫錢,賣給客人,也才八錢銀子,再說了,你的朋友到底有多少,十缸一個月哪里吃得完?rdquo; 胖師傅一手緊緊捂住了小東的嘴巴,低罵: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rdquo; 我的客人,便是我的朋友,rdquo;納來牧笑笑,道:我是做生意的,低價買,高價賣,看來這次是我失手了。不過沒關系,雖然用黃豆做成的豆腐成本低廉,但是它很美味,這美味里是你的價值,所以在我眼里,就能值這么多錢。rdquo; 他向孟花熙伸出手,道:我們縉族人做生意,如果成了,便雙方擊一次掌,象征合約成立,孟姑娘,你愿意和我擊掌嗎?rdquo; 作者有話要說: 注:阿牧并不是男二, 我的文里從來沒有男二這種生物, 修羅場是我永恒的雷點hellip;hellip; 哈哈哈哈哈, 第25章 逃跑的食客們其實并沒有真走遠,他們站在門外徘徊。 要怪也只能怪怪孟花熙之前那幾道好菜實在是手藝太好了,大家對她有著無限期待,會不會這聞起來臭臭的玩意兒,其實吃起來,又另有一番風味呢? 有愛吃榴蓮,還膽子大的人,樂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些人看見阿牧坐在門外,樂滋滋地就這豆腐下飯。這畫面鬧得人心癢癢,也想嘗嘗看。 有客人大步走進店里,道:不就是lsquo;臭豆腐rsquo;嗎?我倒要看看,這豆腐是有多臭,給我端上來。rdquo; 好嘞hellip;hellip;rdquo;胖師傅樂呵呵地給這位食客端來一份。 食客躍躍欲試地動了動筷子,然后立刻發出一聲:嗯~!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