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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玲嗓門兒不小,這幾嗓子,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邵玲見有人看她表演,更加賣力起來叫嚷起來。 邵銘關好房門,完全無視邵玲的哭嚎,回身看著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的邵軒則,只覺心揪得疼。他上前把邵軒則抱進懷里,輕輕拍著邵軒則的后背,聲音中滿是歉疚:“小寶,對不起,哥哥沒有保護好你?!?/br> 保護? 邵軒則眼睛驀地瞪大,心上如有一記重錘垂下,讓邵軒則為之震撼。 距離上一次有人保護他,似乎還是他沒到紀家前,他mama在世的時候。之后無論是在邵家還是在賀家,再沒有人說過保護他這樣的話,更沒有人做過保護他的事。 在邵家,邵父沉默寡言,不善言表,對孩子只是盡可能在物質上滿足,在教育孩子上面,和孩子相處上面,他一竅不通。而在賀家,孩子不過是未來繼承公司的一個工具,賀儒對他們又哪里有什么感情?至于賀彥淮,他雖然對邵軒則不錯,可對邵軒則更多的說的是站起來,打回去,他讓邵軒則努力強大,好好保護自己,而不是他站出來保護邵軒則。 在邵軒則的心里,邵明一直都是帶給他風雨的那一個人,可這一次,邵銘卻站在他面前為他遮風擋雨,甚至因為不能夠幫他遮擋好風雨而歉疚。 邵軒則從剛剛邵銘為了維護他正面和邵玲對抗時已經有些觸動,此時更是覺得眼眶發酸。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提醒自己要清醒的去觀察邵銘,而不要這么輕易被蠱惑,可越是提醒自己,就越覺得邵銘的懷抱溫暖,如溫水般將他包裹,讓他不由自主的淪陷。 邵軒則把頭微微靠在邵銘胸口,緩緩合起眼睛,就一次,就沉淪這一次。 外面邵玲罵聲震天,屋內卻一片溫馨。 “哎,借過,借過?!逼罘逡淮笤缇痛蛩銇砀坫懸鋼P威,結果剛到邵銘家這棟樓,就看到邵銘家單元門門口圍了一堆人,祁峰剛一走過去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哭嚎,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本來想繞過去進單元門,可奈何那女人不當不正卡在單元門門口,祁峰還真繞不開。 圍在邵玲周圍的人聽到祁峰說話,扭頭看了祁峰一眼,剛準備罵祁峰,一看這小伙兒長得周正好看,穿著時髦大方,頓時好感倍增,不由自主的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祁峰謝過幫他讓道的人,剛準備繞開邵玲進去,忽地邵玲對著單元門大罵起來:“邵明你個狗娘養的畜牲!有你怎么對你親姑姑的嗎?!你個狗玩意兒,不要臉的東西……” 邵玲罵的格外粗俗,讓人簡直聽不下去,祁峰的成長環境更是讓他從來沒聽過這么粗俗的辱罵。 圍觀的人本來是來看邵玲出丑的,可是聽著邵玲罵的越來越難聽,頓時聽不下去了,一個個開始幫邵銘出頭。 “邵玲,你這么大個人了,還要不要臉了?還說明明是你親侄子,有你這么欺負侄子的嗎?” “對啊,明明沒爹沒媽,你還一門心思惦記明明的補償款,真是喪良心!就不怕邵師傅上來找你?!?/br> “就是,你是個什么東西別人不知道,咱們還能不知道?你快別在這兒惡心人了?!?/br>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邵玲面紅耳赤,更是下不來臺,她索性躺到地上揪著頭發,來回蹬著腿肆無忌憚的撒起潑來。 “老天爺呀,不讓人活呀!這么多個人欺負我個女人,你們還要不要臉了??!”邵玲哭喊著,完全沒有罷休的意思。 祁峰本來準備進門,忽地聽到邵玲提起邵銘的名字,頓時停下了步子。 祁峰對邵銘并沒有深入調查,只是查了下電話住址這些淺薄的信息,是以開始聽著邵玲那么痛苦的指責邵銘,他還有那么一瞬當真,對邵銘的好印象從頂峰直接落到谷底,直到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邵玲,祁峰頓覺一陣臉熱。 祁峰走到一個中年女人身邊,小聲打聽:“您好,跟您打聽一下,這人是干嘛的呀?” 那中年女人一看這帥帥的小伙兒跟她說話,立刻跟祁峰閑嘮起來:“她呀,是我們這兒一個孩子的親姑姑,孩子爸在廠子里出了意外去世了,她就惦記上孩子的賠償款了,嘖嘖,這孩子也是可憐,打小沒了媽,前幾年又死了爸,下面還養著個弟弟……” 那中年女人依舊在絮絮叨叨的說著,祁峰只覺腦子嗡嗡作響。他只是查了下邵銘的住址,根本沒有深查。想著他昨天還得意于能拿出版的事拿捏邵銘,祁峰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他這干的叫人事兒嗎?邵銘已經這么慘了,他卻還在給邵銘雪上加霜。 祁峰越想心里越不得勁,越想心里越憋的慌,再看在地上撒潑的邵玲,只覺更加面目可憎。 祁峰扭頭往外走去。 跟祁峰講邵銘過去的中年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見祁峰要走:“哎!小伙子,我還沒說完呢!”說話的過程中,祁峰已經走遠。 祁峰走到小區口,氣惱的想要捶墻,可捶墻解決不了問題,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幫邵銘把邵玲解決了。 祁峰撥了一通電話出去,就開始在小區門口打轉轉。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來了兩輛小型灑水車。 祁峰一見著,立刻招呼著灑水車跟他進了小區。 剛到圍著的那堆人那邊,祁峰跟車里的人借了個喇叭,喊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我準備洗臟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