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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桃覺得,那人就算真的親眼面見主試官了恐怕也沒有結果的,她見過一次嚴冬年,很冷淡的眼神,看向她時完全沒有溫度,仿佛在看一團死rou。她大著膽子上去打了招呼,什么回應也沒有,嚴冬年就像沒看見她般擦肩而過。 林校長倒是相對來說挺和善,也是相對來說,他又不能說話,很多時候只是和學生們微微一笑,有時候路桃發現他盯著某個人發呆,以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不是單純的盯人而是某種交流,無論如何這都是猜測,不成為覺醒者的她永遠是被“遺憾”的那一個。 路桃再也不想從別人臉上看見那種“遺憾”的眼神了。 黃沙迷宮很普通,甚至稱得上簡陋,墻壁光禿禿的,腳下的地面也是如此,天空倒是很藍,中國移動補給站飄在上空,為參加者們帶來現實世界的一縷氣息。 路桃不這么想,她很清楚,從走進入口那一刻起,她和千千萬萬參加者就一起處于主試官的控制之中,看見的、聽見的甚至聞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所以,務必保持冷靜與思考。 這都是林校長給開的“小灶”,主試官是絕對不會來講課的,頂多偶爾在林校長的教室外面一邊等一邊露出很微妙的表情……她是不會承認完美男人也會有癡漢笑的,畢竟還要保存一點少女的心思。 迷宮的面積很大,走進去后,路桃發現墻壁倒也不高,一個稍微高大點的人就可以扒著墻沿直接上去,很輕松。 這是一條直路,沒有任何岔路或者拐彎,可以并排走十來個人,路桃往后瞄了眼,源源不絕的人正在緩慢前進,就算有人焦急著想搶先,人潮也令他無法動彈。 直路仿佛永無盡頭,路桃幸好是前兩排,有著很清晰的視野,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堵浮雕墻,她的視力不怎么樣遠處倒看得見,那些浮雕和墻壁是同樣的材質,只不過每一個凹凸都很圓潤,沒有特別尖銳的分層,仿佛被風化了很久般。 “沒路了!”前面有人叫了一聲,是中文,帶著典型的外國人口音。 路桃也走入這個正方型空間中,前、左、右都是圓潤的浮雕墻壁,她正準備回頭,地面突然搖晃了起來,擁擠的人群中不講道理地升起一墻壁,封閉了這個小小的正方型空間,把前三排的人隔了開來。 有人正巧站在升起的墻壁上方,隨著墻壁升高搖晃著。 有人眼疾手快地翻了回去,有人不管不顧地翻進來,不同的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很快,這個正方型空間里只剩下四面浮雕墻了,再也沒路了。 “里面沒有路了!”墻頭上眼疾手快翻回來的人喊。 “這里也沒路??!”后面有人應道。 話音剛落,右手邊的墻壁突然落了下去,露出一個毫無區別的通道出來。 “里面的人估計完蛋了?!眳⒓诱咧谐霈F了這樣的議論。 確實,在迷宮中進入沒有道路的房間無疑于完蛋,有些資深游戲玩家會想到“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寶藏或者BOSS”,但是,只要迷宮還在,大家還是更傾向于“通關迷宮”就是成功。 這就是迷宮給予人的暗示。 人們對被關進絕路的前行者表示了毫不誠心的同情之后,立馬拐彎向著新出現的路涌去。 路桃和小楊都在這個房間里,墻壁上方是空的,外面的議論傳入了他們的耳中,房間里有人沮喪、有人在觀察,也有他們這樣毫不在乎的。 主試官絕不會設計這種直接把人送進死路的覺醒儀式,除非你被送出來了或者死了,不然的話絕不要放棄希望,這是林秋說過的內部消息。 沒錯,這波覺醒儀式是會死人的,不是偽裝是真正的死亡。所有參加者都簽署了相關協議,覺醒辦的一大部分準備工作就是登記參加者和進行這些文書工作,雖然這種協議在許多國家的法律中是沒有效應的,比如中國,但是在覺醒儀式這種事上似乎大家都習慣于網開一面。 畢竟歐洲主試官還吃人呢…… 小楊得到了林秋的特別關注,如果遇到生命危險會把他撈出來,不排除來不及,路桃就什么也沒有了,生死自負。 林秋之所以如此設定,也是因為這次的覺醒技確實很重要,他需要能在生死恐怖之間依然能保持三觀的人,死亡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這個條件他反復思考,也與一些人討論過,最終,他決定了死亡并非必定但是不排除會有死亡,這種搖擺的條件也是參加者們討論的條件之一。 「虛偽,雙標?!巩敃r的系統這么嘲諷道。 「我高興?!沽智锖敛辉谝?,「你管得著?」 系統沉默了兩秒,冷冷地道:「總有天我能管得著的?!?/br> 「等那天再說?!沽智锏幕貜屯瑯邮掷潇o。 主試官的直播鏡頭此時對準了被關進正方形里的人,路桃的直播也在這里,不少觀眾們立刻猜出了貓膩。 「這地方要是沒鬼我吃電腦!」 「吃電腦時開個直播?!?/br> 「前面的傻了,主試官絕不會隨便對著一個沒劇情發生的地方?!?/br> 「你說主試官到底是怎么知道哪里會發生什么呢?」 「等你當上GM就知道了?!?/br> 「當GM也沒什么意思?!?/br> 「說得好像你當過一樣?!?/br> 「覺醒儀式沒當過,覺醒時代的當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