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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記性還挺好的。rdquo;周婉霏笑道,興隆典當鋪。rdquo; 經歷了一天心情的大起大落,和周婉霏道了別,李騏先回房去歇息了,寇子佩則想繼續在院子里走走,走到廚房,他看見尹意鬼鬼祟祟的沿著小路走,懷里好像還揣著什么東西。 寇子佩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 他追著尹意一路追到后門,才看到他打開后門的一條小縫,嬌小的身材很靈敏的鉆了出去。 寇子佩放輕腳步,躲在門后面密切注視著門外的情況。 門外有一個小叫花子,他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臉上臟得跟花貓似的,鞋上也破了好幾個洞。 這個年紀的小男孩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可是小叫花瘦的連骨頭都突出來了,只剩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睜著,在一張瘦瘦的小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大。 尹意從懷里掏出一個還有些溫度的燒餅,也不嫌那個小叫花子臟,遞到他手里。 小叫花子看見燒餅,雙眼放光,雙手虔誠的接過食物,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慢點吃,都是你的,別急。rdquo;尹意關切的說道。 她在小叫花旁邊隨地坐下來,又說道:你不能這樣每天要飯下去,得找個活計做。rdquo; 小叫花子只管吃,哪管聽她的話,一個餅瞬間便只剩下半個。 我不可能天天給你送吃的,你長這么機靈,要自己養活自己。rdquo; 小叫花子聽到那句我不可能天天給你送吃的rdquo;怔了一下,茫然抬起了頭。 尹意偏過頭朝他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她右半張臉可怖的疤痕正對著小叫花子,可小叫花子非但沒害怕,反而看出一種別樣的溫柔來。 躲在門后的寇子佩嘴角扯了扯,輕聲離開。 寇子佩回到房間,準備寬衣上床睡覺時看見桌上擺著的點心,才想起來尹意晚上應該沒填飽肚子。 下人們的伙食本來就差,他又不受人待見,總遭排擠,想來晚飯領的不多,還分了小叫花子一個餅。 于是寇子佩復穿好衣服,端著桌上的點心盤,去偏房找尹意。 周府暫時安排尹意照顧寇子佩后,尹意就搬到了離寇子佩房間不遠的一間小破偏房里,此時,她正在屋子里洗澡。屋內的熱氣浮在空氣里,尹意專心的沉醉在溫水浸泡皮膚的享受中。 寇子佩看著尹意屋子里開著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便直接推門進去了。 尹意正背對著門泡著澡,感到身后一陣涼風襲來,才意識到自己忘鎖門了! 寇子佩一進門,直直映入眼底的便是尹意的雪白而滑嫩的后肩的肌膚,以及一朵銀云的標記! 尹意轉過頭,朝身后看了一眼,忙用毛巾遮住自己的前胸,背對著寇子佩,驚慌失措道:出去!rdquo; 寇子佩此時的心情也是極其復雜的,他隨手放下那盤點心,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人:你不就洗個澡么,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看的,還是說你身上也有丑陋的疤?或者hellip;hellip;rdquo;寇子佩賣了個關子,一朵銀色的云?rdquo; 尹意伸手摸了摸后肩,她心頭忽地一動,仿佛有一把無形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了上來,然而那種窒息的感覺只存在了一瞬,她很快冷靜下來,聲音也平穩了不少:你先出去。rdquo; 寇子佩合上門,出門站在門口欣賞月色,晚上的星月格外的亮,殘月的清輝剝開云層,從暗黑的天穹灑向煙火人間,萬頃星河勾勒出無數個璀璨而斑斕的夢境,星光熠熠,與不遠處幾盞搖曳的燈火交相輝映,共同點綴出一個靜謐而寧和的夜晚。 時間在瞬間被拉長,變得無比悠綿和溫柔。 刺耳的一聲響傳來,門被拉開,尹意已經穿好衣服,收拾妥帖,站在門后邊,等著寇子佩進來。 或許是因為剛洗過澡的緣故,屋子里還溢散著不少熱氣和水蒸氣,尹意的雙頰上還漫著一片潮紅,綁著的發束里掉出幾縷碎發,散在額前,被水打濕。 寇子佩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他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尹意把門關上,低著頭在他旁邊站著。 不解釋一下嗎?rdquo;寇子佩溫言道,他的坐姿懶散而隨意,完全不像在審一個下人,他漂亮的眼睛專注看著尹意,而尹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地上。 尹意的語氣清清淡淡:我是地土,云地里最低的一個等級,所有分組織里,級別為土的人數也是最多的。rdquo; 寇子佩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然后開口:你和周三夫人和那個死了的兇手是什么關系?rdquo; 尹意答:死去的兇手是我的上一級,周三夫人我不認識。rdquo; 寇子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就是說你現在成了沒爹娘的孩子了?rdquo; 尹意詫異的抬了抬頭,又很快垂下去。 你對銀云這個組織了解多少?rdquo;寇子佩又問。 尹意張嘴就說,似乎毫不隱瞞:我只是個底層,了解的不多,但我所在的云地專門負責經濟,為組織的各種活動找錢,云天負責對民眾進行思想教化和往組織里招募人馬,云日負責軍事,云月則掌管情報搜集,最后一個云風是獨立出來的部門,大多是刺客,傳聞神秘。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