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剛剛在餐廳，他想做什么？他跟蹤了我嗎？rdquo;

    不至于，能跟蹤你的是我。rdquo;程浪笑了笑。

    hellip;hellip;rdquo;還有臉說。徐翹覷了覷他。

    我是想看看你晚餐吃得好不好，跟過來之后發現了他。他大概是路過附近看到你，臨時起意進來的。應該沒什么特別目的，只是想膈應我們。我父母當年強行把他送出國，他心里多少有怨恨。不過你放心，這是唯一一次讓他打擾到你，以后我會派人看好他。rdquo;

    就不能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嗎？這種人已經危害社會了??！rdquo;徐翹氣得胸脯一起一伏。

    沒達到這個標準，而且受害者大多跟我一樣不愿聲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這種事鬧大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rdquo;

    徐翹憋悶了半晌，沉沉嘆出一口氣。要不是現在跟程浪的關系有點不尷不尬，她得當著他面，磨著牙喊氣死氣死氣死了。

    不過hellip;hellip;rdquo;程浪話鋒一轉，看向她，其實我現在有點感激他。rdquo;

    徐翹一愣。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未必會在那樣一個時機遇到你，我覺得不虧。rdquo;程浪自顧自笑著點點頭，重復道，仔細想想，真的不虧。rdquo;

    徐翹不知道是怎樣的計算，能讓他在這么多年的痛苦折磨和她之間，比較出一個真的不虧rdquo;的結論。

    車里的氣氛從公事公辦式的解釋，變得有些曖昧。

    徐翹漸漸覺得如坐針氈：我hellip;hellip;那什么，朱黎和郁金還在等我，我去找她們會和了。rdquo;

    程浪抓住她的手腕：等我把話說完好嗎？rdquo;

    她僵硬地看著他：你都解釋完了呀hellip;hellip;rdquo;

    程浪搖頭：你昨天問我，確定心意后為什么依然不跟你坦白，這些解釋，只回答了這個問題。但你的另一個問題，我還沒答。rdquo;

    徐翹動作頓住，眉頭微微蹙起。

    你問我，分不分得清自己是從哪時哪刻起，認為你比治病更重要。rdquo;程浪把手收回來，我以前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昨天回去以后想了很久，覺得應該有答案了。rdquo;

    徐翹暗暗吸了口氣，沒有打斷他。

    程浪繼續說：答案是，我確實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rdquo;

    hellip;hellip;rdquo;那你現在是在水字數嗎？

    徐翹抬手就要去拉車門。

    程浪笑著攔了一下：你聽我說下去。rdquo;

    徐翹耐著性子坐回來，一臉有屁快放的表情。

    我分不清這個節點，但我回憶起一些細節。rdquo;程浪回想著說，比如，其實在收費站第一次看見你打瞌睡，我就覺得你很可愛。rdquo;

    徐翹摸摸鼻子，瞅他一眼，臉上的不耐煩少了些。

    雖然后來因為病情，考慮到你不適合我，但我從來沒覺得你的性格本身不好。尤其在國展中心看見你甩趙小姐耳光，現在回頭想想，我對這件事的態度，反而應該是欣賞。rdquo;

    你欣賞我當潑婦？rdquo;徐翹瞠目。

    不是這個意思，rdquo;程浪笑起來，是欣賞一個女孩子能有這樣果決的作風。大概就像，在事業上欣賞那些執行力強的部下。當然，我當時在回避你，所以潛意識同樣回避了這種欣賞，那之后，諸如此類的事還不少。我也是昨天才意識到這點。rdquo;

    徐翹眨眨眼，對這個答案勉強算是滿意。

    還有我一直沒跟你提，之前你生理期，在我車后座留下過血跡，我發現以后知道自己錯怪了你，原來那天在西江府，你不是故意抱我。rdquo;

    那你也不來跟我道歉！rdquo;徐翹氣鼓鼓地提高了聲。

    對不起，我那時候以為可以用其他方式彌補你，比如清退梵翠的專柜。rdquo;

    徐翹一愣：所以這事確實是為了我做的？rdquo;

    她當時還以為自己自作多情，賞了他一杯鹽水呢。

    起因是你，順帶也在集團發揮了些作用，只是我當時沒愿意承認，自己跟自己也沒愿意承認。rdquo;

    嘩，rdquo;徐翹看著他感慨，你的面子是比黃金還貴咯！rdquo;

    從前是，rdquo;程浪點點頭，所以我今天什么都不要了。rdquo;

    徐翹微微一怔，雙手扣緊了座椅。

    我以前確實做得不好，很多時候我不肯認，所以常拿lsquo;治病rsquo;這個借口說服自己對你好，也因為這樣，我沒辦法整理清楚你想知道的那個節點。但要說對你的好感是從哪時哪刻起，我回憶到的所有細節好像都在證明，如果這個問題非要有答案，它應該是mdash;mdash;第一時，第一刻。rdquo;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像落了星星一樣燦然動人。

    徐翹的心跳隱約間漏了一拍。

    在那之后，雖然理智上拒絕你，疏遠你，但我必須承認，我對你的好感其實始終不減反增。rdquo;程浪默了默，側過身來，認真仔細地看著她。

    今晚跟你說的這些話，講的這些事，已經是完全坦誠后的我。rdquo;

    他摘掉了面具，卸下了鎧甲，放棄了所有的架子，承認了全部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