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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陸踏歌依舊動了去求解藥的心思,還趁丁君昏睡時請了當初結識的萬花弟子來看。萬花弟子知道丁君是陸踏歌的師父,沒敢說的太無情,只委婉道了句,寒王大人可還有什么心愿。 其實也沒委婉到哪去。 陸踏歌想了許久,也沒想到丁君這二十年來除了一報大光明寺之仇還有什么心愿,但如今明教已是國教,入主中原,信徒千萬。反觀當年追殺明教的天策則在安祿山史思明掀起的叛亂中幾乎全滅,剩余之人雖然重建天策府,可要恢復當年模樣至少也要個十幾年。 簡單說,仇也算是報了。 后來掠光說,寒王此生都在為明教奔忙,你若有時間,不如同寒王四處走走,看看。 這回拜師儀式之前,陸踏歌便已向陸危樓提出了同丁君一同離教的申請,也得到了同意,臨行前教主望了青年許久,又給了陸踏歌一小箱金銀。 這是要他們玩的盡興些,不要有那么多后顧之憂。 陸踏歌拜謝教主,帶了金銀,架起馬車,載著丁君從長安城出發,一路向東而行。 丁君自一早啟程便睡了過去,路途顛簸,陸踏歌怕師父睡得不舒服,早就在在車廂里墊了軟墊,又鋪了好幾層棉被,這么做直接造成了丁君睜眼就是中午的結果,男人掀開車簾,入眼的便是萬頃花海。 馬車在花海邊的小路上慢慢走著,車前有幾個書墨弟子正和陸踏歌低聲聊著什么,丁君拉開車簾的聲音令青年迅速回過頭來,極其自然的走上前,為男人整理了下睡得有些凌亂的長發。 身旁的萬花弟子被塞了一嘴狗糧,默默翻了個白眼,卻還得上前作個揖,道聲“見過寒王?!?/br> 陸踏歌雖然已是寒王,卻并不喜別人這么稱呼自己,尤其是在丁君面前。這幾年來,青年對丁君的忠誠與愛慕之深已是江湖皆知的事情,甚至因此還掀起了一陣將年幼弟子收入門下慢慢養起的熱潮,那些人的徒弟養的怎樣不得而知,但全天下都知道的是,在陸踏歌這兒,尊重丁君一定要重于尊重當今法王。 丁君漫不經心的點頭應了,抬眼看向萬花花海。 千萬朵珍稀花草于此方匯成一片海,在陽光下顯出淡淡的紫色,風中搖曳的花瓣嬌柔細嫩,稍稍用力便能將其碾至破碎?;ê@镉腥f花仙鹿悠游,見車過來也不大害怕,甚至還有那么一兩頭湊到大概是熟識的萬花弟子面前,用頭蹭著對方肩頭要吃的。 一群蝴蝶被鹿驚得呼啦啦飛起,明黃的翅膀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丁君沒來過萬花谷,也未見過這種景色,但平心而言,這并不大能引起他的興趣。 明教丁君,自始至終便不是個耽于享樂之人,所謂美景在他這里并不能引起多少共鳴,只一句不錯,便沒了后話。 他這次出來,主要還是為了陪陸踏歌。 為師者早就知道自己剩的時間不多,眼見陸踏歌一天忙過一天亦憂慮過若有日自己一睡不起,青年是否會過于難過自責。如今陸踏歌率先提出,教主默許,眼見著教中也逐漸穩定下來,上一任冰魄寒王第一次允許自己稍微放松些。 男人側過頭,瞥見自小生長在大漠,后來只匆忙在中原輾轉過幾次的陸踏歌眼中驚艷模樣,唇角略有上揚。 這才是屬于他的絕世美景,丁君平淡的想。 去過花海,便是藏劍。 如今兩派重新交好,聽聞新老兩代冰魄寒王來訪,藏劍大莊主葉英便也出了劍爐,前去一盡地主之誼。 若是換個法王,倒也不至于令葉英親自出來,只是當初送礦石的主意出自陸踏歌之手,而青年以弱冠出頭之年便座上法王位子,且與當今陛下私交甚篤,作為藏劍大莊主,于情于理都該來看看。 他去前,莊里弟子稟報說陸先生正和寒王在天澤樓前賞銀杏,待葉英到時,卻只聽得二人坐在樹下長凳上,氣息略顯虛弱者呼吸綿長,顯然是已經睡去。當今寒王傳音入耳,言家師一路顛簸,頗感疲累,望莊主見諒。 葉英搖首,站在天澤樓前,感受著風中的氣息。 葉香,鳥鳴,不遠處湖水的清氣,連同一抹極淡,又極深的溫柔,隱在石凳上青年的心跳中。 丁君這一覺只睡了很短的時間,與其說睡,不如說只是打了個盹。男人睜開眼的時候被正午過于灼人的陽光晃得皺了下眉,眼前便立刻有一抹陰影投下,陸踏歌伸手為男人遮了遮,待丁君適應后才收回手,目光投向站在天澤樓前的葉英。 “在下也是方才剛至”未等陸踏歌再言歉意,葉英便已率先解釋,語聲里帶了些許笑意“古樹雖大,卻不比大漠飛沙壯闊,令寒王感到無趣是在下招待不周之過。吾聽聞西域人多好鮮味,藏劍山莊的西湖醋魚或可一嘗?!?/br> 三言兩語,便憑著這兩人的互相在意將陸踏歌并丁君的好感刷出了新高度。 第二日兩人離開后,葉蒙詢問葉英陸寒王性情如何,藏劍大莊主沉默須臾,卻輕聲一嘆。 丁君的身體,是在這年年關將近時突然惡化的。 下半年的時間,他們走了許多地方,看過百丈松,品場塞外酒,一賞關山月,也參與過丁君試著對陸踏歌只管喝的曲水流觴。 在丁君咳出第一口暗色的血后,陸踏歌沒什么過多表示,青年依舊是那副冷靜的,不急不緩的樣子,只調轉了馬頭,開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