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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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晚自習之后,紀淮和陳逾司每日必做事項,就是繞著學校的教學樓走三圈。 紀淮問他:“家長會你爸爸來嗎?” “不想和他說?!标愑馑纠氖?,兩只手在他外套口袋里手指相扣著。 紀淮抬頭看著一丸月輪,讓夜色蓋在自己身上:“我想和我爸爸說?!?/br> - 華盂從瑯勃拉邦省西部離開后,一路沒有??咳魏蔚胤?,到了川壙省之后直接去了一個華人開的酒吧。 這條信息傳到烏泰耳朵里的時候,他正在捏陶土小人,不以為然:“他本來就是個中國人,去華人酒吧很正常?!?/br> 匯報的人繼續說:“華盂要了一杯金酒,酒吧的電視放的是中國的新聞?!?/br> 烏泰手里動作沒停:“什么內容的新聞?” “盯梢的人不懂中文,簡訊里沒說?!眳R報的人低著頭,額頭全是細汗。 烏泰把怎么都捏不好的泥人甩在桌上,起身去洗手:“繼續盯緊一點,如果發現撣邦那批貨出事和他有關系……” 說到這,他一頓,抽出腰間的匕首,用匕首將指縫里的泥土一點點清理干凈:“你們就動手清理干凈吧?!?/br> 匯報的人正準備退下去,烏泰又叫住了他:“彭納那個孩子呢?” “跟在華盂身邊呢。彭納那孩子是我們撿回來的,他的命是您給的,自然心向著我們?!?/br> 烏泰笑了:“心?我們這群人可沒有這東西?!?/br> 第63章 月球撞樹(6) 彭納把華盂的消息…… 彭納把華盂的消息發了出去, 等烏泰的人走了之后他也從車上下去,灰色的短袖配上有些臟的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 看臉也不過是個還在讀書的小孩。 那時候電視里的新聞快結束了,他坐在華盂旁邊, 看著電視里的人, 很多張陌生面孔, 但他只注意到了一個小姑娘。 將那張臉記在腦海里后, 扭頭看向旁邊的華盂:“她長得不像你?!?/br> 華盂把酒杯放下,笑意從眼睛里溢出,被鵝黃色暗調的燈光捕捉?。骸八袼齧ama?!?/br> 新聞很快就結束了, 再播放的內容兩個人都沒有多少興趣了。彭納坐在可以轉動的椅子上,很有童趣的轉著圈。 華盂看他:“烏泰的人走了?” 彭納點頭,又問:“撣邦那批貨……” 他一頓, 改了口:“那些被我們救下來的人都回家了嗎?” “不少已經聯系到他們的家人了?!?/br> 彭納哦了一聲, 對這樣大團圓的結局沒有多少情緒。但沒一會兒又問華盂:“你以后回家了,我還可以跟著你嘛?” 華盂手指摸著酒杯的杯口, 點了點頭:“當然可以?!?/br> - 蔣云錦自然愿意去給紀淮開家長會,還特意挑了好好打扮了一下。許斯昂呷酸:“你以前從來都不給我開家長會?!?/br> 說完, 他就發現自己在自取其辱。 以前成績好,也不當個人。 家長會在放學前,學校還特別不要臉的選擇下午最后一節課和晚自習中間,這樣家長占用教室, 學生去吃飯, 等家長會開完了,學生還能回來繼續上晚自習。 紀淮跟著陳逾司一起去吃完飯,他沒有家長來, 不過成績好也優待,沒來就沒來,反正他照著現在好好保持下去,也沒有什么好和家長談的。 清明雨季快走了,但沒有大晴天地上的積水還是干不了。 今天似乎是家長日,連對面的藝術生都因為最近一次模擬考的結束而開了家長會。車子將校門口堵得死死的,有先見之明的家長都是開著電瓶車來的。 紀淮坐在面館里,一只手抓著一根筷子,上身靠在桌子邊緣在等牛rou面。 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我小時候有一次坐我外公的自行車后座,那時候在后座吃東西,有一次我把巧克力雪糕全糊在我外公衣服上了。我外公怕我外婆兇我,就騙我外婆是他騎自行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全是地上的泥?!?/br> 陳逾司伸手摸著水壺,去隔壁桌拿了比較燙的那一壺。 紀淮坐著等他,想起這件最后還是穿幫的事,自己都覺得傻:“然后還是被我外婆發現了,因為沒有泥土是招螞蟻的?!?/br> 陳逾司特別容易就被她的話逗笑了:“然后挨打了嗎?” 紀淮抿了口茶,點頭:“我小時候很皮,我每次一被外婆訓,我外公就在外面偷偷掉眼淚,從我媽小時候到我現在都這樣,然后我們一老一小一邊哭一邊去小賣部買東西吃?!?/br> 所以她孩子氣,但聽話。 就像小孩會長大,但只是一個長大了的小孩。 陳逾司明知故問:“然后還繼續皮嗎?” 直接點頭有點沒面子,紀淮想了想更好的措辭:“童心未泯?!?/br> 不過等她再大一些了,就不挨打了。外婆換了一套以理服人的方式給她講道理,這很適用于紀淮。 