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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婆婆順便瞄了眼林秋手中的紙,道:“這個抽象畫不錯哦?!?/br> 林秋:「……」 正確認識到自個兒的創造力不足,這令林秋有些慶幸,至少覺醒儀式沒開始前還有機會補救。之后他設計了好幾版,想來想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這次既然已經通告了不死人,那么“生死關頭”這種事就不太好利用了,如何給參加者增加精神壓力是個問題了。 單純地詢問別人怕什么這種行為不靠譜,每個人怕的東西不一樣,大多數來自于個體感受,差別太大,有沒有什么能讓所有人都覺得恐懼的……嗯? 所有人……這個世界…… 「你的靈感來得太奇葩?!锅B巢的控制室中,系統一邊巡檢覺醒儀式會場的直播鏡頭一邊道,「不過還行,這種事確實無論是誰都害怕?!?/br> 我們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 無數的電影、小說、傳記、故事都在討論著同一個猜測,“缸中之腦”更是有名的哲學難題并且至今無解。 田山就要直面這份恐懼了。 跌倒時田山太過慌張,拿在手上的眼鏡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等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就看見自己的教室里也棲息著一只大腦,正悠閑地粘在天花板上“漫步”。 四面潔白的墻壁下面排列著無數枝型交錯的“動脈”,那是一串串不斷流動的黑色字符,有英文、德文、中文、數字、拉丁語甚至他認不出的語言,這些文字如何血液般循環至大腦,使得整顆大腦時不時展現出“腦溢血”的模樣。 “莫、莫、莫、莫……”田山結結巴巴地跑到同事的桌前,腿都軟了,幾米的距離跑了好幾分鐘,“這、這個教室……天、天……” 田山這么引人注目的行為當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正在專心考試的人因為太吵了而露出不滿的神色。 “怎么了?”莫文軒完全的莫名其妙,壓低了聲音道,“你搞什么鬼?” “就、就是天花板上有個腦袋,有手,還有……”田山突然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盯著莫文軒的頭頂。 一只與大腦聯結的嬰兒手慢騰騰地垂下來,如同筷子入豆腐般插進了莫文軒的大腦,還攪動了幾下,隨即拉出來一串長長的英文語句。它拽著英文句子來回甩動,仿佛頑皮的孩子在戲弄玩具,之后它輕輕一扔,那串句子如同實體般啪得一聲甩到墻上,慢慢融入,成為了“動脈”的一部分。 大概是察覺到田山在看,那只手突然降低了點,沾了點血在桌面上寫出一行字:這是你們脫離主試官控制的好機會,認真學習。 “你到底咋回事?”莫文軒問了幾句,見田山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又低頭看向試卷,突然面色一變,不高興地嘟囔道,“剛才還記得來著……這句咋說的,都是你打岔!” 莫文軒顯然對嬰兒手的動作并沒有什么感覺。 “你……沒感覺嗎?”田山逐漸冷靜了下來,到底是經歷過大事的,墻對面的那位同僚一直不敢摘下眼鏡,就這樣都嚇得瑟瑟發抖,蹲在墻根抱頭一動不動,“你剛才沒感覺?” “什么?”到底相處了一段時間,莫文軒察覺到田山不像在開玩笑,放下筆皺著眉頭體會了片刻,“什么也沒有?!?/br> “你摘……??!”田山卡殼了,他可以摘下眼鏡,卻不能讓別人現場弄出一個近視來,“怎么說呢,就是我看見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br> 當田山把所見到的景像對莫文軒描述了一遍后,這位前軍人并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把中性筆在指尖轉來轉去,沉思片刻后道:“你說,這個景象是你摘了眼鏡后看到的?” 不愧是同事,思考切入點也如此相同。 田山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奇怪,這個觀察條件實在太簡陋了?!?/br> “你相信它的話?”莫文軒坐直了,打量著這個教室,在他眼中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里都很真實正常,哪怕瞇起眼睛,努力營造近視的效果也沒用,“就是這么個不知道啥玩意兒的東西?” “也許……我們其實一直被主試官控制了呢?”田山遲疑地道。 “那他為什么要把我們放在這么個接近‘真實’的境地?”莫文軒問,“如果沒有主試官和這個覺醒儀式,我們也不會察覺到什么吧?再說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主試官才接近我們,大腦和嬰兒手的組合,這怎么看都是恐怖片的反派!” 田山過了片刻才小聲道:“就是因為太友好,主試官這整件事你不覺得像夢嗎?太多的巧合和幸運,太多的……我不知道怎么說,太好了似乎?!?/br> “哪里好了?”莫文軒沒好氣地道,“自從主試官出現后,全世界出現了多少覺醒者?發生了多少暴亂?死了多少人?” “那只是人類本來就有的矛盾而已,根本和覺醒者無關,就算沒有覺醒者,那些人也會用槍炮來解決問題?!碧锷椒瘩g道。 莫文軒和田山冷靜的討論被主試官全程播放了,這當然引發了直播間的彈幕潮。 「快看看有沒有同一只黑貓走過了兩次!」 「老哥,黑客帝國的梗90后就不懂啦……」 「主試官這事確實太巧了,總感覺哪里不對?!?/br> 「我也是,總覺得真正的我其實無敵英俊霹靂強!」 「你的真面目頂多是個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