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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揚心里面那一株蔫頭耷腦的豆芽菜慢慢,慢慢地支起了腰,一點點挺起了頭,也越吃越有胃口了。 首次享受這種待遇,今天甘子越簡直對他‘溫柔體貼’的不像話,蕭元揚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但是他也不能在甘子越面前天天‘傷心’吧? 甘子越可不曉得蕭元揚的小心思,就是見人吃完飯之后,心情好像好了點兒,甘子越也松了口氣。實在是蔫頭耷腦喪喪的蕭元揚讓他挺不習慣。 . 甘子越又去了皇宮,現在去皇宮的次數多了,也不再有最初那時候的新奇。 不過這次進去就不僅是祁衛帝在,還有林堯云,以及另外兩位大人,甚至還有少能見到的紀羽在。 林堯云現在做皇上侍讀,皇上也一副要重點培養他的樣子,見到林堯云出現在這里甘子越并不意外。 但是看到紀羽,甘子越就有些意外了,這位不是向來都很少對朝中之事發言的嗎? 不過,甘子越也心下稍定,紀羽的出現也說明了祁衛帝對今日要討論之事的重視。 上次甘子越面見祁衛帝的時候,其實提過一嘴,就平壺郡的那毀樹毀林情況,若不加以治理維護,只怕長源河會多發淤塞水災,不僅重整河工要抓緊實施,盡量往加固加強了做,長源河的治理維護也是一件現在就需要開始,并需要長期實行下去的事。 不過甘子越這話一說,就先遭到了那兩位大人的質疑,甘子越說的輕巧,但是這上下嘴皮子一碰,知不知道這其中要投入多大的財力物力。 而且他們也認為甘子越危言聳聽了,夸大了事情的嚴重性。 好在甘子越并非是毫無準備而來,他統計了這幾年長源河的水災情況,也是甘子越做事仔細,當時在長源河測量水道數據的時候,便也順手將這些給統計了。 能夠明顯看出,這幾年比之之前的幾十年,長源河明顯水災情況變多變重了。 若是這些還不夠的話,甘子越還做了旁的,在京城附近有一條小河,與長源河是類似的情況,他去走訪看了,問了村民這幾年那條河流的變化,還有走訪記錄,甘子越將之交給其他人閱覽。 “兩位大人若是愿意,也可以實地去看,去問,不遠,當天就可來回?!?/br> 無論是之前長源河的數據變化圖,還是這份走訪記錄,兩位大人都一時訕訕,說不出來什么。但是他們依然堅持原來的觀點,你說的輕巧,知不知道這其中艱難。 一直沒發言的紀羽忽然道:“現在只討論甘公子說的對不對,至于其中困難,我們食君俸祿的,本來就是用來解決難題的?!?/br> 那位白胖的大人忽聽紀羽這樣說,“這,這……”紀羽的話,分量可不同于無官無職的甘子越,他一時啞口無言,瞟向了祁衛帝。 祁衛帝道:“紀卿說的沒錯,先說前一個問題,有困難再解決困難就是?!?/br> 林堯云道:“微臣贊同甘公子所說,可重視不可輕忽,陛下將要做的是功在千秋之事?!?/br> 另一稍瘦些的大臣則道:“此事,陛下,甘公子畢竟是一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年輕人總愛咋咋呼呼,一點子事,有個五分,也要夸大個十分,我們是不是還要再議議?” 這位大臣也同樣是覺得甘子越身無功名一小子好欺負,話里話外的意思,其實也就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但此言一出,則不僅林狀元向他看了過來,仙氣淡泊的紀羽也同樣向他看過來。 第45章 “我倒不知朝中什么時候是已經以年紀來論對錯了?”紀羽看著那位官員這樣說道。 那位郭姓官員吶吶道:“沒,倒、倒也不是這個意思?!?/br> 今兒這位怎么這么多話,郭姓官員忽然想到,是了,當年這位出仕的時候,也是相當年輕。 而另一位‘嘴上沒毛’的林狀元此時看著他的眼神也同樣很冷。 被這兩位比自己小了都有二十來歲的人一淡漠,一冷意地盯著,郭姓大人都心中不安了起來,在這兩位面前他可不敢肆無忌憚端年齡的架子。 可、可他也本來不是說的這兩位啊,這兩位是不是太敏感了些?他明明說的是那毛頭小子。 “行了,此事朕再在朝上商議一下?!?/br> 但是雖然祁衛帝這樣說,兩位官員卻已經看出了祁衛帝的主意。 唉。 出宮之后,見紀羽和林堯云都和那毛頭小子走在一起,這兩位官員也沒敢再對甘子越多嗶嗶什么。 那兩個官員已經走了,林堯云看向還不緊不慢地和他們走在一起的紀羽,道:“那邊就是您的馬車吧?我看到您家仆人了,大人您先請?!?/br> 紀羽腳步微頓,又聽甘子越也道:“那大人回見?!?/br> 紀羽:“……回見?!?/br> 在紀羽離開之后,林堯云就和甘子越的話就多了,先是夸了一番甘子越的工作,繪測的數據都好,沒少辛苦吧?又說甘子越帶回來的那些資料數據一目了然,看起來不費力,而且還很詳盡齊全,大家能想到的,他準備了,沒想到的,也準備到了,最后還說甘子越的見識深。 林堯云這樣說可不是類似于鼓勵那種故意說的話,而是真心這樣認為的,臉上也是對甘子越的欣賞之色。 將甘子越給夸的都不太好意思了,甘子越道:“你不覺得我所提的事,會勞民傷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