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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現在不關心這些,緊緊盯著鐘離曦。 這位長輩面色煞白,慢慢充血脹紅,變得憤怒無比,這個經歷了風風雨雨的中年漢子正陷于回憶的風暴中,前半生的經驗與多年刑偵的敏銳結合起來,令他很快明白了許多事,同時也領悟到了真相。 悲傷、悔恨、震驚、痛苦與憤怒交織起來,令鐘離曦的情緒處于前所未有的激動之中,但是中年人的矜持與長年謹慎養成的自制令他無法在公從場合肆意地發泄情緒,只得緊緊握住手,咬牙切齒地把一切情緒往肚子里咽。 「你感覺到了嗎?」系統的聲音居然有些欣慰,「老鐘如果覺醒成功,絕對比那兩個姓陸的小子要成材得多!我cao,這波動!」 話音一落,不等林秋反應,一股劇痛就鉆入了眼睛——浸染!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林秋渾身一僵,緊咬牙關忍受著痛楚,淚眼朦朧地盯著鐘離曦的位置,沒辦法,疼都疼了,怎么也不能白疼吧? 與以往所看見的光球不同,這次的光球仿佛暴風雪般肆意狂舞著,以鐘離曦為中心,rou眼不可見的力量拉扯著它們,時不時有光球被撕扯成更小的碎粉,穿過鐘離曦的rou體又鉆出,時不時又有光球從鐘離曦rou體中鉆出來,重新結合成一小個光球,但是這種光球卻變得扭曲而暴躁,不斷撞擊其他的光球,這引發了更大的混亂。 不一會兒,鐘離曦身邊原本少而大的光球就逐漸粉碎得越來越小,直至看不清球體而成為一片稀薄的光芒。 「地球力量還是太少啊?!瓜到y感嘆道,「從你的覺醒者那里抽點地球力量來吧?!?/br> 「我不想讓鐘叔成為我的覺醒者?!沽智飶娖茸詡€兒睜眼看著,「他不應該受我的束縛?!?/br> 「你不要這么死板!」系統勸道,「老鐘會成為一個強大覺醒者的,他有這個天份!」 「不行?!沽智飯詻Q地道。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浸染你全身?」系統開始威脅。 「你可以試試?!沽智锖敛煌俗?。 情緒就如同雪崩,很少有人能以一己之力阻攔,然而,這個世上總有那么幾個與眾不同的人才。 鐘離曦就是其中之一,在最初的情緒激蕩之后很快控制住,吐了口氣后放松了下來,隨即圍繞著他的地球力量也迅速安靜了下來,如暴風雪變成了小雪最終化作落在地上的積雪消融,消失不見。 「失敗了?!瓜到y遺憾地道,「本來可以成功的?!?/br> 「失敗就失敗?!沽智镅壑械膭⊥匆搽S之消失,系統總是把地球力量緊緊扒在自個兒的掌握之中,偶爾拿出來給他添堵,賤得很。 鐘離曦看向林秋之后就是一驚:“你怎么哭了?” 我這是疼哭的…… 這話當然不能說,林秋干笑一聲,道:「鐘叔,我這不是哭,天氣太干了,我用眼過度一直不怎么好,你看,哪有一只眼睛哭的?!?/br> 林秋這會兒一只眼紅嗵嗵的流著淚,另一只眼卻很淡定,連紅都不紅。 鐘離曦看看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這種事哪好究根問底的,都是成年人該裝傻的時候還是要裝,他換了個坐姿,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最重要你現在過得好就行?!?/br> 林秋點了點頭。 鐘離曦又遲疑了下,道:“你和主試官還好嗎?如果真的不愿意也不用勉強,國家不會強迫你出賣自己的,要相信國家?!?/br> 「我就是主試官?!沽智锲届o地說道,「嚴冬年只是替我背鍋?!?/br> “那就好,其實吧,你也不要有思想負擔,我覺得男人對男……”講了這么一大段話,鐘離曦才反應過來,猛然睜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林秋不由得笑了出來:「鐘叔,我就是主試官,嚴冬年并不是?!?/br> 鐘離曦終于有了表情,很震驚,張大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是主試官?!” 「我就是啊,不然這個意識QQ我是怎么來的?」林秋道。 “我以為是覺醒技!”鐘離曦道。 林秋一怔,隨即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他想岔了一件事:他與普通的主試官還是不同的,比如俄羅斯那位就肯定沒有這種能力。 「這個算是主試官的特殊能力吧?!沽智镯樋诤a道,「主試官是不能用覺醒技的,學不會,因為我自己就出題的人?!?/br> 鐘離曦保持著張嘴的表情片刻后猛然一拍桌子,林秋只聽到腦中一聲“臥槽”,眼中瞬間出現了一片光芒,由于太過刺眼,反而是光芒中的鐘離曦身影因為黯淡而尤為清晰,如同一張白紙被挖了一塊般。 之后,這股光芒瞬間收縮成為一個點,變成一本書攤開浮在空中,空白的書面正對著驚詫狀的鐘離曦。 林秋知道這是系統的幫助,臨時浸染來不及了,所以隨手給他開了個視野,讓他親眼目睹鐘離曦覺醒的過程,他不由得有點好奇:「這是成了吧?鐘叔覺醒了?」 「成了,臥槽?!瓜到y也是一付目瞪口呆的語氣,「居然因為這個成了!」 林秋笑起來:「恭喜啊,鐘叔,你現在也是覺醒者了!」 鐘離曦逐漸緩過勁來,眼神在虛空中來回移動,不知看到了什么,還伸出手翻動著什么般。 「是剛才那本書?」林秋好奇地問。 「應該是,自由覺醒者的覺醒技表現形式各不相同,和當時的心境有關聯?!瓜到y嘀咕道,「結合你們剛才談的東西,我覺得老鐘的覺醒技大概是‘真相’之類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