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猜出來了，垂著眼皮輕白了一眼，噘著嘴，有些不高興地圈住郭尉脖頸，手指在他皮膚上搗亂。

    郭尉說：中餐和西餐都有市場，具體還要看你的喜好。rdquo;

    這回答已經很敷衍了，但蘇穎還是想鬧點小脾氣，她湊近他臉頰，鼻子吸著氣，小狗一樣嗅來嗅去，然后腦袋稍微偏轉，一口咬在他耳垂上。

    郭尉：嘶！rdquo;

    那邊講話聲音驀地停下來，好一會兒才試探問：你旁邊有人？rdquo;

    郭尉沒回答，只說：現在不太方便，改天聊吧。rdquo;他懲罰性地捏一把她的腰，問那邊：要不要同晨晨講兩句？rdquo;

    停頓片刻，她說：好。rdquo;

    郭尉把手機塞到蘇穎手中，褪下自己的拖鞋，在她屁股上拍了下，打發她：送去。rdquo;

    蘇穎裝作不經意地瞟了眼屏幕，便看見楊晨二字。

    她穿著郭尉的拖鞋，不情不愿給郭志晨送過去，想了想，又返回書房，這次沒往郭尉身邊膩乎，而是坐進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中。

    郭尉合上筆記本，要笑不笑地看著她：過來。rdquo;

    蘇穎沒理：你這人心思可真重，我不過來就悄悄講電話，被發現了，又急于要我聽見講話內容，你好及時撇清關系。rdquo;

    郭尉失笑：是你主動湊近了聽的。rdquo;又叫一次：你過來。rdquo;

    蘇穎白他一眼：不去。rdquo;

    郭尉沒說話，抖了根煙含著，他近幾個月已經盡量減少吸煙次數，過程還是有些難度，卻也懂得節制，實在忍不住時才會吸上兩口。

    郭尉把煙點著，微瞇著眼享受的樣子帶幾分邪氣。

    蘇穎瞧過去，他偏開頭吹走煙霧，又慢慢吸了兩口，便在煙灰缸里碾滅。

    蘇穎板著臉開口：你想什么呢？rdquo;

    郭尉問：我平時是不是太好說話了？rdquo;

    蘇穎沒明白：??？rdquo;

    叫你幾遍沒有用，老婆不乖像什么樣子。rdquo;他語氣極輕，卻帶著十足的危險味道：你的男人，總有許多方法令你聽話。rdquo;

    蘇穎心臟莫名一麻，抿著嘴看他。

    再問一遍，你過來，還是我過去？rdquo;他樣子一點都不兇，嘴角笑容甚至還挺溫柔：后者有得你受。rdquo;

    蘇穎覺得自己能屈能伸，不是害怕，只是適當的時候應該軟下來。

    她自我安慰完，起身走過去，不太客氣地坐到他懷中：怎么，想家暴不成？rdquo;

    再不乖準家暴。rdquo;他聲音低低緩緩，最后兩個字故意咬重一些，意有所指。

    蘇穎抵著他額頭笑了笑，誰叫你偷著打電話，下次還咬你。rdquo;

    郭尉糾正：沒有偷著打。rdquo;

    明著打也不行。rdquo;

    郭尉說：畢竟是晨晨mama，以后肯定會有接觸的機會，我不能保證hellip;hellip;rdquo;

    我懂，開玩笑的。rdquo;蘇穎截住他的話，乖乖倚著他肩膀，委屈道：只是hellip;hellip;有點不舒服。rdquo;

    哪里？rdquo;

    她指指胸口：這里。rdquo;

    他一笑，啞聲：我很愿意助人為樂。rdquo;說著已經先行動，又親親她的唇，逗她：醋精變的吧。rdquo;

    蘇穎哼一聲。

    之后兩人有一會兒沒說話，漸漸的，感覺室內溫度升上來，郭尉拿遙控器開了空調。

    時間還早，沒有太過分。

    郭尉結束一個吻，問：你原本過來想說什么？rdquo;

    蘇穎還暈暈乎乎的，腦袋轉了片刻才想起要說什么事，拿開他的手，稍微坐直：鄭冉發消息過來，說她愿意和我開一間旗袍工作室。rdquo;

    好事情。rdquo;

    蘇穎點點頭，可剛開始的激動情緒好像被澆熄一些：還需要確定一下。rdquo;

    郭尉目光疑惑。

    蘇穎說：等她回來再談吧。rdquo;

    第39章

    晨晨接完mama的電話，有點小憂愁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放旁邊，拿起筆繼續做作業。

    顧念在他對面，好奇問：你怎么愁眉苦臉的？rdquo;

    晨晨說：我mama要回來了。rdquo;

    不應該開心嗎？rdquo;

    晨晨看他一眼，咬著筆頭：有時候也是負擔啊。rdquo;

    顧念被他似模似樣的大人口吻逗笑了，用自己的筆挑開他的：mama叫我看著你，不讓你咬筆頭。rdquo;

    晨晨倒是把筆拿下來了，小聲哼道：那天經過她書房，看見她還咬筆呢。rdquo;

    顧念：hellip;hellip;rdquo;這mama太不爭氣了。

    兩人同時低下頭，又在本子上認真寫了會兒。

    這一回，換顧念嘆氣了：其實，我從不知道爸爸是誰。rdquo;

    晨晨有點詫異：怎么會呢？rdquo;

    顧念翻過一頁作業紙，用手捋順：我生下來就沒見過爸爸，他在很早以前就生病去世了，上次回老家才看過他的照片，長得可帥了。rdquo;

    晨晨問：那你想他嗎？rdquo;

    顧念心里有點難受：也不經常想。所以你既能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偶爾也能見到mama，已經很幸福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