面湯喝掉就是撐了,陳逾司從收銀臺順走了兩顆免費的薄荷糖,紀淮就是那種吃飽了還能再吃兩口的人。 再說了,一顆糖而已,進肚了都不占地方。 薄荷糖解膩,但越往學校走,越覺得肚子撐得不舒服。 陳逾司走兩步,發現她步子沒跟上,回頭等她。她步子懶散,邁得也不大,側著身從那一排違停的家長電瓶車中間走了出來。 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巧趕上藝術生幾個班級的家長從階梯教室里出來。紀淮從陳逾司口袋里拿走了另一顆薄荷糖,糖紙還沒有剝開,碰巧蔣云錦下了樓。 剛和紀淮說了沒兩句,一個從階梯教室走出來的男人,率先看見了蔣云錦。 “蔣小姐?”那男人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 在對視過后,發現是認識的人。紀淮偷偷打量著他,覺得面熟,很快想起來是今年過年在外公家見過的那個男人。 她和面前這個男人自然是認識的,相□□頭問了聲好:“徐先生,好久不見了,我今年回去過年還聽我爸媽說你去看過他們了?!?/br> 男人看見蔣云錦旁邊的紀淮,自然也知道了紀淮是誰:“這就是綏惟和他的孩子嗎?” 蔣云錦讓紀淮叫叔叔。 紀淮有些尷尬地照做了,意外地是徐嬌居然就跟在那個男人身后,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女兒。 紀淮不想多呆,主要也是徐嬌看她的目光實在是說不上友好。借口說晚自習要開始了,紀淮趕緊跑了。 徐嬌不上晚自習,但每天晚上都有補習班。 今天到了補習班樓下,她不肯下車了。 她問:“你今天在學校里叫住的那個女生是那個女人的小孩嗎?” “是蔣阿姨的女兒,但我要再提醒你一次,我和你mama離婚這件事跟綏惟阿姨沒有任何的關系?!?/br> 不管怎么他怎么說,徐嬌都不信。 她只相信mama說的那些話,她爸爸在沒有離婚的時候就逢年過節要去一個狐貍精家里看望她爸媽,上心程度遠比對他岳父岳母。 徐嬌解開安全帶下車,從車門關上的輕重,當爸的就知道她在生氣,將車窗搖下來,喊住了離開的女兒:“徐嬌,你別惹事,知不知道?!?/br> - 晚飯吃的有點多,今天變成繞學校走四圈。照舊手牽著手,紀淮踢著腳下的石頭,問他:“叔叔回來跟你一起住過嗎?” 陳逾司捏著她的手指,語氣淡淡:“沒有?!?/br> 的確不是一個能讓人開心的回答,想安慰他,只感覺到他將手指扣進她指縫,人湊過去,說話聲音很輕,熱氣撒在紀淮耳垂上:“所以,周末要不要過來?” 紀淮爽快的點頭了。 爽快到陳逾司都有點懷疑了。 然而,她真來了。清明剛過,快二十度的天,穿了條針織裙,外面是一件牛仔外套。 來得很早,手里提著一份早飯。 陳逾司打著哈欠,倚在墻邊,看紀淮走去廚房給他找碗筷:“來這么早?這么想我嗎?” 紀淮把碗筷拿出來,看他還站在原地,伸手推著他,將他推去了廁所:“對啊,時間緊迫,你快點去洗漱,然后把早飯吃了?!?/br> 他一回頭,頭一低下去,視線掃過針織裙領口露出的那一大片白皙的肌膚,鎖骨上掛著一條細細的玫瑰金項鏈。 將他推到門口,紀淮拉著廁所的門把手,幫他關門,嘴角噙著笑,有些靦腆的開口:“我等你?!?/br> 三個字,輕飄飄的。 陳逾司承認,他不當人了,這話真容易讓人想歪,刷完牙,想了想還順道洗了個澡,但還是缺點東西,拿出手機,一咬牙叫了個特別的外賣。 熱水澡為不入流的那點齷齪心思背黑鍋,成了熏紅耳根的罪魁禍首。 走出去,一個電子小時鐘擺在桌上。他的書包也被紀淮拿了出來,考卷和筆的擺放要求都達到了西餐廳的餐具擺放要求。 陳逾司看著桌上的考卷,愣了:“什么意思?” “你怎么還洗澡了?”紀淮看他發稍上掛著水珠:“你快點吃早飯,時間緊迫,我們今天多刷兩張考卷,找找以前一起做作業比賽的感覺?!?/br> 陳逾司:“……” 做考卷?天吶,居然是做考卷。 陳逾司拿著筷子看著紀淮買來的湯面,一時間胃口全無,面無表情的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面,經過了漫長人生思考,他動了動筷子。 苦笑,這是他女朋友,是紀淮啊。琢磨她的想法能按照正常人那一套嗎? 當然不能。 他的錯,他失策了。 陳逾司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 大腦宕機了,不想吃飯了,不想寫做了,就想回被窩睡覺,然后祈禱自己有一天不會被紀淮的腦回路給氣死。 紀淮正坐在對面等他吃完早飯就開始寫作業,但看著陳逾司臉色越來越黑,有點懵。 “你有起床氣?”紀淮小心翼翼地問。 陳逾司黑著臉:“沒有?!?/br> 紀淮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有點小委屈:“那你今天其實不想我來?” 陳逾司已經心死了:“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