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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立著的是個拿折扇的公子,笑的風流倜儻道:“五五分成如何?” 他只覺得整個腦袋一蒙,心里暗驚,莫不是遇到了同道?可眼前著小哥白里透紅的,根本不像海賊,而且這片海域哪個敢搶他鹿西海賊的生意? 不由詫異的拱手道:“敢問尊駕大名?” 那人折扇一開,白扇紫骨俊秀異常的笑道:“阮大美?!?/br> 作者有話要說:打劫~不冒頭全部丟到海里喂甲魚~~~~~ 大美終于出來了……容我慢慢道來~ 一百一 鹿西海賊 眼睛被黑布條遮的嚴實,絲毫都看不清楚,聞人鳳只覺得船悠悠蕩蕩的靠了岸,然后有人壓著她下船,眼前似乎有光影晃動。 劉大膽推她往前走,端木朝華似乎在身側,有意無意的碰了她一下,她沒在意,只是背推著七拐八拐。 不曉得到了什么地方,劉大膽停了下來,剛要吩咐什么,不遠處突然有人怒喝。 “娘的就沒有一個算男人!現在都被騎到頭上拉屎撒尿了你們連個屁都不敢出!敢情就打算讓老娘脫光光送上門去換人???!” “桑姐……你別急啊……” “老娘能不急嗎?!老大現在在他們手里,離規定日就他媽兩天了!” “……那就把劫他們的東西還了唄……” 一記巴掌凜冽落下,那女人呸了一聲喝道:“放她娘屁!我警告你,誰都不準打那東西的主意!死都不交!” 劉大膽嘆了口氣,也不敢進去,只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的大殿,燈火通明,影影綽綽的映著正堂上怒不可遏的女人。 那個女人不是旁個,正是鹿西海賊的二統領桑螢,人稱海夜叉,因著打小無父無母被大統領收養在身邊,跟著一群殺人越貨的大漢生活,所以性子野了點,恨了點。 她的名頭可不是白得來的,殺人眼皮都不打哆嗦,手黑的很。所以她發火一般是能躲就躲。 劉大膽剛要避避風頭,可桑螢眼尖,一眼就瞥見了他,當即蹙眉道:“大膽兒!有收獲?” 嘆了一聲悲催,劉大膽千百個不愿意,卻還是趕忙近前,面上笑呵呵的弓腰道:“有,不過遇上了些小麻煩?!闭惺肿屝D啰將聞人鳳和端木朝華壓進來,努嘴指了指端木朝華低聲道:“這個人好像有些來頭,身手不簡單?!?/br> 桑螢左右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揮手讓人解了遮眼的黑布。 聞人鳳只覺眼前猛地一亮,適應不過的瞇了眼,只隱約看見眼前立著個女子,潑辣辣的模樣。 端木朝華卻是一直閉著眼,待到一片通亮后才緩緩睜眼,正撞上桑螢的眼神。 桑螢略略吃了一驚,緩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下顎,上下左右的又看一遍,“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端木朝華輕笑,也不閃躲,道:“半月前你曾劫過我的船?!泵佳垡徊[,“姑娘不記得了?” 桑螢眉間一蹙,臉色驟然黑了透,看著他幾乎咬牙切齒,那是她唯一一次失手失的最徹底,最恥辱的一回……刻骨銘心的很。 劉大膽看著她的臉色心頭一涼,琢磨著自己這次是不是要死了…… “呵?!钡男α?,桑螢冷冷的盯著端木朝華,一字一字道:“你他娘的終于落在我手里了?!蹦窃捴v的陰森,讓聞人鳳都忍不住打了冷顫。 桑螢突然回手撥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手腕一轉,極狠的刺入了他的右肩。 聞人鳳大驚。 她卻猛地撥出,帶出鮮血四溢,皮rou分離。 只覺得心驚,聞人鳳看他肩膀那一刀幾乎刺到骨頭,他卻依舊那么笑著,眉頭都不皺一分。 廳子里眾人也不敢聲張,生怕那刀子下一瞬就落在自己身上。 “舒坦不?”桑螢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沫子,挑眼看他,“當初你說什么來著?你看不起老娘?”低頭笑,“那老娘就好好招待招待你?!泵偷赜痔?,依舊是右肩,依舊是那道傷口,又一匕首刺下。 聞人鳳只能咯噔一下,那刀尖似乎刺到了骨頭。 端木朝華卻只是微微抿了唇。 再用力一分,桑螢看著他的臉色,惡狠狠的道:“信不信我剔了你的琵琶骨?” 他抬眼看她,不答卻笑。 這笑越發讓桑螢發惱,轉腕剛要在刺進一寸,廳外突有人驚慌失措的來稟報,一個不穩撲倒在她腳邊,“桑姐……不好了出事了……那個鮫人……鮫人……” 桑螢心頭一跳,臉色唰的變了,一把扯起他,問:“鮫人怎么了?!” 那人身子一顫,不敢看她,“鮫人不見了……” “什么!” 這次驚的不止是桑螢,滿廳的大漢全都變了色。 “媽的!”桑螢猛地踹開他,大步往外走,頭也不回的下令,“先將那兩個人壓到水牢!余下的跟我找鮫人!” 水牢里沒有燈,只一輪清月打鐵窗外透進來,銀華清明,照出周圍輪廓—— 不大的石屋,靠著墻的大半地方都是水潭。 聞人鳳和端木朝華被鐵鏈鎖著脖子,困在水潭中,水是死水,泛著腥臭的氣味,聞人鳳忍不住向墻角縮了縮。 一只手突然環在了腰間,微一用力將她抱起,放在了墻壁上的凸石上。 聞人鳳轉目,滿目的黑暗,只吃力的看見有模糊的人影在身側,似乎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