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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與林秋直接接觸過的人,小摩根與麥克頗有些私交。 時間一久,Y站也不再試圖刪除主試官帳號了,畢竟覺醒儀式的直播帶來了巨大的流量。Y站的工作人員認為,就算網絡都不存在了,恐怕主試官的直播依然能傳達給每個人。 如此種種之后,普通人目前對覺醒者處于并不怎么害怕,有所了解并且保持距離的態度,這令“巫獵”的早期行動得到了一定的便利。 因此,“巫獵”們不自覺地認定自己做的是正義之事,毫無問題,久而久之,也就出現這般在陌生人看來“囂張到不可思議”的行事態度。 最初,“巫獵”們會詳細籌備,目標人物、周圍地形、時間人流等等都必須標出來,但是,他們很快發現這種準備“毫無必要”,只需要出示警察證件就行了,萬事大吉。 他們越來越狂妄,越來越無所謂,今天這次逮捕是在高級住宅區,沒什么人,監控很多,這種情況下他們一慣處理方法是“擄走”,這不會令人聯想到覺醒者上面,而是勒索綁票或者商政敵人,很好的轉移視線方法。 他們大大咧咧地戴上頭罩,拿上槍,開著面包車去了,周末,宅子基本上都是空的,富人們忙于玩樂,他們大搖大擺地敲開了艾瑞斯的房門,等來的卻是一記火球。 艾瑞斯的覺醒技是非常樸實無華的火球,速度不快、熱度也不高,甚至無法給人留下深度傷害,只有視覺效果比較絢麗。 之后,艾瑞斯逃走了,他對這里的地形很熟,知道哪里有著許多人的派對,他逃往那里,期盼著人多可以驚走這些巫獵,萬萬沒想到這些人是警察。隨著“巫獵”活動的加劇以及覺醒者的陸續失蹤,尚未被發現的覺醒者越來越警惕,這是他能夠快速反應的原因,也是“巫獵”這次失敗的原因。 此時,花園洋房的后院里,幾個學生與“巫獵”針鋒相,整個過程都被直播了出來。 “如果你們是警察,必須報出名字編號,出示證件!”樓上有人探出頭來,“而且,艾瑞斯沒有武器,那個婊……也沒有武器,你們不能就這么對他們無緣無故地開槍!” 另一個窗口探出了另一個腦袋:“你說要逮捕他們,為什么?什么罪名?而且你們居然因為逼問不出艾瑞斯的下落,就向不認識的人開槍?什么時候法國警察變成這樣了?!而且還是在她的家里!” 越來越多人腦袋探了出來,直播與警察這兩個關鍵詞給了學生們勇氣,他們大著膽子參與到這件世界范圍的事中來。 “你是誰?”有人喝叫道。 “你們是誰?”有人附和。 “劫匪嗎?”有人疑問。 “不管如何,你的臉現在已經全世界皆知了?!睍糇涌瘴藥卓陲嬃?,有些遺憾地把空杯子放到桌上,“你們跑不了了?!?/br> 聽見這句話時,林秋知道該行動了。 “覺醒時代”這個游戲目前為止取得最好的效果。 林秋擔憂過,萬一第一次覺醒儀式的產生,是因為對方在追捕一個惡貫滿盈的覺醒者罪犯呢? 這可不是什么好場面,但是確實可能,覺醒者都是無辜的羔羊這種話他是不會信的,必然有一些用來違法犯罪,比如盧婆婆,當初也是用覺醒技來騙錢。 想像一下:覺醒者罪行累累,正義的警察不顧安全誓要逮捕他,他利用邪惡的覺醒技濫殺無辜,警察們奮不顧身,而有著林秋授權的“覺醒時代”則對玩家發布了拯救罪犯的任務,畢竟地球力量可不會判斷覺醒者是好人還是壞人。 那畫面真美,林秋不敢想。 幸好“巫獵”們已經處于“這波穩了”的錯覺中,幸好艾瑞斯外表英俊、受人歡迎,同時有著不凡的背景,幸好這些學生們機智又勇敢,而且正處于最好表現的青春期,幸好巫獵們毫無警覺,居然在周末持槍闖入高級住宅區的派對中! 簡直是完美的開門紅。 林秋本來以為這件事蓋棺定論了,但是聽見書呆子說的最后一句話時,他知道事情要糟。 學生們畢竟年輕,他們樂于表達優勢,給予對方心理上的打擊,俗稱的“嘲諷”,年紀稍大點的人就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除非深仇大恨,不然嘲諷實在沒有意義,不如直接一只手摁死對方來得快捷干凈。 書呆子這情況就不是“三十年”,而是“三十秒”。 自暴了警察身份的那位“巫獵”知道此事必然不能善罷甘休,他們當然有內部制度,他很清楚后今天做的事會引發怎樣的后果。他不該暴露身份的,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這不是一個成熟警察該做的。 此時的他已經無路可走,而發泄情緒成了心中唯一的想法。 “巫獵”突然彎下腰,貼著地面打了個滾,以完好的那只手撿起了地上的槍,他的動作迅速極子,學生們還愣在原地。與稚嫩的學生相比,他的槍法受過專業訓練,幾乎無需瞄準,他憑著千萬次練習出來的肌rou記憶射出了子彈,正對著書呆子的頭—— 一切都停止了! 亞當張開手掌正對著“巫獵”,表情由緊張慢慢變為欣喜,最終化為一片興奮:“我做到了!” 以巫獵為中心的一平米范圍內一切都被凍結了,子彈飛在空中,槍口的火焰還是圓形,巫獵的表情猙獰而絕望,一只蚊子正要落往他的臉上,因為過高的皮膚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