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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淵在一旁累得汗流如瀑,衣服都貼在背心上了,急得一腳跺在殷左圣腳面,唯一不忙著掐劍訣,尚且能動的一手抓在殷左圣大腿,得哪兒掐哪兒,他手頭再無其他武器,掙扎的幾乎脫力。 實力的差距真是太可怖太讓人絕望,他已經使勁渾身解數,殷左圣仍然面不改色,不露痕跡地將他困在懷中,還能與他擺出親昵模樣,就是不肯讓聶辛提前看出破綻。 或者說,到了此時,就算聶辛看出沈明淵就是他懷中青年,只是易了容,也沒多少用了。 無相看戲看得直膩歪,忍不住抱怨了句,“少谷主,你和他費這么多話干嘛,直接殺了不就得了!要是沈少爺他真……” “閉嘴!”殷左圣瞪他一眼,“你懂什么!” 無相摸摸鼻子,退一邊去不管了,心說少谷主這么逞強,等會兒人跑了還不得沖著我們這些無辜屬下撒氣,真倒霉。 轉眼間,殷左圣已帶著懷中的人兩三步略至聶辛身前,提琉璃長刀將沈明淵的佩劍三兩下挑飛,令其深深插入地面,無數石塊迅速聚攏,散石凝結為整塊巨石將劍身緊緊困住,難以拔出。 就在此時,沈明淵被逼到極點,終于將身上xue道生生沖破,一股靈力化作颶風自原地爆開,生生將周圍地磚墻面都掀起一層,于風中嘶喊出聲, “——聶辛?。?!” 殷左圣被充斥著霸道靈力的颶風影響,愣是后退了三步有余,手臂力道只松動了一分,便被沈明淵看準了破綻掙脫出去,訝色一閃而過,轉瞬化為滔天怒火燒紅了他的雙目, “沈明淵,你敢?!” 沈明淵伸手去奪聶辛的劍,殷左圣伸手欲將沈明淵奪回身邊,兩人卻都晚了一步。 咔嚓一聲,仍是周遭都吵鬧不已,被風聲充斥,骨頭斷裂的聲音仍鮮明地傳入沈明淵的雙耳——聶辛直接扔了那長劍,一掌劈折了自己手臂,任其軟軟垂下。 他沖將過去,一拳砸在聶辛胸口,口不擇言地怒罵出聲,“你這個混蛋??!瘋了嗎?!” 聶辛臉色疼得慘白,仍完好的右手順勢將人摟了過來,笑得開懷,承認道,“是?!?/br> 沈明淵一把扯了臉上的易容,動作太過粗暴,指甲在臉頰留下幾道泛紅抓痕,“你早就認出我了,對不對?!你故意嚇唬我是嗎?!”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你……不敢冒險,怕下次就找不到你了?!甭櫺撂置哪?,軟聲安慰,“他說要我自斷一臂,又沒說必須是用刀劍砍斷,不過骨折而已,我這不是還沒廢么?” 殷左圣站在一旁,臉色陰沉沉黑得仿佛浸了死氣,雙目被嫉恨染得赤紅如獸,嘴角卻大大咧開猙獰笑意,“真是感人至深吶……” 聶辛立刻戒備起來,將沈明淵護在懷里,像是怕他突然發瘋傷到明淵,“殷少谷主,你輸了?!?/br> 殷左圣眼皮一跳,似是覺得這話太過刺耳,拿小指掏了掏耳朵,看向因方才一番動作氣血翻涌,臉色極差的沈明淵,“寧可得罪了我,你也要跟他走?一個根本沒能力護你安全的傻子?” 颶風已經逐漸停歇,他的全部靈力都被掏空到丁點不剩,激烈的情緒平穩下來后方才感到渾身經脈根根刺痛不已,指尖力氣都被抽離。 別說是跟殷左圣爭執什么,回話斗嘴了,此時的沈明淵雙腿發軟,就連站都無法站穩了。 聶辛眼疾手快將人扶住,這一回,總算不是讓沈明淵暗自腹誹的扛沙袋式的背法,他有心將人打橫抱起直接離開,卻只能以剩下的一只手臂抱著后背,讓人坐在懷里。沈明淵揉揉太陽xue,氣息不穩,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一睜眼,才覺得有兩手手掌貼在他背心,將兩股靈力源源不斷輸送進來,緩解了靈脈靈竅干涸的痛楚。 一手是聶辛的,另一手,是殷左圣的。就連這種時候殷左圣都要跟人暗自較勁爭出個高下來,聶辛用一分力,他便用三分。 先是被殷左圣賭氣似的灌注了超出身體承受能力的靈力,后又將全身靈力抽干殆盡,超常發揮了一把,沈明淵是連眼皮都耷拉著懶得抬起了,只盼著別折壽太多。 “少谷主,”他有氣無力地低聲說道,見他開口,殷左圣和聶辛二人同時側耳向他靠近了幾分,屏息等待下文,“人要言而有信,愿賭服輸啊?!?/br> 殷左圣的臉色頓時更精彩了,“你嫌棄我?” 不就嘲諷了一句聶辛嗎,不就沒舍得立即放開你嗎,居然嫌我說話不算話、覺得我輸不起?! 殷左圣往地上一坐,不吭聲了。 “聶大俠是因我受的傷,我不能棄之不顧?!?/br> 聶辛眼底一亮,“我帶你走,我答應你一定好好養傷,盡快康復起來?!?/br> 殷左圣一巴掌拍在地上,“沈明淵你甭想把我甩開不管!” 沈明淵一手捂臉,“……頭疼,頭暈,耳鳴,不行了,我先死一會……” 然后就兩眼一翻真的昏過去完事了,說暈就暈的本事,仿佛是為了逃避棘手問題故意裝出來的一般。 殷左圣摸他腕脈,誒了一聲,“好弱,居然真的暈了,找大夫吧?!?/br> 聶辛把他的手一把拍開,一言不發將沈明淵摟著離開。 殷左圣保持著兩步距離跟在后面,仿佛一個拽不掉的尾巴,絮絮叨叨,脾氣發完了以后瞬間變臉,完全沒了方才的陰沉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