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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生氣,江羨年略一頷首,側身從季柏岑身邊經過,走到玄關又被喊住。 季柏岑揚了揚手,把什么東西丟到他懷里。 是熱的牛奶和飯團。 江羨年微訝。 “愣著干什么?難道想我送你去學校?” “沒有?!?/br> “謝謝哥哥?!?/br> 可能是第一次不在計劃中的晚起,江羨年莫名手忙腳亂。 但也就是一瞬。 出門后很快恢復了慣有的平和冷靜。 踩著預備鈴的尾音進教室,一推門,就看見許自尤大張著手臂沖他揮手。 笑意清清楚楚烙在對方咧至耳根的嘴角,和不加掩飾的熱情一樣明顯。 江羨年抿抿唇,坐到同伴身邊。 上午的課程很快結束,老師一走出教室,坐在靠近走廊位置的許自尤立馬抓上江羨年胳膊:“干飯干飯,一起干飯!” 江羨年“嗯”了聲,跟他們走去食堂。 “午飯吃什么”顯然是大學生逃不開的“人生思考”,李閔煜幾人討論了一路: “7號窗口的蓋澆飯不錯,但這個點排隊的人太多,得等半個小時?!?/br> “拌面也可以,酥脆的鹵菜丁澆在上面,在淋上爽口花生碎和燙過的青菜,一口下去人間值得啊?!?/br> “這個天吃拌面?牙給你凍掉?!?/br> “干脆牛rou粉吧,冷哇哇的天氣里,幾人圍著冒著熱氣的牛rou粉坐下,一口粉絲一口湯,再來一口剛出鍋的小酥餅,巴適~” 江羨年對食物沒有喜惡的認知,安靜聽著不發表意見。 突然,走在前面的許自尤一拍大腿:“哦對,有個事忘了跟你們說?!?/br> “之前我們在火鍋店收拾的那個人,叫張安建還是什么來著,他退學了!” 常清兩手在身前用力拍了下,眼里閃著看熱鬧的光:“詳細講講怎么回事?!?/br> 許自尤:“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就是這人,他比我們以為的還混.蛋。私底下干過很多不入流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某個受害人特別剛,全給他扒出來了,底褲都沒留?!?/br> 沈星望冷哼一聲:“活該?!?/br> 許自尤手搭上他的肩: “解氣吧,看把我們星望都打破相了,再給你說個更解氣的?!?/br> “張安建社會性死亡了,可沒人知道收拾他的人是誰,他就算想報復,也只能無能狂怒……” 他們后面說了什么江羨年沒聽清,腦海中浮現季柏岑手放在他頭上說“我會罩著你”的畫面,腳步微頓。 被人罩著是這種感覺嗎? 他想起了多年前盛夏酷熱的某一天。 天陰沉沉的,黏膩的悶熱因子漂浮在空氣中。放學時天氣預報強調佳了幾天的特大暴雨終于露出端倪。 他沒有傘,雨點泅濕了鋪滿青石磚的路,也“噼里啪啦”砸在背上。 路過校門,聽見身側傳來一道有恃無恐的聲音: “有什么關系,反正你們會來接我?!?/br> 第19章 “假的?!?/br> “羨年,你在想什么這么入迷?剛才在路上就看你一臉若有所思的亞子?!?/br> 坐對面的許自尤伸手在他臉前晃動兩下,江羨年回神,淡聲道:“沒事?!?/br> 許自尤“噢”了聲,咬著筷子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碗里的牛rou粉:“快點快點,你快嘗嘗好不好吃?!?/br> 江羨年點點頭,拿筷子的手卻在半空被人擋下。 李閔煜按住他胳膊,塞到他手里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等一下,天冷了,吃飯前先喝口水?!?/br> 江羨年端起杯子喝了口,溫熱從杯壁開始,沿著觸碰的掌心皮膚蔓延,驅散幾分寒意。 “謝謝?!?/br> 李閔煜連忙擺擺手,表情微妙:“沒,沒關系?!?/br> “噗呲”一聲,許自尤手撐著臉笑起來,同江羨年說:“你看閔哥表情像不像早中晚不斷囑咐出門在外記得穿秋褲的慈祥老母親?” “我猜煜哥內心os一定是,天啊,救命!羨年怎么這么乖,我以后一定要養這么個兒子!” 李閔煜臉上呈現出一抹被戳穿心思的紅,所幸因為皮膚黝黑不太明顯,憨厚的“呵呵”一笑,手搭上許自尤胳膊暗暗用力。 “哥,對不起,我錯了?!?/br> 許自尤立馬認慫,抬手在嘴邊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低頭扒飯。 江羨年輕輕抿唇。 幾人拌嘴互相diss的聲音,恰如林中清晨的鳥鳴,不僅不顯聒噪,反而讓他自心底覺出幾分熱鬧。 嗦掉最后一口粉,常清扯過桌上紙巾擦了擦嘴:“隔壁宿舍借好期末考試用的戲服了,這次考試直接關系到一萬多的獎學金,看起來他們也都挺拼的。還有一個多月,我們不能再墨跡下去了,趁現在明確好每個人的角色,盡快開始排練吧?!?/br> 他一直對江羨年因為幫自己答到被扣分的事耿耿于懷,手握成拳舉在半空,做了個“必勝”的手勢:“必須要拿第一,把羨年扣掉的課堂表現分加回去!” 一慣懶散的許自尤是不到最后一天不會寫作業的性格,下意識想再拖延拖延,聽到常清后一句,登時坐直了想咸魚癱的上半身:“必勝!” “我們是不是學渣無所謂,羨年一定要繼續拿獎學金!” 獎學金對現在的江羨年來說不再是必須項,他動了動唇,想說“盡力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