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聲音總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不是記憶深處那種熟悉，而是現實生活中似乎在哪里聽過的那種熟悉。

    旁邊司陽急了，快步上前，手掌剛搭上我肩頭，卻又忽然被撤離。

    隱約中，我似乎聽到石無雙的聲音：別動她。rdquo;

    司陽甩開鉗制他的手：你沒看她不對勁嗎？rdquo;

    石無雙忽然問他：你剛剛說了什么？rdquo;

    司陽：你沒看她不對勁嗎？rdquo;

    石無雙白了他一眼：她發作之前那句話，定是你說了什么觸動到她的記憶，她才會如此反應。rdquo;

    我腦中劇痛愈烈，再也聽不見兩人的對話。

    一身褐色麻衣的老者出現在我腦海里，面容依舊是模糊的，他彎著腰同我說話：小禍害，今日破了老頭子的陣否？rdquo;

    我強忍住腦中的劇痛，虛弱的喊了一聲：臭老頭。rdquo;然后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還在石無雙的殿中，而且躺在他的軟榻上。

    石無雙和司陽坐在軟榻一側，一前一后，均有些緊張的看著我。

    我揉揉額角，看著兩人猶豫著開口道：我好像想起了一點點。rdquo;

    石無雙神色如水看了我半晌后才啟唇問：想起什么了？rdquo;

    我皺皺眉：也不太確定，有個老頭，叫我小禍害，我喚他臭老頭，年紀有點大，可能是我爺爺，或者太爺爺，跟個老頑童似的。rdquo;

    音落，我便看見石無雙眼中忽然刮起一陣颶風，緊接著臉色驟變，他的視線緊緊膠著在我臉上，手臂卻朝司陽伸過去，狠狠拍了他一下：快請我師父來。rdquo;

    司陽一臉懵逼的看看我，又看看石無雙：你師父不是去找那臭丫頭了嗎？我哪知道他去了何處？rdquo;

    石無雙轉頭，眼中的颶風換成刀風，嗖嗖的刮過司陽的臉：我十二門是吃素的嗎？他又沒失憶，還能找不到？rdquo;

    司陽縮縮脖子，趕緊起身往殿外跑，都沒顧上看我一眼。

    我茫然的抬頭看著石無雙，頓了一下很中肯的點評了一下他的狀態：你有些反常。rdquo;

    石無雙眼中的激烈情緒漸漸退去，卻換上溫柔又寵溺的神情。

    我見他唇角含笑，緩緩抬手朝我耳鬢伸來，便下意識的往后縮了縮。

    許是發現我的異常，他柔聲道：別怕，我只是想替你攏一攏碎發。rdquo;

    我疑惑的看著他：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嗎？rdquo;

    石無雙將攏完我碎發的手放到我發心處輕輕揉了揉：我就知道我的感覺不會錯，你定是我的葉兒。rdquo;

    這回換我被刺激了。

    我撩開錦被豁然起身：你你你......你發什么神經？你才比我大幾歲，怎么可能是我爹？rdquo;

    石無雙柔柔的牽過我的手，將我拉回軟榻，又重新替我蓋好錦被：你失憶了，爹不怪你，好好歇著，等你好些我再慢慢跟你解釋。rdquo;

    我鼓著一雙受了刺激的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別等以后了，你現在就說。rdquo;

    石無雙單手捧著我右臉頰，拇指輕輕在我臉蛋兒上撫了撫，柔情萬分的開口：是爹不好，爹爹不該不回來看你，這兩年你受苦了，爹爹答應你，以后就將你帶在身邊，再也不跟你分開了。rdquo;

    我在被子里的身子抖了抖，感覺身上汗毛一根根的豎了起來，衣衫都快被抬離了皮膚。

    我抱著手臂用力搓了搓：你現在別說話，一定有什么誤會，你頂著這張禍國妖民的鮮rou臉，我是決計叫不出一聲爹的。rdquo;

    石無雙笑笑，抬手在我鼻尖上刮了一下：葉兒還是這般調皮，你若是還想重溫一下小時候的經歷，便不叫吧。rdquo;

    我再次顫了顫，這回的感覺是有些莫名懼怕，奇怪，他剛剛明明在笑??？

    我忽然轉頭，定定的看著他：難不成你練了什么長生不老術？其實你已是個中年人？rdquo;

    石無雙點點頭：是啊，我的小葉兒真聰明。rdquo;

    我往自己腦門兒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生無可戀的仰躺在軟榻上：我居然一直暗戳戳想調戲我爹！太不可思議了！

    忽然，我想起一事，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不對啊，你不是說你閨女肩上有刺青洗不掉的嗎？我身上沒有??？rdquo;

    石無雙聞言，皺皺眉：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才需要等師父回來確認。rdquo;

    我哦了一聲，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殿中靜默半晌之后，我終于想起來哪里不對了，驀的坐直身子問：我知道了，一定是剛剛趁我昏迷你和司陽想出來的詭計。rdquo;

    石無雙蹙了蹙眉：什么詭計？rdquo;

    我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態看著他：你自己閨女你能不認識嗎？還找你師父演什么戲？就算你為了司陽不想跟我有什么牽扯，也不用下這么大的血本啊，我告訴你，即便你真是我親爹，我也不會喜歡司陽那只萬花筒的。何況你閨女只是失蹤，又不是死了，遲早會找到的，難道你能一直騙我？rdquo;

    石無雙神情不悅的瞪了我一眼：沒事別咒自己。rdquo;

    默了默，朝我解釋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已經好多年沒見了，當年我出谷的時候，你還是個傻里傻氣的垂髫小兒，倒是沒想到如今你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爹自然認不出你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