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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吧?小鳳是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都不敢睜眼看他。只是伸手拉過被子,蒙了頭,只是夢,只是夢而已…… 偏生顧落紅一把扯了被子,迫她清醒。她憤憤道:“你怎么就這么面??!你不是喜歡他嗎?死皮賴臉的纏著跟他走??!他敢拒絕就直接把他和輕塵扣下!拼個魚死網破??!阮小鳳你什么時候能主動爭取你想要的??!打小就這樣,喜歡又不敢去爭,被人欺負死了都不言語!老娘好不容易給你截下他,你倒好……” 未講完,就被阮小鳳抱住了胳膊,是把臉埋在一頭亂發里,喃喃:“三娘,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還沒卑微到那種地步,一個男人而已?!?/br> 她的臉蹭在顧落紅的手掌上,是濕熱了一片。顧落紅止不住酸了鼻子,伸手捋順她的發,“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性子軟的任人欺負,怎么委屈都不反抗,這次可是嫁一個傻子啊,一輩子的事情你就這么委屈自個?” 小鳳就在亂了一臉的發間睜了亮晶晶的眼睛看她,極清利,“三娘,他視我如草芥,便是強跟他走,又如何?他可會帶我半點好?” 顧落紅啞然。 小鳳起身,將散在眉間的發盡數捋到腦后,清清颯颯的笑,“既然左右都討不到半點愛,我又何必棄龍擇馬,就因為那么一點喜歡嗎?” 她依舊笑道:“我的夫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他蔣秀才再見我定要俯首叩頭,且不是很好?” 她的眼睛不大,但笑起來晶晶亮亮,有種讓人止不住一起展了眉頭的東西,極是溢彩。 顧落紅看著,一時竟有些愣怔,這個小鳳……不是她熟悉的那個小丫頭。 小鳳卻猛地塌下了眼皮,蒙頭倒下,“讓我睡吧,天塌了都不要叫我……” 一瞬的光華剎那崩塌,顧落紅覺得剛才小鳳變漂亮了一定是幻覺…… “死丫頭!你剛才把什么擦我手上了!” 黑鳳非梧不嫁 紅錦十里,阮小鳳沒見過??杉t錦千里她是真真的見識到了。 打阮府到三王爺的府邸,是紅錦鋪地,鮮花繞路,只差沒拿銀子灑街了。鑼鼓炮仗,吹吹打打的一路,將她抬入了王府。 那樣的排場可謂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聽聞圣上還要親自做主婚人,總之這手足情長,親厚兄長的戲碼,圣上是做足了,沿街的百姓都在稱贊圣上好品德,對待曾經刀刃相見的兄長不計前嫌,依舊親厚。當然也順道捎帶了新娘,都道,阮家小姐真命苦,好好的一朵嬌花硬是插那啥啥上了。 有人便反駁,哎你不能這么埋汰人啊,雖說這三王爺如今是傻了,可是那樣貌也是一等一的,暖玉公子這名號不是白得的,那樣玉樣的公子哥便是每日看著都足以了…… 又有人不滿,長的好看頂個屁用,跟個五歲的娃娃一樣,別說過日子了,就連洞房也是難事,我看得新娘自個上了…… 更有甚者,一把長淚,裸奔十里長街,直呼白玉仙子,來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哎,輕塵是京都上下,幾乎所有男子的夢中仙子,這樣一指婚,頃刻大半京都的男人都失戀了。 沸沸騰騰的好不熱鬧。 這讓花轎中的小鳳是狠狠的情何以堪了一把。 好在,婚禮的儀式并不復雜,因為念及三王爺的心智,讓他安穩的行一套復雜的儀式實在不容易,就簡略的和新娘一起拜見了圣上就完事了。 新娘被攙回了房,三王爺則被留在酒宴上陪圣上。 燭火煌煌,阮小鳳端坐在灑滿干果的床上,是實在忍不住了,默默的扯了扯一旁的小侍女,“那個……茅房在哪里?” 小侍女愣了愣,繼而脆著嗓子道:“王妃是要小解還是大解?” “有……有區別嗎?” “自然是有的?!毙∈膛琅f笑瞇瞇,“大解的話奴婢就要去給王妃拿草紙了?!?/br> 小鳳遮在紅蓋頭下的面抽了抽,“不……不用了,你只要告訴我茅房在哪里就好了?!?/br> “是這樣啊……”小侍女遲疑了一下,“可是王妃你不跟奴婢說是大解還是小解,奴婢沒法子告訴你茅廁在哪啊?!?/br> “……”阮小鳳忍,“不用拿草紙……你只要告訴我茅房在哪?!?/br> “不是的,這和草紙沒關系?!?/br> “那和什么有關系?”阮小鳳咬了牙笑。 “和咱們家王爺的潔癖有關系?!?/br> “哈?” 小侍女笑瞇瞇道:“因為咱們家王爺有潔癖,而大解的味道很刺鼻,所以大解的話要去后花園的茅房,如果是小解的話奴婢去拿恭桶?!?/br> “jiejie……你直接告訴我茅房在哪里吧……”阮小鳳搖搖晃晃的起身。 “王妃是要大解?”小侍女詫異,“大解要拿草紙……” 是再也忍不住,阮小鳳深吸一口氣,大喝:“再不說姑娘我要拉了??!就在這里拉了??!” 小侍女嚇得臉色一白,掩鼻退了一步,嬌生生指了方向:“在后花園的北邊……” 話不落地,小鳳就亟不可待的奔了出去,蓋頭都沒摘,一團火一般。 饒是這樣,還是撐不到她找到茅房,就在后花園隨便找了個地方給解了。權當施肥…… 解完后,摘了蓋頭,她才悲劇的發現,她不知身在何方了。放眼望去皆是婆娑在月色下的花木,根本找不到來的路。正當她在琢磨要不要等人來找她的時候,突然聽見,不遠處有人一聲大叫,極是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