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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堯云甚至從家中書房里抽出了好幾本書來:“這些你先拿去看,不過來京時書沒帶那么多,這些不全,你還要自己去買?!?/br> “遇到有哪里不懂的,皆可問我。沒空前來時,書信寫與我,讓人送來,也可?!?/br> 甘子越道:“好?!笨粗σ鉁厝岬牧謭蛟?,甘子越已越不能接受眼前友人受到什么傷害,所以他又啰嗦了一次:“我之前與你所說,你還是要記在心上,不可大意?!?/br> 林堯云嘴角勾勒出一個笑容,不過卻有絲絲無奈,他抬手輕輕在甘子越肩上一拍:“記得了記得了,我又不是女兒家,也不好欺,你就放心吧?!?/br> 林堯云也是不明白甘子越怎么老這么擔憂他這個? 林堯云又對甘子越道:“功課記得做?!?/br> 對的,他們還連功課都給甘子越布置了下來呢,甘子越走時抱著好幾本書走的。 唔,貌似每次從林堯云家里都帶走東西,而他則都是空手過去的,虧的林堯云沒有在意過。 那幾張寫了功課的紙上不僅有林堯云的字跡,還有其他幾位的,也都說了和林堯云差不多的話,說甘子越但有疑問,這里有好幾個人呢,當年背過的東西都還沒丟下。 還笑言道:“子越你就放心吧,我們幾個還不能讓你得一個秀才嗎?不對自己有信心,也得對我們有信心才是,你目標放得還太低了?!?/br> 幾位被帶出了興致,對甘子越科舉一事興致勃勃地出主意,傳授自己的經驗。 甘子越彎了彎眼,將那幾張紙小心放好,上面的筆跡風格各不同,但皆是一手好書法。 甘子越感念于這幾人的心意,卻沒多想其他。今日他得了這幾人的認可,其實是一半踏入了文人圈子里。 無論是本屆進士周祺言,還是京城才子沉燃,他們背后都是一大批文人,這幾人才學不俗,在文人圈里的影響力也不一般。 甘子越沒有深思那些,只是想著他們這么興致勃勃的,他要不考出個什么來,都對不起這么大的才子師資陣營。 今兒出門時可沒想還會多出這一件事,但感覺還不錯。 . 蕭元揚在自己和自己下棋,蕭丁高興向他匯報:“回來了!” 蕭元揚將棋子扔回棋盒,道:“回來就回來,這點事兒都告訴我做什么?” 蕭丁摸了摸腦袋,他還以為主子聽到會高興,他又猜錯了,果然他不適合猜測主子的心思。 蕭丁沒有意識到他壓根就沒說誰回來了,但是蕭元揚卻下意識就知道他說的是甘子越。 而且扔了棋子后,他還念叨了一句:“又這么晚,天天在外面玩的不舍得回?!?/br> 想想林堯云,再想想祁鈺,也不知道甘子越這趟出去,過的有多開心。 蕭元揚本來并不想知道那個氣人的跑出去都怎么開心的,但是蕭乙一回來,就主動過來找他來說,蕭元揚他,咳,倒也沒有打斷。 而當知道榮王祁鈺并沒有過去的時候,蕭元揚的坐姿動了動,心情莫名好了一絲,大概是因為那個氣人的沒有見到想見的,他就高興吧。 當聽到甘子越又交了新朋友,這次還是一次就好幾個。 行,一次,兩次,蕭元揚已經開始習慣了。 只是,那些個文人才子,蕭元揚知道,清高的很,等閑人他們都瞧不上,也不知甘子越怎么就那么能耐呢? 和別人都能談笑風生,到他這里就是不把他氣到胸悶不罷休。 第23章 甘子越回來的時候,恰巧又碰到了隔壁的寧町,寧町看了他手中的書一眼,問道:“回來了?明日還聽琴嗎?” 甘子越道:“當然,不容錯過,聽了你的琴聲,開啟一天好心情?!?/br> 甘子越的話讓寧町的嘴角飛快往上揚了一下,一瞬而逝,但卻不是寧町平日里的禮貌笑意,就像寧靜的湖水在微風下活躍跳動了一下,不過那種外放的愉悅從寧町身上只微微露了一下又含蓄收斂了回去。 甘子越一個愣神,寧町已經微微點頭,沖他道:“那明天見?!?/br> 甘子越回入房中時,心種忽然想到,這幾日寧町都起的很早去練琴,不過應當與他無關的,總不可能是為他彈的? 不可能。那么一個時刻與人保持著距離的人。 但是,當與他說起琴的時候,他身上的疏離又總會淡弱,可見真的很喜歡琴了。 而他這個聽眾,大概也算合格,人家并不討厭,甚至還算歡迎? 這一日早晨,寧町撫琴收手,抬頭忽然對甘子越道:“你要不要試試?” 甘子越連連搖頭:“我可不行,我只會聽,不會彈?!?/br> 寧町微微一笑道:“可以一試,我教你。教你簡單的,很容易學?!?/br> 甘子越猶豫道:“多簡單?我真的可以?” 對古琴這種樂器,甘子越是抱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心態的,當坐過去的時候,手指放在上面都不敢用力。 “我別把你的琴弦給弄斷了?!?/br> 寧町又為甘子越的話彎了彎唇角:“放心,我會換琴弦?!?/br> 寧町向甘子越示意手勢要怎么擺,甘子越也看寧町彈琴有幾日了,人家彈琴的時候,仙氣飄飄,賞心悅目,說不出的風姿好看。 而現在甘子越自己坐在琴前,卻連怎么坐都不知道了,手也笨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