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書迷正在閱讀:為美麗的艦娘獻上祝福、對,爺在教你做事[重生]、我的無限英靈加護、九零軍嫂,逆襲吧!、末世之鏡中月、白蓮花主角受人設崩了、自古養成空余恨、HP走近魔法世界、穿書七零之女配當家、火死海時代
紀淮站在原地看他用舌尖抵起一側的腮,室內燈光不亮,模糊了輪廓,但絲毫不能減弱他眼眸里的神情。 他坐姿有點懶散,夾克外套被他從肩頭脫下,但袖子還沒脫,就這樣半脫不脫的等著她去接盤。 紀淮走過去,一條腿曲著沙發上,伸手將他兩個袖子扯掉,他算不上主動,但也還算配合。 脫衛衣的時候廢了些力氣,紀淮將他的衣服脫下來之后放在一旁,伸手想去脫他最后一件短袖,下擺剛剛掀起,紀淮在看見他衣服下的皮膚的下一秒,又放下了,關心他:“陳逾司,你會不會冷?” 話里不是寵溺,帶著一點點怒意和壞心思:“你想看,凍發燒了也穿給你看?!?/br> 短袖還帶著他身體的溫度,紀淮看著他肩頸的線條,又想起了第一次在陽臺上偷看到的畫面,想想時間也很快,再過幾個月就是兩年了。他的身體遠比那時候要成熟多了。 紀淮把吊帶拿起來,檢查著前后,剛準備給他穿,他抬手擋住了。 “這吊帶不是裙子嗎?”陳逾司視線學她之前往下瞄:“還有褲子呢?!?/br> 紀淮被他說的順著腰腹往下看,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手顫顫巍巍的伸過去,指尖碰到腰帶旁的肌膚,紀淮縮回手:“就算是吊帶裙子,但也可以穿著褲子的?!?/br> 紀淮怕他不信服,還搬出他之前那套可以穿著衣服搓背的說法。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陳逾司就不是這種悶聲受氣的人,抓著紀淮的手往他腰帶上帶:“沒事,我喜歡脫褲子穿裙子?!?/br> 紀淮憋出一個完全沒有殺傷力的‘流氓’去回擊他。 陳逾司安然受著:“那買這東西的你呢?” 紀淮手撐在他腰上,實在是想不出好話形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兩條腿曲在陳逾司兩側,面對面坐在他腿上,手掌心沒有任何布料隔著,掌紋貼著他腰間皮膚的肌理。 沒有思索出個好詞語,她沒注意到吊帶在什么時候被陳逾司疊成長條,陳逾司抬手將它蒙在紀淮眼睛上,隨手在她腦袋后打了個結。 燈光從薄紗的材質中透進來少量的光,紀淮只覺得人一輕,一只手將她托起,后背落在床上的時候,失重感讓她害怕的下意識去拿掉眼睛上蒙著的吊帶。 手還沒碰到,就被攥住。 陳逾司撐在她身上:“怕不怕?” 紀淮人繃著,眼睛看不見,她迫切的想要抓著些東西,好比陳逾司的胳膊:“你這話簡直就是在安慰送去屠宰場的豬,告訴它要英勇就義?!?/br> 說完,熱氣在她脖子上,他親了親,鼻梁蹭著紀淮的臉頰:“試試?” 阿佛洛狄忒會從海洋來到窗臺外,看著室內旖旎。天花板長出桃金娘的枝椏。阿佛洛狄忒會為一對彼此相愛的人灑下愛的果實。 - 她從臉頰到鼻尖,耳垂鎖骨全是粉色的。 毛衣被陳逾司下床的時候撿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衛生間傳來水聲,他將紀淮的貼身衣物洗干凈用衣架掛在空調下面吹干。拿著手機走去床邊,從被子里將人像剝玉米一樣剝出來:“餓不餓?” 餓,但她太累了。 阿佛洛狄忒灑下的不是果實,而是石頭。砸的她渾身都疼。 陳逾司點了外賣,海鮮粥。 他提著外賣回來的時候紀淮終于人蔫蔫的坐起來了,他把餐具擺好了,紀淮還沒下床,以為她要在床上吃,又給她端過去,紀淮扯著他的上衣:“你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br> 他的衣服夠長。 紀淮套上他的衛衣,邁著八十歲老太的步子朝著沙發走過去。喝著熱騰騰的粥,眼尾惹人憐愛的泛紅。 當晚,紀淮睡覺老實了,比上回在他家里不知道老實了多少倍??赡苁钦娴谋凰哿?,一晚上翻身都很少翻,任由他這么抱著睡了一晚上。 清晨,這種城市永遠比城市里的人蘇醒的要早。紀淮翻了個身,就感覺自己剛剛做了個換肢手術,從腰下面就不是自己的了。 陳逾司比她醒得早,她今天下午的課,可以晚起床,他又像上次在他家看紀淮入睡一樣看著她醒過來。 紀淮感覺到腰上橫著的手臂,拍了拍示意他松一松,讓她翻個身:“我是不是馬上又要守寡了?” 剛睡醒,他嗓子啞啞的:“嗯,不能請假出來了。要好好訓練準備比賽了?!?/br> 紀淮的手搭在他胳膊上,良久沒有回答,翻了身背對著他,只能說出一句加油。 蛋糕放了一個晚上不好吃了,臨走前被扔在了垃圾桶里?;睾图o淮上學的地方不順路,紀淮沒叫他送自己,吃午飯不一定趕得上紀淮第一節 課,她還有一個作業沒有寫完,早點回去補作業了。 - 那個德杯,lunatic早早就被淘汰了。全隊的狀態和配合讓人對接下來的春季賽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 紀淮在大學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學期,陳逾司邁進了他職業生涯最灰暗的那一年。 過年陳逾司也沒有回來,紀淮去了外婆家里,今年徐嬌的爸爸依舊來拜年,她跟著外婆去燒香,她幫陳逾司求了一帆順風。 可菩薩收了香火卻沒有做到,直到三月,陳逾司被換了下去。原打野出院,手傷似乎得到了控制。 冬去春來,學校里的樹抽出新芽,紀淮拿著手機發現陳逾司三天沒有找她了。 周五的時候電話終于來了。 很累,陳逾司依舊是訓練室最后一個回房間睡覺的人,沒有訓練賽打他只能通過一場場的排位保持手感,在人數不多的直播間徹夜上分。 給紀淮打電話去的周五,他還沒睡覺,外面天已經亮起,紀淮今天是早課。 她在食堂排隊,陳逾司站在窗戶前,恍然看見玻璃上倒映出的人,憔悴又有點邋遢。 “吃早飯了嗎?” 陳逾司摸出煙盒:“準備吃了?!?/br> 紀淮哦了一聲:“最近還順利嗎?”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陳逾司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將煙從嘴巴里拿出來:“還好?!?/br> 紀淮:“我們兩三個月沒見了?!?/br> 陳逾司嗯道,想了想還是把煙點上了:“等這次聯賽結束?!?/br> 常規賽最后一輪,隊伍終于摸到了季后賽出線的希望,成功以第八名進了季后賽。 這些和板凳席當替補沒有上場的陳逾司沒有關系。 只是忽的眼睛一眨,薄款的長袖和短袖陸陸續續的又出現在了視野里。 那個轉會期,他知道俱樂部買了新的打野選手。他想在打野正經更激烈的lpl留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強。 紀淮也找不到他人了。 他不好陪她,就叫她在家跟許斯昂一起看看書。 紀淮生氣的回他:“我哥高考完了?!?/br> 陳逾司這才發現自己一年里,一事無成。 春季賽季后賽一輪游,這和陳逾司也沒有關系,他沒有上場的機會。上場的機會是夏季賽的時候到來的,宋蘇岳的手傷還是沒有好。 陳逾司跟著隊伍吃了夏季賽伊始的三連敗。 他見識了一回蔣盛口中的全民唾沫。 【為什么轉會期不買打野?】 【整個聯賽十五個隊伍,你們隊的打野是排第十六的打野?!?/br> 【事實證明次級聯賽只是次級聯賽,強度不同?!?/br> 【把我宋大抬上來,把這個打野連人帶椅子抬下去吧?!?/br> 【就只有一張好看的臉?!?/br> 蔣盛就說自己沒騙人:“我當時就覺得怎么罵我都沒有關系,但我女朋友真是無辜?!?/br> 首勝也不過是對手不強。 - 紀淮知道他忙,于是自己去找了點事情做。 學校缺人手迎新,靜靜的男朋友是學生會的,紀淮她們宿舍四個便都報名了,幫個忙而已。 女生還算好,不過是帶帶路,也用不著幫人抗行李。 出于感謝,當晚靜靜男朋友就請她們去吃了頓燒烤。 紀淮和靜靜用身體證明這個燒烤不干凈,當晚兩個人一個腸胃炎疼的死去活來,一個食物中毒抱著馬桶過了一晚上。 第二天,靜靜男朋友借了朋友的車把她們兩個送去了醫院。 每個大學的校醫總是特別不靠譜的。 紀淮是莊依陪著的,她給紀淮倒了杯熱水指了指對面的靜靜:“看你孤苦伶仃,都腸胃炎這么可憐了,再吃狗糧腸胃更受不了?!?/br> 所以她跟著一起過來了。 “你給你男朋友打電話了嗎?” 紀淮搖頭:“沒有,他連我生日都沒有陪我一起過?!?/br> 紀淮知道他那天有比賽,但不開心不是因為他有理由就能不產生的。 莊依估摸著他們不對勁:“那你們兩個感情還好吧?” “沒事?!奔o淮還是對陳逾司有信心的:“感情還是很好,就是他想打出成績,所以訓練量比較大?!?/br> 他對自己的喜歡是紀淮不羨慕別人的籌碼。 所以紀淮從來不后悔自己當初選擇了這個學校和這個專業。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陳逾司喜歡自己。 - 教練又在備戰室里講心靈雞湯了。 什么輸了不要緊,什么成績差沒有關系,大家首先是要相信自己。 陳逾司沒講話,坐在一旁,看著微博里涌入的惡意評論。默不作聲的把手機收起來,放在會背包里。 這是國慶前的最后一場比賽了。 國慶放假,陳逾司答應今天比賽結束之后陪紀淮吃個飯,去補她生日。 雖然都過去一個多月了。 有臺機子出現了問題,陳逾司他們是最后一場,平常九點多就結束的賽程,今天愣是等到九點才開他們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