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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惡狠狠的盯著他,躺在榻上不安的掙扎,喉嚨里發出和之前一樣的怒吼聲。 “怎么了?”他下了小榻過去。 她暗金的眼睛便從他的臉上挪到了他的手腕上,依舊兇惡至極的吼著,吞了一口口水。 舒望蘇看著自己的手腕,“你……想喝我的血?” 她憤怒的吼著,一顫一顫的掙扎,掙的身上的干皮簌簌的掉落。 舒望蘇便挽起袖子,解開那包扎著的傷口,湊到她唇邊。 她果然仰頭一口咬上去,亟不可待的破開他沒長好的皮rou,拼命的吸著他的血。 舒望蘇疼的渾身一顫,扶著冰床站穩,“你……你慢點?!?/br> 她像是餓極了,毫無止境的,不會滿足的吸著他的血,直吸的舒望蘇又開始發暈發黑的站不穩,才猛地將手腕從她口中抽回來。 舒望蘇再站不住,踉蹌跌坐在小榻上,捂著發麻的手腕發顫。 她欲|求|不|滿的低吼兩聲,舔了舔嘴唇上的血,一栽頭又閉上了眼。 等舒望蘇再去看時她已經又睡過去了。 舒望蘇坐在榻上一陣陣發暈,看著她喝完血紅撲撲的臉頰,哭笑不得,她醒過來就是為了喝他的血,憤怒是因為他沒有及時喂給她血,讓她餓醒了? 他跌靠回榻上,慢慢的嘆出一口氣,她果然是來復仇的餓鬼。 第二日他醒來時發現,她一條胳膊上的干皮已經脫落掉了一大半,脖子上的干皮也已經褪凈了。 她像是蛇脫皮一樣,一點一點的脫掉干皮,長出新的皮rou與。 他伸手摸了摸她身下的冰床,想了想吩咐秀林將她挪到自己的屋子去,方便照顧,況且她如今在長新身子,冰床怕是對她不好。 又吩咐秀林將沈嬌的尸體送回她的家鄉葬了。 秀林一一應下,找了兩個人來抬干尸。 那兩個人卻不知該如何抬,她正處于長rou脫皮的期間,那皮rou又脆又嫩,他們一碰就掉,掉下來的干皮下面是一片還沒完全長好的,紅嫩嫩的皮rou。 舒望蘇看的一陣火氣,揮開他們,抓了一件大氅裹著她,自己慢慢的,極小心的從冰床上抱起來,像是抱著個隨時會化掉散掉的雪人一般,一百萬分的小心,快步往自己房中去。 好容易到了房中,將她放在床上,解開大氅,她那雙暗金的眼就已睜了開。 “醒了?”今天這么早?還不到晚上。 ※、第75章 七十五 “醒了?”今天這么早?還不到晚上。 她一臉憤怒的吼了吼,手腳亂動。 舒望蘇全給她解開,才發現還是碰掉了不少干皮,露出之內又紅又嫩的皮rou,有幾塊沒長好皮,還留了血,看的舒望蘇自己都rou疼,皺著眉輕聲道:“抱歉,我笨手笨腳的,疼嗎?” 她一雙眼怒氣騰騰,盯著他怒吼。 “對不起?!笔嫱K扶住她亂動的身子,“你別生氣,我下次再輕一點?!?/br> 她還是不住的怒吼,掙扎。 舒望蘇實在沒有辦法,換了只手腕,拿了匕首道:“放血給你喝好不好?” 她果然盯著他的手腕不吼了。 舒望蘇哭笑不得,拿著匕首劃開了手腕,遞給她。 她一口就咬了住,心滿意足的瞇了眼。 ==================================================================================== 她的狀況真的太奇異了。 舒望蘇將小冊子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類似的狀況,她每天都在長出新的皮rou,褪下那干皮。 但每天除了醒著喝舒望蘇的血,就是睡覺。 第一天她右手臂的干皮褪下來的差不多,又細又嫩的手指,粉紅的指甲像是水做的一般。 第二天右腿上的干皮開始褪下來,先是腳,再是腿,然后是大腿之上,褪下來一大塊,那之下的皮rou還紅著。 到第三天是左手臂。 到了第四日她忽然開始一天醒兩次,發脾氣怒吼,要喝兩次血才會安睡下去。 舒望蘇白天要進宮幫忙料理事務,只能中午抽空回來一趟,給她喝了血再走,再到晚上回來她就又醒了。 只是三天舒望蘇就撐不住了,眼窩瘦進去,臉色泛青的白,連路都走不穩,在去宮中的路上就昏過去了。 被去接他的太監匆匆送回來,沈大夫過來一瞧簡直吃驚,這人只是幾天沒見就已經虛瘦成了這樣,一把骨頭一般。 他要把脈,掀開那衣袖又被他的手腕給嚇了一跳,左手右手的腕子全爛了,又深又多,有刀子劃的,有牙齒咬得,新傷口舊傷口疊在一塊,血rou模糊的連筋脈他都險些找不到。 秀林讓下人都退下,將這傷的來歷清清楚楚的告訴沈春。 “他不要命了?”沈春皺著一雙眉,“他可是純陰啊,體質有多羸弱他不知道?血有多寶貝,傷口有多難恢復,他不知道??” 秀林嘆氣,“殿下……要做什么我也攔不得?!?/br> 沈春將他那血rou模糊的手腕拎起來動了動,眉頭越皺越緊,“他看來是不想要這手了?!?/br> 秀林一驚,“殿下的手傷到了?” 沈春檢查了檢查左邊的,又檢查了檢查右邊的,“幸好沒傷到筋骨,要是再這么爛下去就不要要了?!贝蜷_藥箱,利落的給他清理傷口。 秀林在一旁看著那皮rou爛的樣子自己的手腕都疼,看不下去扭過臉,沒一會兒沈春就包扎好,遞給他一個方子道:“他是失血過多,加上連日勞累,去熬一劑藥來,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希望能把他流的血養回來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