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徐翹繼續問：那你分得清這個lsquo;曾經rsquo;和lsquo;后來rsquo;的界限在哪時哪刻嗎？如果你分得清，為什么不在確定心意的時候就告訴我真相呢？rdquo;

    程浪答不上來。他確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這樣的沉默看在徐翹眼里就有些傷人了。

    他自己都分不清的事，卻讓她去相信？徐翹的眼淚斷了線地落下來：分手！我要分手！rdquo;

    程浪覺得自己胸臆間的壓抑比發病時更難受。他的能說會道，在她因為他哭的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他選擇性地忽視分手rdquo;這兩個字，上前抱她，一手撐穩傘，一手把她攬進懷里，揉她的背脊，像是想讓她暖和些：你別哭，外面很冷，跟我回去好嗎？rdquo;

    不好！rdquo;徐翹使了勁去推他。

    程浪怕她反傷到自己，不得不放開她：那你想去哪里？rdquo;

    我要回國，你把護照給我。rdquo;

    別這樣。rdquo;回國這件事本身沒什么大不了，但程浪有預感，如果真的放她回去，如果這件事不能在倫敦當場解決，結果可能會陷入無法挽回的境地。

    你想把我捆在倫敦？小程總，限制前女友的人身自由可太不入流了吧？rdquo;

    這個稱呼讓程浪微微一滯。

    我只是不希望你在氣頭上做決定，你可以對我不公平，但別對自己不公平。rdquo;他閉了閉眼，明天，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你還是同樣的想法，我會把護照給你，你至少考慮一天，行不行？rdquo;

    行。rdquo;徐翹并不覺得二十四小時會讓她改變什么想法。

    程浪拿出手機給她看：我剛才聯系過郁小姐，這里是她在倫敦的住處，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去，住在她那里好嗎？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rdquo;

    mdash;mdash;

    徐翹沒想到，她又在最落魄的時候回到了郁金那里。

    郁金在倫敦住的不是酒店，而是民宿，剛好有兩間臥室。她沒問徐翹和程浪為什么吵架，看她這狼狽樣，大概知道不是小事，所以給她留了私密空間。

    下午，郁金去珠寶協會參加交流會，徐翹實在沒這個心思，一個人窩在民宿無所事事。

    程浪承諾她說，如非必要，他不會打擾她，讓她別關機，免得其他人有事找不到她。

    她回到民宿恢復冷靜之后，倒也覺得犯不著這樣鬧脾氣，所以重新保持了通訊通暢。

    一打開手機，就看到朱黎發消息問她除夕回不回國。

    她一下沒忍住，跟她說，她跟程浪分手了。

    朱黎一通電話打了過來：怎么回事呀你們？rdquo;

    就hellip;hellip;rdquo;

    徐翹覺得女人真是水做的，眼淚居然怎么都流不停。她還沒開口就先哭，哭了一會兒，對面朱黎都慌了，從猜測程浪劈腿，到猜測他其實是個騙婚的gay。

    不是啦！rdquo;徐翹被她惹得又哭又笑，但不能把程浪的隱疾說出去，只好簡單概括，反正是他騙了我一件事。rdquo;

    哎喲，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也別說分就分啦！rdquo;

    什么叫原則性錯誤？rdquo;

    就我剛剛說的那兩種啊，劈腿和騙婚。rdquo;

    那如果是我發現，他其實可能沒有那么認真地喜歡我呢？rdquo;

    果然是第一次談正經戀愛的小姑娘，你這個問題問得可太小清新了hellip;hellip;rdquo;朱黎被她問懵了。

    這個問題很重要??！rdquo;徐翹爭辯。

    OK，如果你對他是認真的，那確實很重要。rdquo;

    徐翹當然是認真的，而且剛好最近發現自己很喜歡程浪，所以今天這出對她來說才更加晴天霹靂。

    那要真跟他過不下去了，你回國呀！rdquo;朱黎說。

    我護照被他扣了啦！rdquo;徐翹揩揩眼淚。

    什么？rdquo;朱黎驚訝，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這男人居然敢限制你人身自由？rdquo;

    徐翹把程浪的意思解釋了一下。

    那你就算買最近的機票，可能也得在飛機上過年了欸。rdquo;朱黎聽著都有點于心不忍。

    隨便吧，rdquo;徐翹一身葬愛非主流氣息，一個人哪里過不是過。rdquo;

    mdash;mdash;

    徐翹一整晚幾乎沒睡著。

    翌日中午，二十四小時一到，拿起手機就給程浪發消息，只打了兩個字：「護照?！?/br>
    對面遲遲沒有回應。

    半小時過去，徐翹撥了他的電話，剛被接通就罵：說好二十四小時還我護照，你這樣耍無賴就沒意思了??！rdquo;

    對面在一陣死寂過后，試探性地發出一聲：弟妹？rdquo;

    徐翹移開手機看了眼，又把手機挪回耳邊：江總？rdquo;

    是我。rdquo;江放嘶rdquo;了一聲，那什么，你跟浪總吵架了??？rdquo;

    徐翹沒正面答：他手機怎么在你這兒？rdquo;

    嗐，他昨晚拉我喝了一夜酒，喝糊涂了，這會兒睡著呢。rdquo;

    第64章

    掛斷徐翹的電話后，江放看著酒店套房客廳里一堆橫七豎八的空酒瓶，頭疼地撓撓后腦勺，推了推沙發上的人：浪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