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最敏感脆弱的脖子,瓷片冰冰涼涼的,一會兒在這里,一會兒又被挪到了那里,像是在尋找哪里好下手。 每次感受到那冰冰涼涼的觸感,甘子越長長的眼睫就要顫動一下,神經也繃的緊緊的。 蕭元揚看著輕顫的眼睫,陰冷的神色輕快了一點:“求我,或許我能手下輕點?!?/br> “要殺就殺,別那么多廢話?!闭f著甘子越自己就決絕將脖子撞了過去。 蕭元揚這次眼疾手快,拿著瓷片的手一個翻轉,將甘子越推的倒退了幾步。 蕭元揚皺眉,看都沒看,卻將那塊瓷片準確地拋入了盛著細鞭的托盤里。 “不怕死?”蕭元揚盯著前面臉色蒼白的人,道:“還是烈性子?!?/br> “但這個世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的手段?!?/br> 甘子越知道,所以想死的干脆點兒,但現在看來卻不給他干脆。 “都被你打亂了,我們還是繼續之前的事?!笔捲獡P伸手,托盤被遞到他手邊,他拿過那支銀色的細鞭。 甘子越知道自己要吃苦頭的,疼痛他接著。 甘子越看著那支細鞭到了蕭元揚手里猶如活物般靈活,可是接著而來的卻不是疼痛,而是那鞭子到了他的領口處,如人手般,他的外袍和上衣掉到了地上。 只余一件里褲的甘子越覺得事情不對,這情景與第一夜到這里時面對的,有微妙熟悉感。 但是與當時柳隨的眼神神態不同,蕭元揚的目光要冷多了,也強勢多了,商販在打量評估自己將要出售的商品。 柳隨的目光讓他不舒服,蕭元揚的目光也同樣不舒服。 見這人那鞭子還有伸向他里褲的趨勢,甘子越擰眉去抽那銀色鞭子,不想卻被纏住了腰身,然后甩到了身后的床鋪里。 蕭元揚也已經站到了床邊,甘子越的手臂被彎著按在了背后。 甘子越頭昏眼花,胸膛起伏,想起身卻又起不來,扭頭向后看去:“放開我!” 蕭元揚卻伸手,從仆從端過來的托盤里將細鞭換成了其他東西,甘子越看不清他拿的是什么,臉埋在床鋪里,猶如扭不動的陷在泥坑里的魚。 甘子越氣怒不已,到這里之后處處無力,無法擺脫。 蕭元揚瞥了一眼掌心下的人,姿色在這男風樓里也算不得多出色,特別是這一身狼狽憔悴樣兒,如失了水分的枯葉。 不過往日光鮮亮麗地追在榮王后面時,也沒有多好看就是了,反倒是今兒讓他多看了幾眼。 一雙眼睛倒生的好看,清清凌凌的,此時卻又多了許多濃烈的情緒點綴,成了一種憔悴卻又生機勃勃的矛盾。 榮王扔掉的這個人,忽然就讓蕭元揚多了一絲興趣,想玩一玩,也想教訓教訓。 甘子越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指尖觸碰到了他的背,在碰他的里褲邊緣,即使是夏日,那種冰涼的觸感,也并不讓人感覺舒服,對甘子越而言,與被蛇尾掃過無異。 “你做什么?” 蕭元揚慢悠悠地道:“你說呢?” 甘子越:“你放開我!” “無恥!” “惡心!” “榮王怎么會認識你這種畜生不如的人?!” 蕭元揚本來微挑的唇角,又變成了透著狠戾的弧度,“惡心?畜生不如?不配與榮王為伍?” 蕭元揚在甘子越的肩胛骨的某一處狠狠一按,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傳遍了甘子越的全神,讓他頭上立馬就疼的冒了細汗,也疼到說不出話來了。 蕭元揚俯身在甘子越耳邊道:“可就是你的榮王將你交給我這么惡心的人,讓你落到這么惡心的地方的?!?/br> 甘子越咬牙忍住疼痛:“我再喜歡錯了人,□□王再怎么樣也不會強迫玩弄人,用這種手段的你,也配當男人?你這樣的貨色也配和榮王走一起?” 甘子越的聲音已經疼到弱了許多,可那種滿滿的蔑視卻表達的淋漓盡致。 “還是你就喜歡玩這樣手段?做這青樓楚館的老板就是為了方便這愛好?” “不就是老鴇龜公之流,又當自己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人物?” “只會用如此低劣的手法折辱人,我說畜生不如還說錯了?讓人看不起不是理所應當?” 被按在背上的手臂受到的力度更大了,蕭元揚冷笑道:“好,很好?!?/br> 甘子越道:“要么你今日干脆殺了我,要么以后收拾更大的爛攤子,只要敢有客人來,下次就不只是腦袋破,還有,小心你這污濁之地,哪日被人給一把火燒個干凈?!?/br> 蕭元揚見甘子越惡狠狠的眼神,知道他真能做的出來,他倒沒有被甘子越給威脅到,但是一句句的老鴇,龜公,畜生不如,只會如此低劣手段,卻真的激到他額上青筋直跳。 蕭元揚能和榮王坐在一起的人物自然不會是個普通老板,這男風館平日里也并非他在經營。 蕭元揚緩緩松開了手:“故意激怒我是吧?” “好,變聰明了?!?/br> 雖然蕭元揚能看透甘子越的意圖,但是被這種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還真被成功激到了,一股憋悶之氣梗在心頭。 “我不殺你?!?/br> “也不用你口中的低劣手段折辱你?!?/br> “你成功了?!?/br> 在蕭元揚松開鉗制之后,甘子越迅速翻身起來,卻并未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