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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低下了頭,過了許久才小聲道:“沒嫁妝,以后要婆家要受欺負的?!?/br> “這有什么,你哥要是厲害了,你還怕婆家欺負你?”警察大聲道,“要是欺負了,叫你哥去揍你漢子!” “就是!”嚴夏也來了精神,“我還能不管你?” 這倆人一唱一和,說得荒謬無比的道理,但是都一付“天下道理自古以來都如此”的樣子。最荒謬的是,這個警察是真的相信如此,他會抓酒駕,至少知道一部分現代法律,但是在他眼里家庭道理還是和一百年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而在普通人看來他就代表著官方態度。 這種根植于靈魂深處的東西并不是簡單的一條或者幾條法律能打破了,究根歸底,利益才根源。 每次林秋看見出什么事了,一片吵鬧中有人呼吁不要制造男女對立就想笑,那是出于一個男性立場的嘲笑。他很清楚這些人的想法,就像男女體力差異帶來的殺人案中判罰不公,男人因為天生的體力優勢而得到的法律上優勢,不過是偵查水平低下與根深蒂固的家庭私有認知帶來的結果,這種男女對立并非是別有用心的蓄意制造,而是女性由于自身利益受損自然而然的反抗與憤怒。 男人并未因此而覺得愧疚,“制定法律的不是我,殺老婆的又不是我,我天生是男的憑什么要因此愧疚?”,一般人并不會把自己放到即得利益者的位置上,而是認為“天生如此”。 林秋以前并沒有為此而出聲,要他真心實意地因此而羞愧也不盡然,這就像別人身上的病,你要知道到底有多痛是不可能的,只有你生了一樣的病才會明白。 世間各人的痛苦并不相通,大多數人也只覺得別人吵而已,林秋算是跨越了一小部分“別人”的界限,但是要他真的了解痛經有多痛,那也只能真的長zigong了,這事可能嗎? Emmmmm,在覺醒者體系下還真有可能,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是不可能的。 眼下,林秋就面對著一個很奇怪的場面。 “你真的只想要嫁妝?”小楊轉述著林秋的問話。 meimei眨了眨眼睛,小聲道:“不然嫁人就要受欺負的?!?/br> “不會的,現在娶老婆多難!”當地警察快速道,“你這么年輕又長得不錯,還吃得了苦,想娶你的人家多呢!隨便挑!” 林秋不由得為這樣的“推銷語氣”而側目。 “有錢更好呀?!眒eimei一直細聲細氣地道,“有錢了就能做許多事了?!?/br> “比如呢?”小楊繼續當傳話筒。 “做個小生意什么的,要是受婆家欺負了,自己帶著錢去打工也行?!敝v起這些,meimei的眼里終于有了一些神采,“不然的話,去城里的路費都沒有?!?/br> “不是我說,姑娘你年紀輕輕怎么總想著嫁人???”全哥也看不下去了,插嘴道,“你多大???” 小姑娘被全哥這么大聲音嚇了一跳,直到嚴夏怒喝一聲“說話”才怯生生地道:“十五?!?/br> “是啊,十五,不小了,該懂事了!”嚴夏跟著訓道,“爭爭爭,爭什么爭?你爭了房子能賣給誰?你知道賣房在哪賣嗎?你知道怎么寫合同嗎?字都不識全,就知道瞎折騰!” 小姑娘低下了頭,很久才擠出幾個字:“我上過小學的,家里不讓上了?!?/br> “小學也算個學?你這個豬腦子……” “你插什么嘴!”全哥惱火地沖著嚴夏吼了一聲,女朋友是中科院的,潛移默化下他也逐漸被洗腦了,“女孩子更要讀書,你懂個屁!” “我、我怎么不懂了?”嚴夏漲紅了臉,“你當和你們城里人一樣?嫁人讀什么書?難不成讀書能生兒子?” 完全的雞同鴨講,全哥一臉“說不下去”的表情,抹了把臉看向林秋。 所有人都在看林秋,如果不是他堅持,他們根本不會來這里管這些閑事。 林秋在一刻深深感受到了嚴冬年的無奈,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逝去、在受折磨,個人的力量如此渺小而無力,根本做不了什么。 林秋并沒有意識到,嚴冬年正在看著他,以一種憂慮的眼神。 “你愿意跟我們走嗎?”小楊轉述道。 “你們是誰呀?”小姑娘皺起眉頭,不自覺往嚴夏身邊走了走。 “我們是……”小楊看了看林秋,猶豫了下,說,“是覺醒辦的,當官的,我們可以讓你上學,如果你愿意的話?!?/br> 小姑娘立刻搖起了頭:“我不去,我不認識你們?!?/br> “給錢嗎?”倒是嚴夏眼睛亮了,在幾個男人身上打量了半天,“你們是不是喜歡我meimei?” 全哥再也忍不住,怒喝道:“閉上你的狗嘴,再說一個字我讓你沒好日子過!” 作為一個目前全世界都在求著的人,全哥確實有底氣說這個話。 meimei在林秋幾人身上看了看,最終停在嚴冬年臉上,遲疑了很久之后才帶著幾分羞澀道:“你們是來相親的嗎?” 林秋突然覺得自個兒的舉動是個大笑話,尤其是接觸到當地警察的眼神后。 “不是,你搞錯了,他倆?!毙钜菜闶橇私鈬蓝昶獾娜?,立刻一邊解釋一邊指著嚴冬年和林秋道,“他倆是一對的?!?/br> meimei的表情先是愕然,隨后轉變成了明顯的厭惡:“倆男的?真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