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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氣溫有些涼,但人這么多,沈塵也就不覺得冷了,他推開人群,走了過去。 不知道說什么好,沈塵不喜人與自己過于親近,再加上自己的厄運體制,指不定碰了幾下這些大爺大媽轉頭就要出事。 猶豫了一下,沈塵從兜里掏了個口罩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才覺得放松了一些。 無論到了什么時候,人都是愛看熱鬧的。 拉了拉口罩,沈塵終于擠到了前排位置。 果然沒有聽錯,方才說話的是郝韞。 他單手插在兜里,微微側身垂著頭,另一手還握在拉鏈上,一副爾等皆是垃圾的模樣? 一個字,酷。 暫且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就郝韞這冷靜淡然應對的氣勢,就值得沈塵為他吹個口哨助助威。 無聲的挑了挑眉,沈塵沒有著急過去,而是站在郝韞后面聽了一會大爺大媽們的八卦。 “跟他mama吵架了吧,現在的孩子真是慣的不成樣子,讓長輩低三下四的求著回去?!?/br> “這要是我家娃,我早打了,不管怎么樣,跟家長甩臉子算什么事??!” “可不咋的,吵半天了吧……” “他mama一直在那哭……” 收斂了笑意,沈塵再次看向郝韞,他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哪怕所有人的話都偏向另外一個人,沒有人站在他這邊,他也沒有半分動容。 “行了行了,沒啥好看的,要我說領回去好好教育一頓就好了?!?/br> 有人聳了聳肩膀,表示沒有興致繼續看下去。 不少人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沈塵聽到有人“嘶”了一聲。 像是過于震驚本能發出的聲音。 沈塵閉了閉眼睛,腦袋涌出各種倫理狗血劇情,深吸了一口氣,才睜開眼睛看向郝韞對面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容貌絕艷的女人,年齡約在三十五歲上下,只不過她臉色很蒼白,雙眼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只一眼,沈塵就覺得十分壓抑。 感覺喘不上來氣的那種窒息。 她跪在了郝韞面前,手無力的拽住郝韞的褲腿。 周圍討論的聲音減小,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郝韞身上,緊緊盯著他,密不透風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仿佛只要郝韞做出什么傷害長輩的事,亦或是口出不遜的話,這些圍觀的看客就會群起而攻之。 謬論的中心,是無力的掙扎與狡辯。 郝韞在這漩渦中紋絲不動,眼睛都沒有多眨一下。 這么一跪,讓郝韞做什么都是錯的。 沈塵攥緊了拳,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再吸氣,再吐…… 最后無奈的嘆了口氣。 最近的事還真是多到數不清。 絕望細碎的哭聲傳過來,女人低下頭,似乎準備要給郝韞磕頭。 “折壽??!”有人搖搖頭表示看不下去眼這個行為。 “沈塵?”郝韞的聲音如一縷清風,穿透這些嘈雜的聲音直抵沈塵耳邊。 他注意到了沈塵。 猶豫了幾秒,說實話,沈塵還沒有想好怎么應對現在的情況。 如果他沒眼瞎的話,那女人應該是郝韞的母親。 那個喬念筱說的婚內出軌的母親。 帶著成熟女人高雅的氣質,女人即使跪在地上,也無法掩飾那張臉曾經是多么的讓人驚艷。 歲月流逝無情,離近了一些,沈塵能看到她眼角有著些許細紋,頭發也有幾處明顯的白。 她似乎并沒有刻意注重保養自己的臉。 反而像是cao心過度的疲憊不堪,骨骼瘦弱,手指無力的微顫。 “小韞,你救救承承……” 沈塵沒有說話,身子僵硬的看著郝韞。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旁邊混亂的聲音,沈塵懶得去聽更懶得去理會。 好半天,沈塵才干巴巴道,“你一直沒回來,我就過來看看?!?/br> “抱歉?!焙马y沖沈塵微低了下頭,隨后將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拿出來。 疊好整齊紅色的錢上面放著一張銀行卡,郝韞數都沒數,全都遞給了沈塵。 沈塵沒接,而是走過去擋在郝韞身前。 “這位女士,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說,您這給我朋友跪下算怎么一回事?” 毫不猶豫的護著郝韞,沈塵甚至都沒有問郝韞發生了什么,直接與他的母親交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沈塵覺得郝韞的母親精神方面有些不太正常,給人一種語無倫次的感覺,一直纏著郝韞說要救承承,又不說怎么回事。 頭頂的太陽很亮,黑壓壓的人群,卻仿佛將郝韞籠罩于黑暗中。 什么都看不清。 唯有面前的少年格外鮮明。 “何承怎么了?”郝韞輕聲問了一句。 似乎是由于沈塵的出現,讓他愿意與母親說話交流了。 手心一直緊握著拉鏈,麻木的疼痛讓人異常清醒。 “郝正平回來了……他回來了,你知道的,他有多可怕……” 女人無力的松開了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雙眼圓瞪,用手拼命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她精神確實有些失常。 “他死了?!焙马y冷漠的開口,聲線低沉,聽的沈塵頭皮發麻。