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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默然,一顆心緩緩、緩緩沉到了底處。原以為昨晚的蛇便己經是殺招,不承想這里還藏著天長日久的厲害在,卻是自己留意萬分也留意不到的事情。 惢心惱恨道:‘怪道呢,還以為咱們是花了銀子通融的,飯菜才和別人不同些。原來是有人做了手腳” 江與彬臉色沉重,道:“若說無心,斷不能頓頓都這樣。這些東西本是無毒的,也不相克。只是飲食用藥,體熱的人不能過多溫補,虛寒的人切記寒涼。寒涼不是說生食冷食,而是性寒的東西。像小主和惢心的體質,便是碰不得這些的?!?/br> 賽心發愁道:“那可怎么辦呢?除了這些,咱們也吃不上別的?!?/br> 江與彬看著窗外晴和的日頭,分明是四月時節春暖花開,在這日頭也照不透的地方,卻只有凄寒徹骨。偏偏便只有這兩個女人熬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年深日久…… 他一想到年深日久,他們還在此處,便冷不丁打了個寒噤,仿佛是一陣冷風逼近了骨子里,透心徹涼。 如懿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道:“沒有辦法。送這些飯菜的人既然有心,如果看到咱們不吃完,或是悄悄倒在哪里,便知道是起了疑心了,更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來謀害我們。與其如此,不如就安他的心,照吃照睡就是了?!八表私c彬一眼:”至少江太醫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敖c彬心中暗贊她的沉穩,便道:“微臣會找些溫熱滋補的藥物給小主和惢心慢慢調養,希望能化去食物的濕寒之氣。至于其他的事,昨晚已經這樣險,若有什么輕舉妄動,反而讓殺身之禍來的更早.” 江與彬如此囑咐了一般,惢心便送他到了門外,自也不能遠送,只得回來。 如懿看著桌上的飯菜,往日為了活下去,她拼命保重,每頓飯都吃的干干凈凈。如今看著這些東西,竟像慢毒一般,天長日久積累在自己身上,如何還能下咽。 惢心進來掩了門道:“小主,昨晚的事你疑心是誰?” 如懿一下一下叩著桌腳,極力平緩著自己的情緒,緩緩道:“我還能疑心是誰?不過是想起當年驚蟄的時候,怡殯宮里突然掉下條蛇來。你不覺得事情有些關聯么?” 惢心凝眉道:“小主覺得,害咱們的人就是害怡殯的人?那事本來就是一氣的。 如懿微微點頭,看著廊下叢生的雜草蕭蕭,黯然道:“只是如今我們哪怕想到了是誰,也沒有辦法。只能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不明不白丟在這兒就是了” 主仆倆默默地守著,照舊過活,到了午后時分,卻見外頭一包東西“啪”地丟進來,如懿正在院中晾曬衣服,拾起一看才知道是凌云徹丟進來的一包雄黃。 她感念他的細心,更兼昨日救命的勇氣,也不管他在不在,對著角門邊便誠懇道了聲“多謝”。 自進了冷宮,如懿滿心的怨恨與不甘,更兼對世人冷了心腸,除了海蘭與惢心之外,再加上如今一個江與彬,其他人是一個不信,一個不聽。無論誰落在她心里,都是帶著當初害她的疑影的。 可是經了昨夜那一番事,即使是再冷的心,也不覺生了一份暖意,仿佛一點涓涓的細流,潤澤了干枯的心扉,叫她知道,這世上總還有熱心腸愿意對人好的人。 或許這一點溫暖,足以讓她覺得人世蒼涼,不那么風寒逼骨了。 如懿這樣想著,凌云徹卻沒那么福氣了。這一日傍晚他去領自己和九宵的那頓晚飯,才走到冷宮的甬道口,不知道哪里闖出來幾個力大無比的侍衛,把他摁倒在地,只問了一句:“你便是凌云徹?” 云徹才答應了一聲,那拳頭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上來。他是宮里混久了的人,知道一定是哪里得罪了人,也不敢分辯,只護住了要害咬著牙一聲不吭。那拳頭落下來如雨點一般,每一下都是下了狠手的。起初還覺得痛入骨髓,漸漸也麻木了。就像他一直以來的生活,除了忍耐,還是忍耐。因為反抗,只會招來更大的痛苦。 好一會兒,那幫侍衛看他乖乖承受,也不反抗,便也打累了收手。其中一個趾高氣揚道:“知道為什么打你么?” 云徹抱著頭伏在地上,一時也爬不起來,只道:“小人無知,請大人指教?!?/br> 另一人“嘿”了一聲道:“原來你還真是個糊涂的!當你有幾個膽子呢,連咱們小主的事都敢得罪!還打算英雄救美,哪天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領頭一個抱著肩膀,冷笑道:“咱們小主如今是有皇子的,誰敢不睜開眼睛看看清楚,敢擾了她的好事。真當是不要命了!這次權當你是無知,以后你就牢牢記著,你在冷宮只管是守門的,要是連救命的事也管,便是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了?!?/br> 說完,幾個人一使眼色,便四下散了。 云徹伏在地上,緩了半天的勁才爬了起來,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還好沒傷了筋骨,便慢慢往廡房里走。九宵見他這個樣子回來,也嚇了一大跳,來不及去問晚上的飯菜如何,忙要拉了他細問。云徹簡短應付了幾句,便趕緊找出傷藥來自己抹了。夜間旁人問起,只說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便也應付過去了。 次日傍晚時分,趙九宵看他受傷,便幫著去領晚飯。 云徹坐在門口,身上的傷雖沒傷及筋骨,卻輾轉反側痛了一夜,他沒有睡好,便覺得疲倦難耐,心中更含了一包窩囊火氣無處發泄,深悔自己那日莽撞進去救人,白白連累自己挨了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